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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妻難哄,冷戰首席大boss》311 大結局下:多麽慶幸還能在一起
  311 大結局下:多麽慶幸還能在一起

  面前叼著煙的唐裝男子俊美銳氣,唇角輕輕翹起,似是心情愉悅:“你這種說法我愛聽,把衣服換掉,穿我給你準備的那套。”

  “不要,很醜。”

  “很醜?”

  “對,很醜,不喜歡。”

  “你覺得我的眼光很醜?”

  “是的。”

  短暫交鋒,結束時洪兆南夾下香煙,心情頗為不錯。

  “那我們去商場,你自己選。”

  “衣服不重要,讓嶽月進來吧。”

  男人悠悠然坐下沙發,神態倨傲,架起右腿:“你什麽時候跟你的仇人這麽友好親密了?”

  “她可不是我的仇人,千萬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洪兆南,好歹她是你前妻,她沒地方過年,你這點愛心都沒有?”

  “前妻新歡一起過年,不覺得有點變態麽?”

  “怪隻怪你,別的男人不會搞這麽多女人。”

  “嗬,有點意思。”

  “千萬別自傲,被女人報復的時候有的你哭。”

  “也對,女人狠起來不是人。”

  “把情債欠到這種地步的,也只有你做的比較出色。”

  唇槍舌戰,洪兆南沒佔到絲毫便宜,不過心情確實不錯。

  “鄒敏娜,好好跟我說話。”

  “跟變態不能好好說話。”

  “我在你面前還真沒有表現過這一面吧?”

  “難道你覺得你不變態嗎?”

  男人悠閑靠著沙發,徐徐吞雲吐霧,心情很是不錯。

  “展望!”

  展望早五分鍾已經去了大門口,那兒地上盤著好長一截鞭炮,深深抱著兒子,點燃引線的時候準備拔腿就跑。

  ……

  鞭炮劈裡啪啦,煙霧漸濃。

  展望感覺腰部一陣震動,摸出手機一看,洪七爺來電。

  通話結束,轉面看向躲在牆根處一身白衣的貌美女子。

  心機頗深的女人裝什麽不諳世事青春懵懂?他很是不悅。

  “七爺讓你進去。”

  嶽月站起身,將背後拍拍,隱有灰塵輕舞飛揚。

  一席人在鞭炮快要結束前回到家中,靜謐的客廳很是奢華,觸目所及只有一男一女。

  洪兆南掃了眼嶽月,似是有點被意外到,挑起眉目,哂笑:“大過年的,你這是觸我霉頭?”

  嶽月拽了拽衣擺,面露一抹少女般的羞怯:“不好看麽?”

  “去樓上換掉。”

  眼角眉梢隱有波瀾,但刻意壓製:“這裡沒有我的衣服——”

  洪兆南終於看一眼鄒敏娜。

  站在沙發後的年輕女人在新春之際穿一身西部牛仔,眉眼不露溫情,很是冷酷:“嗯,他送給我的倒有不少。”

  嶽月何種人,聽及這種話,不啻於挖心。

  ……

  沒想到有朝一日要跟在鄒敏娜身後,踏上原本屬於她的地盤。

  門開,室內溫馨甜美,諸多新春禮物有序的擺放在床上。

  “你已經睡在他的床上了嗎?”

  “難道你希望我睡在你們的床上?”

  轉身,女子聲音異常清冷。

  鄒敏娜打開衣櫥門,將一套新春女子唐裝拿出,面露嘲諷:“這樣就跟他情侶裝了。”

  遞給她的唐裝,款型纖瘦,襯得穿之人特別苗條。

  “這明明就是按照我的尺寸訂做的。”

  敏娜眼神一涼,將封著防塵罩的唐裝扔在床上:“我又不喜歡他,別把我當成假想敵,說這種話是你自己掉價。”

  ……

  樓上看起來其樂融融,樓下連裝也裝不出來。

  展望陪豆豆在樓前拍皮球,但時不時抬頭,有些忌憚客廳古怪的氣氛。

  鄒寄文剛到,茶幾前為他暖著一壺茶,旁邊是他出示的戶口本。

  頁數恰好落在敏娜檔案那一頁,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新春佳節,打證是最吉祥的。”

  鄒寄文笑的眼圈細紋都多出幾道。

  另一張沙發上的俊美男子笑意魅惑:“這怎麽好意思,畢竟令千金還不待見我。”

  “沒有什麽待見不待見的,洪七爺是最適合她的人選,這丫頭任性,交給洪七爺管一管,興許性格能惹人喜歡一些。”

  “這樣啊。”洪兆南叼著煙,春風得意,扭臉,道:“展望,聯系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了嗎?”

