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珠蘭那一群人走後,君曉陌用手肘撞了撞葉修文,臉上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說道:“不錯嘛,就幾天的功夫,旭陽宗的這些小姑娘們就被你迷得暈暈乎乎的了。”
葉修文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說道:“這種事情我倒寧願別發生在我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君兄弟你坐懷不亂,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哈,小心那些采不到花的人揍你一頓!”君曉陌假裝威脅地揮了揮拳頭。
葉修文被君曉陌徹底逗笑了,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掩下了喉嚨裡的笑意。
“對了,你怎麽會那麽早就回來了?”好一會兒後,葉修文緩過神來,忽然想起“秦珊珊”今天回來得也太早了點,中午都還沒到呢,與平常也相差太遠了。
要是平常的話,沒到晚上睡覺前,“秦珊珊”都不會出現在洞府裡呢。
君曉陌挑挑眉毛,說道:“不早一點的話,我又怎麽能夠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呀?”
葉修文也學著君曉陌挑了挑眉毛,說道:“英雄救美?你是‘英雄’,我是‘美人’?”
“那當然,否則的話,你早就被那堆爛桃花給淹沒了吧。”君曉陌抬了抬下巴,略有些小驕傲地說道,“看我出現得多及時!”
“好吧,那就謝謝小英雄你了。”葉修文好笑地揉了揉君曉陌的頭髮。
“行了行了,怎麽你那麽喜歡揉頭髮呀,我的頭髮都被你揉成雞窩了。”君曉陌捂著腦袋嘟囔道。
葉修文微微一愣,眼裡飛快地閃過了一絲茫然和困惑,隨即,掩下了心裡泛起的一絲波瀾,勾勾唇角,說道:“對不起,我這只是個習慣,以後會注意的了。”
君曉陌敏銳地察覺到了葉修文唇角的笑容變淡了不少,不由得探頭問道:“那個……你生氣了呀?”
“沒有,別多想。”葉修文笑道,從他的表情上,君曉陌看不出更多的內容。
“好吧……我也只是開玩笑而已,你想揉的話,就揉好了。”君曉陌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嘀咕道,“怎麽就生氣了呀……”
“沒生氣呢。”葉修文再次揉了揉君曉陌的頭髮,在她的瞪視下,心情也隨之好上了不少。
他不可能對“秦珊珊”說,這個舉動他經常會對小師妹做出來,剛剛“秦珊珊”問起,讓他又想起了故人。
也許,“秦珊珊”身上的確是有不少的特質和小師妹相似,所以他才會不知不覺地改變了相處的方式吧。
希望對方能在這次的行動中有一個好的結果,而不是像小師妹那樣,落得個客死異鄉的下場。
葉修文這樣想著,心裡那股悶悶的感覺,怎麽樣都揮之不去。
另一邊,在離開了秦珊珊的洞府以後,那幾名女修並沒有立即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另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為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憤憤不已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那個秦珊珊真是欺人太甚了!她以為自己是老幾,如果不是有一個好哥哥的話,以她的資質,早就被旭陽宗給趕出去了!”脾氣較衝的那名女修憤憤然地說道,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水。
“好了,歸雁,其實秦珊珊也沒有說錯,我們擅自闖入她的洞府,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對,而且,秦珊珊的那位道侶看起來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我們是有點魯莽了。”另一名比較理智的女修安撫道,從一開始,她就沒怎麽出聲,因為她看出了那名男修不是很歡迎她們的到來。
“哼,要我說啊,秦珊珊現在就是小人得志,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實力強大、容貌俊美的道侶就很了不起了,也不看看她自己的實力幾斤幾兩,這種實力,能夠栓得住對方才怪,別到時候像她的那個前嫂子君曉陌一樣,被人給甩了。”趙歸雁冷嘲熱諷道,心裡對“秦珊珊”剛剛的態度還是耿耿於懷。
“行了歸雁,你少說兩句吧,秦珊珊的實力再怎麽差,人家也有一個好哥哥,我們能比嗎?更何況,你剛剛說她前嫂子的事情,不就等於把秦師兄也給說進去了嗎?小心隔牆有耳,被人報復。”這個人的語氣也是陰陽怪氣,酸溜溜的。
“我怕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啊。”趙歸雁不忿地說道,“君曉陌她的父親是一峰之主就算了,秦珊珊她算什麽,什麽都不是呢!”
