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居然想要摘到他的面具？

  她為何執意於要看清他的真面目？絕不是龍六派她來試探自己，龍六不會如此魯莽。

  究竟是為何？

  龍九眯眸步步逼近鳳兮兒，猶如地獄修羅，全身散發駭人的戾氣，龍九蹲下身掐住鳳兮兒的下巴，問：“說，是誰派你來的？”

  竟敢窺視他的真容？找死。

  鳳兮兒感覺整個手腕都要廢了，疼得臉色蒼白，涼風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冷徹心扉。

  鳳兮兒感覺自己都要被逼瘋了，她不過就想確定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鳳兮兒一手扶著被龍九扭斷的手腕，又委屈又羞惱，仰著下巴，還是不怕死的對上龍九的冷眸，語氣也冷上幾分，質問道：“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要嫁給你……怎麽，你心虛什麽，不敢讓我看你的真容，你在隱藏什麽？”

  這個女人敢用著這樣的語氣質問他？

  龍九冷笑：“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可以看本王的真容，那就是……死人”

  龍九說著這就話好像就是說著吃飯一樣，死一個人對於他來說真的就像是吃飯一樣？鳳兮兒不禁想起與龍九經歷的兩次刺殺，龍九說著砍下人頭送給皇后的時候是那樣的淡定。

  那是血淋淋的人頭啊，怎麽可以如此淡定？

  鳳兮兒打了個哆嗦，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好像有一把刀要向她斬來。

  “怎麽？怕了？”龍九俯身冷笑著反問。

  鳳兮兒遲疑片刻，說道：“在殺我之前，你得讓我摘下你的面具看清你的真容”

  死也要死個明白。

  龍九瞥視鳳兮兒，疑惑在心頭，她當真不怕死？

  眯眸，再度捏住鳳兮兒的下巴，龍九反諷“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

  “我沒有嗎……紅九？”鳳兮兒豁出去了，純真的丹鳳眼充滿著期待混淆著別樣情愫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龍九，妄想著能夠喚醒龍九。

  果然，紅九二字讓龍九身軀強烈一震，這個女人居然知道他就是紅九？

  鳳兮兒察覺到到龍九的不尋常反應，死滅的心底瞬間充滿了希望之光，帶著期待帶著興奮，繼續說道：“你就是紅九對不對？你怎麽可以忘了我？你明明說過會讓我等你的，你明明……”

  接下來的話被嗆在喉嚨間，龍九雙眼布滿陰霾，再度伸手掐住鳳兮兒的脖子，這一次殺氣更濃。

  鳳兮兒被龍九渾身的殺氣嚇得瞳孔一縮，龍九恨不得立刻殺死她。

  呼吸越來越困難，龍九掐住她脖子的力度越來越大，鳳兮兒憋紅了臉，痛苦的咬唇，唇瓣都咬破了，溢出了血絲，可是鳳兮兒卻沒有做絲毫的掙扎，只是用著絕望的眼神直直看著龍九。

  龍九被鳳兮兒這雙絕望悲痛的眸子震撼，心底倏地抽痛，竟然不自覺的松開了力度。

  再遲一刻松開，鳳兮兒真的會斷氣了。

  鳳兮兒得以呼吸，整個身子一個踉蹌，穩住了身軀縮著身子，不斷的大口大口呼氣。

  鳳兮兒一半哀傷一半欣慰，她心痛為何龍九會下得了手，她欣慰，龍九最終還是沒殺她。

  龍九冷冷的睥睨著鳳兮兒，心中矛盾，悔恨，萬般複雜。不明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差一點，他就殺掉她了。

  紅九這個身份已經消失，這個女人為何知曉紅九？為何說那些話？為何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龍九心緒凌亂，疑惑不已。

  紅九已死，九重樓已滅。這個女人居然還膽大包天的來試探他？她說那些奇怪的話，讓龍九腦裡混亂不已。龍九仔細回想，怎麽也想不起與鳳兮兒有任何瓜葛。

  不管是不是試探，這個女人，活著，對於他來說，是個威脅。

  思及此，龍九又恢復了殺氣。

  龍九顧忌自己會再度心軟，運用掌風，抬起手掌就要劈向鳳兮兒。

  鳳兮兒萬念俱灰，看著龍九那凌厲的掌風就要劈中自己，抬頭看向龍九急急大叫一聲：“阿九……”

  龍九還是不自禁的身軀一愣，及時收回了掌風。

  阿九？

  為何她的這一聲阿九會讓他有著莫名熟悉，親切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很飄忽。似真似假，忽明忽暗，無法言說。

  龍九看過去，她眼角帶淚，卻又滿身倔強，純真眼眸充滿期待的直視著他，

  這樣一雙眼眸讓龍九心煩意亂，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龍九心下暴躁，跨出一大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鳳兮兒，伸手再度捏住鳳兮兒的下巴，語氣是極力的在克制：“你也配叫本王的名字？……”又重複著那句：“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了？”

  可見內心有多矛盾。

  鳳兮兒忽然淒戚一笑，閉上眼，聲音淡淡，道：“你就這麽想殺了我？……那你殺了我吧，龍九”眼角有淚滑落。滴落在了喜服上。

  就當紅九死了吧，就當她鳳兮兒從未愛過。

  哀莫大於心死，感覺不到下巴有多疼，手腕有多痛。

  絕望了，什麽都不在乎了。

  她眼角滑過的一滴淚，讓人為之動容。

  龍九強硬的內心柔軟了下來，看著鳳兮兒那絕望的樣子，心底還是會莫名的抽痛，再也下不了手。

  鳳兮兒閉眼，卻遲遲不見龍九下手。

  睜眼，迷茫的看著龍九。

  紅九真的死了？紅九不會這樣無情的對她？

  帶著一股慪氣，鳳兮兒又閉上眼眸：“龍九，你殺了我吧，希望有一天，你想起我的時候，不要後悔”

  龍九嗤笑，放開了鳳兮兒，“你想死？本王偏不如你願”

  龍九說著轉身不再與鳳兮兒糾纏。

  只是，鳳兮兒那句希望有一天，你想起我的時候，不要後悔，讓他又忍不住疑惑了。

  他從未與她有過交集，又何來想起之說？

  鳳兮兒看見龍九越走越遠的身子，心中一急，強忍住下巴與手腕的疼痛，拔腿追了上去。

  鳳兮兒狂奔，很快就追上了龍九。並攔在了龍九面前。

  龍九撇眉，對於鳳兮兒的不依不撓，甚是反感。

  他都不殺她了，這個女人忽然如此不識趣？

  鳳兮兒擋在龍九面前，抬頭看著龍九的眼睛，作出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姿態，開口道：“你，還沒與我洞房”

  其實，鳳兮兒的小臉燒得通紅，只是在這黑夜裡看不出，

  鳳兮兒試探沒結果，又揭不開龍九的面具，只有剝掉龍九的衣裳，才能得到答案。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依不撓，只求真相。

  龍九逼近鳳兮兒，又將鳳兮兒壓在柱子邊上，冷冷道：“你就如此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