  展望終於發揮了他的作用。

  人雖然在樓外,但心思一直放在樓內,面朝這邊點頭,大聲回答:“七爺,已經聯系過了,今天下午,民政局那邊等您過去。”

  洪兆南隔空逗了下對他傻乎乎看著的豆豆,才興味的轉回臉。

  樓梯下來兩位女性,膚白貌美的穿一身中國紅喜慶唐裝,膚色健康的穿一身西部牛仔裝。

  俊美男子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太太總能給我意外驚喜。”

  說罷,人站起來,朝樓梯上人眯起眼睛:“我送給你的衣服可不少,你這麽做擺明了跟我過不去啊。”

  “你前妻說這套唐裝是按照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我能怎麽辦?”

  言罷,敏娜攤攤手,表示她確實無能為力。

  叼著煙的男人鎖眉,但目光並不嚴肅:“大過年的,穿的這是個什麽玩意?去把衣服換了。”

  “給你好彩頭的不是有了麽?”敏娜把嶽月拉到洪兆南面前:“中國紅、龍、鳳都有了,你還不滿意什麽?”

  “不滿意你。”

  “沒求著你滿意啊。”

  洪兆南信奉這些啊,每年花在寺院和風水大師手裡的錢很多。

  嶽月身上的那套中國紅唐裝,用金線描繪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而他身上是一條金線描繪的飛龍。

  “這成何體統,外人看見,還以為我和她是一對兒。”

  略帶不滿的洪兆南俯低頭,神情之間一縷溫情縈繞,目光直視鄒敏娜。

  他身上紋繪的是一條飛龍,可是卻偏偏忽略了站在中間穿著鳳凰的女人,把牛仔服俏麗年輕的女子當成了意中人,牽起她之手。

  敏娜自然甩開,轉身走到沙發坐下。

  嶽月的臉色很蒼白,但是蒼白之中又有詭異的微笑。

  深深後脊椎有些涼,皮球顛動的頻率很高,於是她起身,走去樓外。

  和四爺通過電話,中午這餐團年飯在這邊用,傍晚帶寶寶回家,與四爺團年,四爺答應了。

  豆豆很喜歡拍皮球,今天大年三十,身上穿的也是中國紅兒童唐裝,衣服是洪兆南訂做的。

  “媽媽!”

  敏娜收回視線,稍一抬頭,發現對面俊美男子正在看她,眼神帶有一絲褻瀆,這讓她很不高興。

  “什麽時候吃飯?”

  “娜娜。”鄒寄文抬眼瞅過洪兆南,特意將戶口本拉近:“下午你和兆南去趟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

  年輕的女人反應比較淡,掃了下茶幾上的戶口本,唇角露笑:“你們打算包辦婚姻啊?”

  “怎麽是包辦婚姻,你和兆南不是認識嘛,又有感情,並且適合。”

  “又有感情,並且適合……”敏娜重複這樣一句話,想笑也就真的笑出來:“也對,我早就不對你抱有什麽期望了。”

  鄒寄文沒打算在別人面前出洋相,所以就此打住,一錘定音:“反正用完飯,和兆南去民政局領證。”

  “你替他作女乾犯科,遲早有一天要自食苦果。”

  說罷,年輕牛仔服女子起身,落落大方去了後面廚房。

  “兆南,別見怪,小女被我慣壞了。”

  “這有什麽?我就是喜歡她這種難馴服的性格,以後我會更慣她。”

  俊美男子籠罩太陽金色光芒,很是耀眼魅惑。

  “兆南。”

  身後輕飄飄的女音,搭配搭放在肩上的手,讓洪兆南不以為意的回頭。

  嶽月很美,清麗婉約,腰肢細柔。

  “原來你喜歡這種性格的,可我不是這種性格的,你和我在一起的幾年,是不是覺得很無趣?”

