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做好飯菜,等他,可是,他始終沒有回來。
她變得越來越嗜睡。
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困倦了,打了個呵欠,直接就睡著了。
半夜,醒過來,是被凍醒來的。
滿屋子黑沉沉的,只有角落裡亮著的一點點光。
很安靜。
安靜得讓人心底發慌。
他還沒有回來?
景梵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竟已經是凌晨兩點。
這幾天,他即便是再晚回來,也不可能耗到這個時間的。
景梵心底抱著一絲絲期待,往樓上走。還是像上次那樣,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找了一圈,沒有人。
心底一絲希望,落了空。
她垂頭喪氣的回廳裡,取了手機,撥那串號碼。
可是,電話撥了許久,都沒有人聽。
他是睡了嗎?
景梵怕吵到他,最終,還是將電話掛斷。
蜷縮在黑暗裡,怔忡的看著那一點點暗下的屏幕,心底也如同這光亮一樣,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離他離開的時間越近,他便越不願再見自己,不願和她有多的交集。是否是真的如他說的這樣,這段時間,他已經在慢慢把自己忘記?
景梵就這樣在沙發上蹲了一夜。
第二天,景梵不敢怠慢,一早便去了醫院掛了婦科。
一個人,做了一連串的檢查,疲倦至極。
不甘心的,又撥了一次他的號碼。可是,那個電話不斷沒有人接聽,甚至還關了機。
景梵改撥給陸建鳴。
“陸助理。”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陸建鳴聽著心疼。
“你說。”
“這兩天,你見過霍總嗎?”
“嗯,見過。”
“那……他這睡哪兒了?”景梵問。
醫院。
躺在醫院裡。
可是,陸建鳴又如何能說?
霍總即便是昏迷成那樣,無法呼吸的時候都記得叮囑他們不要和景梵說。
那樣的深情,他怎敢辜負?
“霍總最近都回老宅去住了。為了清淨,電話也沒用了。”
“……原來如此。”
所以,為了清淨,連她的電話也不願接了?
景梵覺得,自己被摒棄了。
可是,這個結果,她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
三月之約提出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三月後,他們是要分離的。
“那,他現在還好嗎?”景梵又問。
她現在,真的已經別無所求。
她希望,在看不到他的地方,他是好的,是安然無恙的。
陸建鳴喉嚨發梗。
不好!一點都不好!
這句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可是,最終,改了口,隻道:“霍總很好。”
“那就好。”她稍稍松口氣。
“景小姐,我這邊很忙,要是沒事,我就先掛電話了。”陸建鳴道。
“好。掛吧。”景梵把電話掛了。
抬目,看著面前走過的一對對情侶,又紅了眼眶。
“26號,景帆帆。”
景梵不敢用自己的名字,悄悄用了個假名。
重新進入診室。
醫生翻著那一摞摞資料,眉心緊皺,連連搖頭。
景梵呼吸屏住,有些不安,“醫生,是不是孩子有什麽問題?”
“幾項指標數據都不正常,孕酮也在正常數值以下。”醫生面色凝重,“你要是想要這個孩子,我勸你住院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