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把證據一條條羅列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幾乎都覺得顧惜玖就是凶手。

  就算她不是凶手，她的靈寵大蚌也是凶手——

  古殘墨將所有的證據都羅列一遍後，最後還有總結：“聖尊，非是殘墨有意為難顧姑娘，實在是證據確鑿。天聚堂中的學生都是這個大陸極為難得的精英之才，如今就這麽被殺，殘墨身為堂主自然要將此事審清，給死者一個交代，給他們的家眷一個交代。所以才將顧惜玖先關押起來……”

  他是早有準備的，又讓天聚堂的仵作上來，說了驗屍報告，以及在大蚌殼上提取到的那兩個弟子的肌膚組織，證明那兩名弟子確實是被蚌殼夾死。

  這個世界和純古代並不一樣，有些技術也很發達，譬如提取毛發皮膚碎屑等等，那大蚌殼上甚至還有那兩名弟子身上的血漬……

  當然，古殘墨也將在顧惜玖身上搜到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其中就有那張留聲符。

  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雜七夾八的東西。譬如易容器具，譬如藥品毒藥……

  顧惜玖已經被他們定位於犯人，所以她身上所帶的那些東西就算與案件無關也被扣了下來。

  顧惜玖身上只剩那枚黑黝黝的鐲子，如不是那鐲子無論如何也脫不下來，只怕也給她弄下來沒收了。

  聖尊一言不發聽著，聽古殘墨全部說完，他瞥了顧惜玖一眼：“這些證據確實對你不利，你怎麽說？”

  於是，顧惜玖便將那晚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她也忐忑，證據對她太不利了！

  而聖尊又是真正的大公無私，他會信她嗎？

  畢竟她原先只在夢中和他見過一面，還是被爆出她是聖尊門人之後……

  聖尊對她來說就是傳說中的神，莫測的神。

  她回思自己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會在聖尊那裡留個好印象的，最起碼他會覺得她愛撒謊——

  雖然當初那彌天大謊是帝拂衣下的論斷，但她也沒否認是不是？

  聖尊大概覺得木已成舟，畢竟那時已經傳得整個大陸都知道，所以他也就默認了，又覺得她這個門人不能太草雞，所以就在夢中送她一本書——

  她和聖尊的交集只有那一個夢而已。

  這次是第二次交集，她卻成了疑犯……

  聖尊將她從那牢房裡提溜出來她很感激，可是她左思右想聖尊此舉的用意隻想出來一個，那就是她腦袋上頂了個聖尊門人的稱號，如果就這麽被人欺負了去，聖尊大人臉上也無光撒，他自然要管上一管。

  至於他抱她出來——

  她當時呈現半昏迷狀態，自然自己無法行走的。

  而當時來得人都是男人，聖尊的女門人他總不好扔給其他男人抱著走吧？

  再說聖尊如此年紀，就算抱著自己的未成年女徒弟也像爺爺抱孫女，應該沒人覺得不妥。

  所以顧惜玖此時給自己的定位很準確，那就是聖尊的門徒，還是聖尊無可奈何認下的。

  她說完那晚的事後就抬頭屏息看著聖尊，等他的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