  洪兆南轉身,手抱著沙發靠背:“王騫跟你散了?”

  “散了。”答的異常輕忽,眼角眉梢卻微微上揚:“你打算怎麽慣鄒敏娜?”

  洪兆南似是認真想了一下,才說:“啃她腳趾頭算不算?”

  鄒寄文是不好意思聽下去,捂唇,掩飾自己尷尬。

  嶽月的臉色已驚人的速度蒼白了下去,不過唇彩很誘人,笑的很是風情萬種:“很羨慕啊,聽你說這種話,心裡頭有一股怨氣沒處發泄。”

  “單身女人,理解。”

  說罷,俊美男子起身,對鄒寄文極有禮貌款言:“嶽父坐一會兒,我去看看娜娜,二十三歲的人了,總愛跟我甩性子。”

  鄒寄文坐不住也得坐:“好,洪七爺去吧。”

  “展望!進來陪陪我嶽父大人!”

  樓前展望略愣怔。

  深深已經想帶寶寶回她自己家,目光滑過嶽月蒼白的臉,一聲被掩埋的歎息,無話可說。

  她老哥對嶽月仇恨已深,嶽文山作的孽重複累加到嶽月身上,這一輩子都會將這個女人視作不可回頭的黑暗,一輩子厭惡摒棄下去。

  洪兆南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後。

  嶽月的唐裝卻益發明豔奪人,走至樓外。

  深深將豆豆從地上抱了起來,嶽月哂笑。

  “兆南在,我就算恨不得殺了你,也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眼睛移動,逗了下豆豆:“你兒子好可愛。”

  深深扭頭對展望說:“你跟我哥說一聲,我帶寶寶回家了。”

  豆豆在媽媽懷中很乖,一般遇到陌生人,他都不會鬧騰。

  “我流過兩個孩子,如果活下來的話,現在比你兒子大。”

  “你有點不正常。”

  “我正常的。”嶽月抿唇微笑,很漂亮的女人,身段柔雅:“早晨我去瑞景小區,溫佩玲抵著門不讓我進,我哭了,我說讓我和你們過個年行不行,因為我沒有親人,溫佩玲說不行,門撞到我鼻子,很疼,當時我覺得會流鼻血,但它很堅強。”

  深深把兒子護的更緊,展望不敢走,盯著嶽月,卻用手機聯絡守在大門口的保鏢。

  “我又打車到這邊來,洪公館好氣派,傭人全在掛燈籠貼春聯,保鏢不讓我進,好不容易等到展望,展望說我和你哥已經結束了,你說人心怎麽那麽冷漠?”

  越過嶽月瘦削的肩,客廳裡除了鄒寄文沒有人。

  嶽月笑:“你是女人,應該理解女人的心,我曾經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但凡洪兆南不以死相逼,我就是死,也會霸佔著洪太太的名頭,不讓別的女人得逞。深深,你知道我看見鄒敏娜在洪兆南家裡走來走去是什麽滋味嗎?她跟我說,洪兆南送給她許多許多禮物,呵呵。”

  “嶽月,離婚也沒什麽,離婚的女人大有人在,沒有誰向你一樣糟蹋自己的人生,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

  “對呀,我知道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可我好像掉進了魔窟,我走不出來洪兆南的陰影。他打我,他害我流產,他甚至在床上折磨我,當時這些我無法承受,可是離開他以後我發現我沒辦法愛上別的男人了,即便他對我不好,可是也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記,除非他獨身,他身邊有了女人我會很痛很痛,我不要他找新的女人。“

  “可是你自己也找了別的男人。”

  “對吧,我很自私吧。”

  說到這時,一顆眼淚砸落下來,看著確實可憐:“深深,我還有沒有可能和他重新開始?”

