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寧詫異的張大嘴巴,她沒有想到原來這裡面有這麽複雜的一段,而且知道當初那個姑娘原來也是一早安排好的,月淺寧感覺自己像是被騙了很久,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龍颯竔之前一直都只是在默默的聽著,現在突然開口說:“讓人去把宮中的一些和皇后有過交集的女子的畫像都清理出來。”
葉北安轉眼看向龍颯竔,龍颯竔這話的意思,是要他一個一個的看,一個一個的排除。這個工作量不免有些大。
月淺寧也明白龍颯竔的意思,但是目前除了這個方法,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葉北安只能領了任務,有些不甘願的回了太醫院。
葉北安走時候,龍颯竔就找出了暗衛,吩咐道:“給本王注意龍將臣身邊的每一個女人,一旦有發現,立刻來報。”
月淺寧此時卻在思慮著,明日龍將臣一定會有些動作。他今日的表現不是不沉穩,而應該是覺得自己胸有成竹了。必死無疑的龍颯竔就是他最大的保障。
像自己這種女子,他一定是認為沒有必要看在眼裡的。月淺寧覺得自己不如將計就計,讓龍將臣的看到他想要的局面,然後才能蠢蠢欲動,露出他的狼子野心來。
跟龍颯竔講了自己的想法,得到肯定的月淺寧心中更有底氣。
她只等著明日能夠看到龍將臣有些什麽過人之處,又能做出些什麽讓大家都大吃一驚的舉動。
第二日早朝,月淺寧踏進大殿,就認出了混雜在大臣之間的龍將臣。他站在王相身邊,低眉順眼,不認得他的大臣也隻以為,是哪裡提拔過來的新人,因而就沒有多大注意。
但是月淺寧之前見過了龍將臣,又預料到了他今天會有動作,肯定不會在一眾大臣之中錯過龍將臣的影子。
“各位大人早,”月淺寧一邊走,一邊笑著說,“今日皇上的精神好了些許,應該會早日痊愈。”這句話月淺寧幾乎每天都會說,大臣們也都是沒有什麽反應了。
等到月淺寧坐定,掃視一圈下面的大臣們,開口:“各位大人,今日可有要事要奏?”
王相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說:“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先發製人,王相和龍將臣應當是有備而來。月淺寧卻不怕他,俏臉上沒有任何起伏,手一揮:“大人請講。”
“先帝子嗣不多,早年離散,先帝生前一大心願便是能夠將遺落在外的皇子找到,”王相低著頭,月淺寧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現皇子已經尋回,臣以為娘娘應當盡快接皇子進宮。”
“本宮何曾不想盡快將皇弟接進宮,只是皇上並未痊愈,本宮既要操勞政事,又要照顧皇上,實在無可分心去,迎回皇弟。”
“皇子殿下雖說是在民間成長,但見識氣度不凡,皇后娘娘能夠早些將他接回宮中,也可以為娘娘分擔。”王相的話讓月淺寧挑眉,這順杆子爬的本領確實沒有話可以說。
“雖是這樣說,但……”月淺寧正要找話反駁王相。王相再次開口,還打斷了月淺寧的話:“皇后娘娘,您即便是不想著皇子的才能,也請想想寧太妃,母子二人分別數年,如今相隔數裡,卻不能相見,著實是讓人心寒。”
月淺寧眯眼思考,王相這麽一說,倒是提醒她了。昨日龍將臣入宮,竟然只看了龍颯竔就走了,他的生母寧太妃卻是絲毫沒有過問,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不過王相這番動之以情的話,卻博得了在場大臣的紛紛讚同。月淺寧笑著問:“本宮自然是懂得這份痛苦的,那麽改日就將皇弟迎回宮中吧。”
“無需改日,皇子殿下此時已在殿中。”王相終於得了目的,聲音鏗鏘的說出這句話。
“哦?皇弟此時就在殿中,可否出來讓本宮瞧瞧?”月淺寧笑得玩味。只見群臣之中站起一個身子挺拔的年輕人,月淺寧遠遠隔著一看真的是挺喜歡這個人的。
不過即便是挺喜歡這個人,也只是因為他像龍颯竔,愛屋及烏罷了。
“臣弟龍將臣拜見皇嫂。”器宇軒昂的龍將臣跪在地上和月淺寧行禮,月淺寧受這一拜挺開心,就是不知道龍將臣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皇弟,果然是我皇家中人,即便是在民間長大,也是如此的氣度不凡。”月淺寧故作驚歎。百官們第一次見到龍將臣的也是議論紛紛。
“皇嫂謬讚了,”龍將臣微笑著說。兩個人這一來一往我客套,倒也是顯得親切和睦。
“皇弟,這麽說起來本宮還有一個問題,您一個孤身在外,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身世的呢?”月淺寧確實一直都很疑惑這個問題。
“臣弟乃是經王大人的尋找,才發現自己的身世的。”龍將臣早有準備。
“哦?是嗎”月淺寧心裡冷笑,還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臣受當年先帝囑托,要替先帝尋回這個失落在民間的骨血。”王相聲音激動,“臣,幸不辱使命!”
王相的表情何其到位,月淺寧差點都想給他鼓掌了。不過月淺寧是真的有些不好辦,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卻是讓她處於了下風。
“辛苦王大人了,來人,賞!”月淺寧按耐住內心的急躁說,“賞上等明珠十枚,錢萬兩。”
立刻就有人將賞賜端上來,王相也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月淺寧見狀更是對王相高看不起來,不過是一個貪財的小官罷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做成的三朝元老。
“皇弟既然來了,就隨著一同聽政吧,若是有什麽見解,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也好。”月淺寧心裡盤算著,絲毫不介意說出龍將臣他們想要聽的話。
“謝皇嫂。”龍將臣這次臉上是真的笑了,那種自信的笑容。
“各位大人也都別閑著了,把各地的情況都報上來吧。”月淺寧以女主人的口吻說著,但是看戲的樣子卻是擺的明明顯顯。
長孫常寧先站了出來,德州城的大雨還是在斷斷續續的下著,百姓苦不堪言。
月淺寧知道了,只是看向龍將臣,不語。
“德州城大雨的事情臣弟也有所耳聞”龍將臣得了機會自當好好顯擺一番,“丞相早就將城中難民悉數轉移,實乃高人遠見,以臣所見,眼下大雨導致城中多處受損,應該做的是用布和泥沙建堤護城。”
長孫常寧聞言,點頭,這個提議正如他所想。
“但是這並不是最緊要的,難民無處去,暫時安置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民生不濟,如果做好安排,怕是會波及其他地方。”龍將臣說著,言語間風華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