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寵兒上次吃了虧,這次聰明了不少,並不莽撞出手,轉身吩咐身後人道:“把這兩個奸夫**給我捆起來,交給九爺和老夫人發落!”
欣兒唯恐事情鬧騰得不大,跳著腳叫嚷:“小爺我就是要把她拐走,他百裡九都不敢放個屁!你們誰敢動小爺我一個指頭?”
秦寵兒帶來的家仆看欣兒氣勢張狂,心裡就有點犯嘀咕,猶豫著不敢向前。
其中也有那百裡府的老人兒看欣兒眼熟,不過女大十八變,欣兒褪去原本稚氣,出落得標致,又是扮了男裝的,所以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秦寵兒惱怒地呵斥幾人:“都是死人麽?讓你們將他們捆縛了!”
幾人方才拿了繩索,猶豫著圍攏過來。
諾雅上前一步,就要阻止,欣兒拽拽她的衣袖,暗裡使個眼色,低聲道:“看我今天怎樣給你出氣。”
說完,也不反抗,老老實實地讓仆人捆綁了,然後是諾雅。
秦寵兒得意一笑:“適才還那樣囂張,怎麽就偃旗息鼓了呢?”
欣兒諂媚著笑臉對秦寵兒道:“我把我的金墜子全都送給你,放了我們吧?”
秦寵兒冷冷一笑:“人贓並獲,你還是留著做你們私奔的路費去吧。”
說完不由分說地帶人一路推搡著諾雅和欣兒,去前廳向百裡九邀功請賞。
路上正遇到聞訊急匆匆趕過來的老夫人,見秦寵兒一行人浩浩蕩蕩,押著林諾雅和另一穿著富貴的稚氣少年迎面走過來。
秦寵兒得意地上前,對著老夫人福身一禮。
“寵兒,這是什麽意思?”老夫人有些驚愕:“你慌裡慌張地差人將我們叫過來做什麽?”
“出了大事了,婆婆。”秦寵兒的話語裡難掩興奮:“適才有個男子鬼鬼祟祟地向兒媳打聽林姨娘住處,兒媳覺得奇怪,一路相跟,親見他進了林姨娘的屋子,將丫頭們全都指使出來。
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拉拉扯扯,好不親昵,甚至於密謀私奔,那淫言浪詞,委實不堪入耳。此事攸關我百裡府清譽,兒媳不敢擅作主張,急忙差人請您來做定奪。”
老夫人不由大吃一驚:“此話當真?”
秦寵兒肯定地點頭:“字字屬實,我身邊的人都可以作證。而且,前兩日,這林姨娘怕是也沒有去給相公尋什麽草藥,而是去了這奸夫家中廝混。”
老夫人不禁勃然大怒:“豈有此理!”
“就是,我百裡家的百年清譽都被這個女人玷汙了。所以寵兒覺得必須要告知婆婆知道,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秦寵兒一眼,心有不滿。既然知道這是有損百裡府聲譽的事情,還敲鑼打鼓地這樣張揚,唯恐天下不知一般,實在不顧大體。
秦寵兒絲毫不察,隻當是老夫人氣怒林諾雅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自己猶自沾沾自喜。
老夫人揮手屏退幾個家仆,兩三步走到諾雅跟前,怒不可遏地指點著諾雅恨聲道:“我百裡府哪裡對你不住,你竟然做出這樣不知禮義廉恥的事情來?”
諾雅雙手被縛,一臉驚慌失措地搖頭:“諾雅冤枉!老夫人明察。”
欣兒雀躍著從諾雅身後跳出來,衝著老夫人頑皮地扮了一個鬼臉。
“老夫人,我也冤枉!”
老夫人不由一個愣怔:“你?你是?!”
“老夫人,我是欣兒呀!”欣兒俏皮地道。
“欣兒?”老夫人嚇了一跳,細看她的眉眼,就要翻身拜倒。
“免了免了!”欣兒慌忙屈膝示意阻止:“老夫人可要給欣兒做主。”
老夫人方才晃過神來,連稱“罪過”,趕緊吩咐一旁仆婦,上前給兩人松綁。
楚欣兒側身閃過:“不要,我就這樣給他百裡九看看去,這是什麽待客之道?”
老夫人親自走上前松綁,好言相勸:“我自然會為你做主,難道你連我也信不過麽?”
楚欣兒方才老老實實地讓她將繩索解開了,百般不情願地活動活動手腳。
“婆婆,千萬縱容不得!”秦寵兒不明所以,心有不甘,慌忙上前勸阻。
老夫人回身瞪了她一眼,氣憤道:“這就是你說的奸夫**?”