  深深搖頭:“嶽月,我哥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他為什麽恨你?因為你害了他喜歡的女人。”

  “顧小亮對吧。”嶽月點點頭:“我真沒打算害她,那次車禍是個意外,我原想下手的是你。”

  深深哀歎:“你還要我說什麽好?”

  “嗯。”嶽月坦然多了:“但我這一輩子最欣慰的就是誤打誤撞的弄殘了顧小亮的腿。”

  過了好久,連風聲都清晰了起來。

  “你走吧,我哥永遠都不會要你這種女人。”末了,深深又轉回身:“嶽月,你這麽美,但為什麽就沒有男人願意要你?”

  突如其來的惱火瘋狂刺痛了嶽月的心:“你該死!!”

  展望大步走上前,將深深母子護在身後。

  穿過樹影林蔭,幾名黑衣保鏢出現。

  發怒的女人又恢復正常,表情淡然,甚至對保鏢拋去眉眼:“我包落在樓上。”

  深深已是很怕,抱著寶寶就已率先回了屋,進入客廳一間臥室,將門關上。

  幾個大老爺們不好意思欺負長得這麽好看又備顯柔弱的女人,展望松開手,意思已經非常明確。

  ……

  重新站在洪兆南臥室,嶽月想,這恐怕是她這一輩子最後一次呼吸有他氣息的空氣。

  很絕望,眼淚很冰涼。

  如果沒有父輩的事,或許她和洪兆南會有一個好的開始,畢竟兒時她喊他“兆南哥哥”,洪兆南牽過她的手,也抱她下過台階。

  長大後他的追求那樣猛烈狂熱,她徹底淪陷,愛上這個霸道又英俊的男人,縱然她父親不同意,她還是一心一意要嫁他。

  後來過的水深火熱。

  真的想不到,這一輩子,除了這個壞男人,她已經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洪兆南是毒,能致人死命,但癮頭太強烈,遇到這樣的男人,其他男人變得平庸無味。

  他的房間全部是女人的味道。

  盥洗室有女人的長發絲,潔面乳是女性的……

  她何必還在幻想,平常男人也都不可能獨身,何況染了毒像春藥一樣的男人。

  ……

  拿著包只能下樓,每踏下一層,心就墜往更深的深淵。

  廚房裡,有男人和女人打的火熱。

  具體說來,也可以是男人厚著臉皮向女人獻殷勤。

  不大的洗菜盆,兩隻手共同浸入,翠綠的蔬菜水中伸展,女人的手柔軟細膩,男人的手稍帶薄繭,卻充滿力量,指骨修長。

  “洪兆南,你再不走,我要弄疼你了你信不信?”

  被男人由後擁抱的女人眉目猙獰,卻抵擋不住年輕的朝氣。

  她才二十三,對付一個三十多歲成熟男人,很是吃力,況且也本來沒什麽力氣。

  說罷,側臉,不成想,卻被男人偷偷親了一口,那一吻結結實實落在唇上,柔軟火熱,唇息尚有煙味。

  “洪兆南,你不怕痛是吧?”

