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
該怎麽饒?
如今,景城人還躺在ICU裡,生死未卜。
醫生進病房,給她做了詳細檢查,景淵盯著她把藥吃了,暈眩感稍微散去一些,才答應陪她去ICU。
“你先躺著,我馬上回來。”景淵說了一聲,便出了病房。
一會兒後,他回來了。
手裡多了個輪椅。
景淵把景梵扶著坐上輪椅,又拿了塊毛毯披在她身上。景梵感慨:“哥,別人都會以為我半身不遂。”
“你現在不能亂動,用輪椅推著你,已經是極限。”景淵又理了理她身上的毯子,“外面冷,蓋好了,別感冒。”
景梵‘嗯’一聲,摟著毯子。
兩個人,往ICU走。
景梵想起什麽,問:“哥,慕晚接了電話的時候,你怎麽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一說是慕晚,我就知道了。”景淵道:“她對霍景城什麽心思,人人都知道。何況,這次還被當眾拋棄。如果讓她知道孩子是你和他的,我怕小橙子會有意外。”
“我提醒你她是慕晚,也是這個意思。”
景淵淡淡一笑,“所以我也算是沒辜負你。”
兩個人,邊說邊往ICU的方向過去。
景梵遠遠的便看到外面聚了好些人。除了文沛和老爺子外,還有一些其他親戚,裡面也包括霍箏。
賀禮遇和容祁也在。
大家神色一個比一個凝重,整個環境都充滿了哀傷。
景梵心狠狠一痛,已經顧不得其他,拿下毛毯,已經從輪椅上起身。
“梵梵!”
景淵輕喚一聲。
景梵已經快步過去。透過透明的玻璃,一眼看到裡面躺著的人,她隻覺心口絞痛。
他穿著病服,虛弱的躺在那,渾身插滿了管子。
臉色蒼白得已經毫無血色。
那副樣子,奄奄一息,就像是隨時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不!
她不要他離開……
景梵趴在玻璃上,胡亂的搖頭,眼眶裡,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你還來這裡幹什麽?”突然,肩膀被人一把扣住。
文沛怒不可遏,將景梵旋過來。
她眼眶發紅,聲音發抖,“景梵,你個掃把星!五年前害死昀深,你還覺得不夠,五年後,你又來禍害我們景城!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說……你想怎麽樣!”
“……”景梵像是根本聽不到文沛的話似的,隻又轉過身去,癡癡的看著ICU裡躺著的人。
文沛見到景梵就有氣,哪能讓她這樣待著,伸手要將她趕走。
景淵已經先一步把文沛的手扣住。
容祁和賀禮遇也出來,攔住文沛,霍箏道:“嬸嬸,這裡是醫院。有什麽話也別在醫院裡說,景城這會兒還躺著呢!”
文沛看看景梵,又看看裡面躺著的兒子,頓時淚如雨下。
“要不是她,我景城怎麽會變成這樣?”
文沛說著,悲慟得連站都站不直。
霍箏攬住她,看了眼景梵,“嬸嬸,這事都是慕晚挑起來的。要怨咱們也只能怨她,怎麽也怨不到景梵身上。”
“她們都一樣!都一樣可恨!”提起慕晚,文沛這會兒已經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