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已經開門的小超市,景梵又進去買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簡易剃須刀。
東西都是給他挑的。那種心情,難以言喻。恍惚間,覺得他們真的就像網絡上說的那樣是一對情侶。
可是,又不是。
因為,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小心翼翼又僥幸可憐。
這樣的溫情是偷來的,長久不了,遲早一切都會散去。她連緊緊抓住的資格都沒有。
但最美的時候,她至少擁有過。她想,當一切結束的那天,她不會再那麽遺憾。
景梵提著東西到家。
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裡竟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他走了?
望著那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床,一股失落,從心底攀升。
自己買這些東西,都是多余。
她準備把買來的東西塞進角落。洗手間的門,被忽然打開,“有洗漱的嗎?”
男人那張俊朗的臉從洗手間探出來。
經過一整晚,他臉上生了淡淡的一層胡茬,但是看起來還是那樣精神。
景梵覺得很不公平。昨晚耗費了那麽多體力,他看起來竟然毫無頹然之色。
“看什麽?”霍景城望著她。
她回神,“我以為你走了。”
“這麽早,我走到哪裡去?”霍景城抬手敲了敲表盤,“才7點。”
景梵走過去,把毛巾牙刷和剃須刀遞給他,“給你買的。”
看他一眼,又歎氣,提醒:“你的手!”
說著,從床上取了紗布回來,給他重新的掛上。霍景城有些失神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充滿柔情的關懷。
在她踮起腳尖的時候,他俯身,吻她。景梵被驚了下,下一瞬,人已經被抱起,壓在了身後的洗漱台上。
她的手,胡亂的往後撐。手指拂倒擺在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碰得砰砰作響。
“……你先住手。”景梵身上的衣服被他推高的時候,扣住他的手,喘息,“……你都不用休息的嗎?”
霍景城好笑的看著她,“你想什麽?”
“?”她有些茫然的望著他。
霍景城的手,在她小腹上摩挲著。指尖的熱度,讓她輕顫不止。他的視線,也往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景梵忽然想起什麽,心底一慌,要將衣服拽下來,擋住小腹。
她生小橙子時,是剖的。小腹上留著一塊淡淡的疤痕。做過美容,疤痕已經很淡,但為了出境,這樣的傷疤一樣會被人做文章。所以,她後來在傷疤上紋了一個展翅的蝴蝶。
她不願讓他細看,怕他看出什麽端倪。
結果,男人卻是將她扯衣服的手扣住,“昨晚燈有點黑,我沒仔細看。”
“不要看……”景梵咬唇。
“慌什麽?”霍景城摩挲著,“為什麽要在這紋這個?紋在這種地方,給誰看的?”
他聲音沙啞,後面那一句又透著危險。
景梵強製讓自己鎮定些,“圈子裡很多人都紋這個,我看著新鮮好玩,也就跟著做了……沒別的原因。”
但願他不會發現紋身底下細細的傷口;她也百般慶幸當初懷小橙子時身上沒有妊娠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