秦寵兒遲鈍,看不出個眉眼高低,極其肯定地點頭道:“正是。”
“啪!”
老夫人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在秦寵兒的臉上,氣怒道:“混帳,給我跪下!”
秦寵兒被打,猝不及防,愣怔半晌,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臉,方才不服氣地反問道:“為什麽?”
“跪下,統統跪下!”老夫人見她還在頂嘴,頓時火冒三丈。
身後的下人了解老夫人脾性,知道定然闖了大禍,立即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
秦寵兒懵了,不知道老夫人為何會衝著自己大發雷霆,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欣兒得意地火上澆油:“老夫人,你這個兒媳貌似不怎麽聽從你的管教。”
老夫人氣得手直抖,指著秦寵兒,氣急敗壞道:“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連十公主都敢冒犯,你是活膩歪了嗎?”
秦寵兒腦子仍舊轉不過彎來。幾個下人卻已經瞬間醒悟,知道十公主那就是一個恨天無環的小魔頭,抖若篩糠地磕頭求饒:“小的愚蠢,十公主饒命,饒命!”
罪魁禍首這才徹底醒悟過來,轉頭看楚欣兒,明眸善睞,唇紅齒白,分明就是女兒像!
她對於這位公主素日裡的刁蠻軼事也有所聽聞,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乖覺作風,嚇得趕緊匍匐在地,連聲哀求。
“愚婦有眼不識泰山,誤會公主,還請公主饒命。”
楚欣兒嘻嘻一笑,看起來天真爛漫,溫和無害:“看在老夫人和九哥的面子上,我也不好與你計較太多。不過,從你今日這樣囂張跋扈的行徑來看,我諾雅姐姐平日裡還不知道要受你多少欺辱。這個,我要討個說道。”
楚欣兒身後的諾雅心裡驟然一熱,原本見她捉弄秦寵兒,以為只是孩童心性,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到老夫人跟前,給自己討個公道。而自己與她也不過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緣,她就這樣細心袒護,諾雅怎能不感動?
老夫人將目光轉向諾雅,希望她能夠顧全大局,不計前嫌,幫秦寵兒求情,饒恕於她。諾雅怎麽能不知好歹,辜負十公主的一片好心?她趕緊低下頭,裝作不見。
老夫人無奈之下,只能輕咳一聲,表了態:“既然如此,寵兒還不趕緊向林姨娘負荊請罪,賠個不是?”
讓自己跟一個姨娘低聲下氣地道歉,秦寵兒可就不樂意了,不服氣地囁嚅道:“她若是早點澄清的話,也就不至於有這樣的誤會了,分明就是故意。”
十公主小脾氣立即上來了,抬起腿,一腳踹在秦寵兒的心口之處,將她踹得一個後仰。
“你身為堂堂側夫人,心思齷齪,疑神疑鬼地跑到別人的院子裡聽壁也就罷了,還不由分說地將罪名扣到別人頭上,你還有理了?就算你是尚書家千金大小姐又如何?就算是你家老子都不敢跟我這樣頂嘴!”
老夫人趕緊上前好言安慰。那楚欣兒是個熱鍋蹦豆的脾性,哪能三言兩語就勸解得了?
“欣兒!休得無禮!”
楚欣兒正氣得跳腳,不依不饒的時候,二皇子與百裡九兩人相攜過來,見這裡一鍋亂粥,趕緊出聲製止。
“我說小欣兒,你這出去遊歷一圈,怎麽脾氣不見收斂,反而更加火爆了?”百裡九嬉笑著逗她:“一來我將軍府,不去找你九哥我逗八哥玩兒,反而鑽進我後院打起來了?”
楚欣兒一見百裡九,腳也不跳了,氣也順了,撇撇嘴,金豆子劈裡啪啦地就掉下來。
“九哥,你娶了媳婦就偏心了,是不是?”
百裡九哪裡知道其中情由,隻道林諾雅又闖了禍,趕緊出聲哄勸:“是誰惹我家小欣兒生氣了,我收拾她給你出氣就是。”
楚卿塵無奈搖頭:“小欣兒的脾性你還不了解?她不欺負別人已經是好的了,誰能給她氣受,她那淚珠子最不值錢了。”
欣兒抹了一把淚,氣嘟嘟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替我出頭也就算了,還在這裡胳膊肘向外拐,今天我和諾雅姐姐真真地受了天大的氣了!”
楚卿塵與百裡九聞言皆面色一沉,急忙去尋諾雅的身影,齊聲問道:“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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