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原本明淨的玻璃窗上覆蓋了一層薄薄水霧,隱隱可見外面熱鬧的景象。
金色的陽光穿過盤根錯節的古樹落在雪地上,街上人來人往,踩著雪水上的碎光,嬉笑聲不斷。
思緒飄浮的時間,對面的椅子被人拉開了。
聽見動靜,言歡捏著咖啡杓的手微微一頓,朝對面掃了眼過去。
年輕男人雙手趴在桌子邊緣,五官英氣逼人,衝她咧嘴:“嗨,好巧。”
一頭紅毛,有些扎眼。
言歡在腦海搜尋了一遍,才記起他是誰。
江臨單手托腮,目光清亮又夾著一絲的邪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臨,江洋大盜的江,大難臨頭的臨。”
“……”
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言歡扯了扯唇:“我是……”
“我知道。”江臨嘻的笑了下,“言歡嘛,我記得你。”
“江先生找我有事?”
“別那麽客套,叫我江臨就好了。”
江臨嫻熟的跟她搭話,望望四周,好奇:“就你一個人嗎?”
言歡垂眸,嗯了一聲。
江臨眼珠轉了一圈,隨口一說:“哦對了,景釧今天要去見個老朋友。”
他似乎在說給她聽。
睫毛微微一顫,言歡抬眼,“你和陸先生很熟嗎?”
“從小睡到大能不熟嗎……”江臨見女人的眼神有些微妙,清了清嗓子:“別想歪,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
言歡輕輕一笑,不經意一問:“陸先生是哪裡人?”
“鵬城。”
“鵬城啊……”
和她一樣呢。
言歡不動聲色,端起咖啡抿了口,“陸先生私底下,是個怎麽樣的人?”
江臨聞言,默了下,狹長的眸子變得意味深長:“你不是跟他住在一起嗎?還沒了解他?”
這個人私底下怕是沒有少調查過她。
言歡斂去眼底複雜的情緒,措辭嚴謹:“陸先生私底下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和善。”
這是道貌岸然的意思?
江臨樂了,活那麽大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這麽評價陸景釧。
他想了想,板起手指細數:“古板,無聊,寡言,還有……”
“惡貫滿盈。”
言歡接了一句。
江臨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一臉趣味,“看,你不是很了解他嗎?”
了解嗎?
不不。
言歡摩挲著杯子的邊緣,眸子飄忽,“對了,陸先生手上那塊表挺特別的,我很喜歡,你知道在哪兒買的嗎?”
話音才落下,江臨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他掀眸,筆直的盯著她,眼眸微閃。
“那塊表是景釧奶奶在世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世上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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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釧才結束和老友的敘舊,回到車裡,就接到了江臨的電話。
他在那邊賣弄玄虛:“猜猜我剛剛見到了誰?”
陸景釧沒配合他,準備掐斷電話,江臨似乎有所察覺,趕緊叫住他:“誒誒誒別掛別掛,是言歡,住你房裡的那個!”
話筒的聲音不大不小,坐在旁邊的何安琪剛好聽得一清二楚。
她身軀明顯一僵,臉上籠罩了層寒意。眼見陸景釧把手機放回耳旁,面色如常。
江臨嘖了聲,自戀的捋了捋自己的紅毛。
難得正經:“剛在咖啡館碰見了,問了我幾個問題,這女人有點奇怪,你到底為什麽留她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