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這樣的愛早就深入了骨髓,要割舍談何容易。
就算沒有了愛,最起碼還是該有情分吧。
想到這裡,薄承言的眼眸陡然深暗無比,可是,他對她再也沒有了那種憐憫。
他恨她,恨到不想去想她,不想顧忌這份情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響了很久,最終他才將電話拿了出來。
是程欣蘭打過來了。
他就那麽看著屏幕,一直都沒有接,好久好久,電話一直都在響。
最終薄承言還是接了起來。
“媽……”一聲媽字出口,他的聲音早已是沙啞的像喉頭擠出來似得,全然沒有一點生機可言。
程欣蘭擔心的不得了,又心疼的不得了,抹著淚問道,“兒子,你在哪裡?你先回家好不好,不要讓我們擔心。”
“我沒事。”薄承言紅了眼眶,看向了蔚藍的天空,緩緩的道,“我一個人在外面走走就好。”
程欣蘭一個勁的流淚,抽泣的厲害,最終還是在電話裡語重心長的道,“兒子,媽媽知道你心裡苦,你所有的付出都被糟蹋了,我和你爸爸心裡也苦,我們很懊悔,懊悔領養她回來,給我們家庭造成了這樣的傷害。
但媽媽跟你說,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有半點留念,如果你心裡還有她,就連媽媽都瞧不起你。”
薄承言喉頭哽咽的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恩了一聲。
程欣蘭咬咬牙,狠狠心,直接開口道,“你走了以後不知道了,你知道她做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薄承言皺起了眉頭。
程欣蘭笑了笑,笑得嘲諷至極,“她竟然早就在果汁裡下了藥,企圖讓顧七寶流產!”
“什麽?”薄承言聞言大驚,急忙道,“那七寶怎麽樣?”
“沒事。”程欣蘭答道,“早就被帝銘爵料到,顧七寶沒喝那杯果汁,帝銘爵將果汁拿去化驗了,鐵證如山,她被抓進警局了,帝家會起訴她蓄意謀殺。”
薄承言瞬間臉色就變得蒼白了,蓄意謀殺。
是啊,孩子也是生命,在還未成型前,只有父母能夠決定生死,要是還別人弄掉了孩子,那可不就是蓄意謀殺嗎?
有證據的話,薄承芯完全是可以被起訴的,且會起訴成功,她謀殺罪會成立。
他是醫生,有關尚在孕婦子宮裡嬰兒的一些事,他是清楚的。
曾經他的醫院就出過這樣的醫療鑒定事故,有人傷害了孕婦的身體,導致胎兒流產,畸形。
最終罪魁禍首被判了罪刑,還了孕婦一家一個公道。
沒想到薄承芯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一瞬間薄承言怒不可及。
程欣蘭見薄承言沒答話,急忙又道,“兒子,媽媽告訴你是希望你知道她到底是一個多麽毒如蛇蠍的女人,稚子無辜,她居然來還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過,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為她傷心半點。你若還是個男人,就收拾心情瀟瀟灑灑的回家來,你還是一代名醫,還是我們薄家的驕傲。
如果你為了這個女人傷心欲絕,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我告訴你我們薄家也沒你這種沒出息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