  曲起的膝蓋,毫無意外的在距離重要部位三分之二處,堪堪被男人大手截獲,趁勢往上,勾纏了下她的腿部肌膚。

  敏娜的咒罵聲大聲響起,洪兆南在笑,兩條胳臂由後往前包圍她。

  小小的女人像某種珍貴物品,私家珍藏。

  崇拜男性男人味的女人,會在這一瞬間沉淪。

  推開廚房門也沒能打擾到這對男女的嶽月,唇角慘白,笑的卻格外美豔,眸中有淒涼的淚。

  罷了。

  她輕輕闔上門,轉眼就消失。

  張媽很是心痛,目睹洪兆南對前任的薄涼,對現任的殷勤,和每一個離開舊愛追求新目標的男人一樣。

  洗菜盆邊上的男女,仍舊繼續他們的打情罵俏,轉回臉的鄒敏娜,唇角卻徹底冰冷了下來。

  她想,這一次,我欠你,下一次,我來還你。

  男人還浸潤在和女人調情曖昧的環節,將懷中嬌小女人擁住摟抱,甚至俯低頸,動情的吻吮她的耳垂……

  客廳突然傳來淒厲的大叫。

  整個廚房震了震。

  洪兆南臉色已經涼了,直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去。

  敏娜閉上眼睛,掬水洗了臉,有熱淚滴答滴答砸在洗菜盆中。

  客廳死寂,茶幾碎裂,玻璃渣子刺入嶽月心肺,汩汩鮮血匯成血渠,女人已昏迷,挽的好看的發髻散成一團。

  離開廚房的嶽月重上二樓,踩上廊上欄杆,一舉躍下……

  洪兆南對展望說:“叫救護車。”

  展望摸手機打電話,額角隱有冷汗冒出。

  ……

  天色近黃昏。

  中國身處喜慶祥和中,再過三小時,中央電視台的春節晚會將開始現場直播,雖說這檔多年王牌節目已經不被人看好,可是絕大多數中國人還是選擇守在電視機前,凌晨時分點燃鞭炮,歡度春節。

  醫院備顯安靜,樹影掩映下,斑駁外牆上的歲月痕跡如此清晰可辨。

  已放假的醫生重返手術台,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長長的走廊,光線白晃晃的,冷板凳上無人,手術室門前卻圍起了一層又一層人障。

  “兆南,我已沒有親人,活著和死去對我來說沒有區別,最主要是……,我不會看著你幸福,呵呵。”

  不知名的風冷颼颼的,幾小時前身穿中國紅唐裝的男子已變回一身黑,面色沉靄,腕表指針似是榔錘敲擊心臟,每一次都是劇痛。

  深深看他點過煙後離開,收回視線,四爺站在幾米開外,神色陰霾。

  手術室裡的女人是他妹妹。

  血緣親情割舍不掉,他是個性格隨和脾氣柔軟的男人,嶽文山離世前曾不止一次將嶽月托付給他。

  新春佳節,早間嶽月去瑞景小區,可惜當時他不在家,不然也不會釀成慘禍。

  溫佩玲得到電話後面目愣頓,多麽痛恨一個人,但當她某一天以這種慘烈的方式向這個世界控訴它的無情,任再冰冷的人,也會身體發寒,四肢僵硬。

  年邁婦人和佟媽媽帶著豆豆,走去冷椅上坐。

  整條走廊過於寂靜,人呼吸都被吸進了黑洞。

  深深接到敏娜電話。

  快步走到樓外,來電已經結束,她按下重播鍵,那端人聲音靜悄悄。

  “她怎麽樣了?”

  “手術還沒結束。”

  “嶽月說,她不會讓洪兆南稱心如意的,所以這件事,我事先知道。”

  深深無話可說,仰頭看天,風吹的特別冷,她哆嗦著齒關,穿少了呀。

  “我很自私。”

  短暫沉默後,深深轉移了話題:“拿到證件了沒?”

  “我把我父親推下了樓梯,腿似乎不能動了。”

  “也好,快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終於傳來敏娜的哭聲:“沒有人喜歡我,我知道。”

  “敏娜,你永遠是我朋友。”

  “不,我不是,朋友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都曲解了朋友的定義,再見。”

  嘟聲很長,再也沒有傳來敏娜的哭聲。

  天空一整幕黑,絲絨上點綴著繁星,明亮耀眼,江城的天,怎麽會這麽美。

  今晚凌晨過去,就是正月初一,新的一年終於來了。

  回顧往昔,像一場沒有結局的電影,許多事不了了之,最終也許仍是不了了之。

  一雙溫暖的手擁抱住她,帶著她所熟悉依賴的體溫,什麽言語都不需要,熱淚已經泫然。

  多麽慶幸還能和他在一起。

  “敏娜要走了。”

  他問她:“你會舍不得麽?”

  “我很想回到過去。”

  當年江城嶽公館,敏娜家中做客,兩人躲在被窩中,美食伴著心事,窗外樹影婆娑,寂靜的下午,時間靜靜的走。

  “都會好起來的。”

  “墨爾本很遠嗎?你去過嗎?”

  “我會帶你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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