“歸雁,別說了,我……我聽著難受。”杜珠蘭眼眶紅紅地說道,像是受盡了委屈一般。
“誒,珠蘭,你哭什麽呀。”趙歸雁最怕杜珠蘭哭了,幾乎是沒完沒了,偏偏對方年紀又最小,“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行嗎?要我說,那個姓君的男人也是不知好歹的,珠蘭妹妹也只是想要跟他做朋友而已,他拽什麽拽呀,要我說,珠蘭的性子可比那刁鑽蠻橫的秦珊珊好多了!瑤雪,你說是不是?”
沈瑤雪便是那名身高最高,看起來也最冷靜的女修,她在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這些人的談話,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現在,被問起,她也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暈,瑤雪你搖頭是什麽意思呀。”趙歸雁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別問瑤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都是幾個悶棍都敲不出一句話的,我們都覺得你說得很有理,行了吧。”比較理智的那名女修拍了拍趙歸雁的肩膀,總算讓她閉上了嘴巴。
靜坐在一旁的沈瑤雪眼神閃了閃,低下頭,掩下了眼底的那一抹精光。
是夜,沈瑤雪敲響了何彰的大門,向他匯報著早上一早過去秦珊珊的洞府所看到的情況。
“你是說,那個君子文只是在練劍,並沒有什麽多余的舉動?”何彰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敲著窗沿總結了一下沈瑤雪所匯報的內容。
“是的,門主,弟子並沒有發現君子文有什麽異常的地方,而且,他對秦珊珊好像也並不是純粹的利用關系,看著秦珊珊的眼神要比別人柔和許多。”
沈瑤雪雖然話不多,但觀察東西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很多細節上的事情她都能把握得很好,所以,成為了何彰的心腹,為何彰在暗地裡觀察著宗門的情況。
“那秦珊珊呢,你覺得她身上有異常嗎?”何彰半眯起了雙眼。
“秦珊珊?”沈瑤雪沒想到何彰還想知道秦珊珊的情況,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略遲疑地說道,“好像……是有一點變化,變得成熟了不少,說話的風格雖然還是那麽野蠻,但找的理由很充足,那一張利嘴能夠把人批得毫無反駁的余地。”
“是嗎……”何彰緩緩地吐了兩個字就不再說話了,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瑤雪沒有打擾對方,而是恭敬地低著頭,等待著何彰的下一步指令。
良久後,何彰揮了揮手,說道:“行了,我已經知道大致的情況了,你先退下吧。”
“是,門主。”沈瑤雪做了個鞠,退了出去,給何彰關上了房門。
“看來,得趕快找一個陣法師回來看一看才行了呀……”
房間裡,響起了何彰一聲幽幽的自言自語聲,他漆黑色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森冷的光芒。
與此同時,在旭陽宗宗門的禁地外圍,好幾名旭陽宗弟子正在常規性地巡邏。
自從何彰把那十幾名凜天峰的弟子關進了旭陽宗的禁地裡後,巡邏便成為了這些弟子的常規性任務,每半個月都會被安排到一次輪值。
“好困,總覺得今天特別犯困,不知道為什麽。”其中一名旭陽宗弟子打了個哈欠,說道。
“昨晚又去哪個溫柔鄉那裡找刺激了吧,所以今天才會那麽困。”另外一名旭陽宗弟子半開玩笑地說道,引來了其他旭陽宗弟子別有深意的笑聲。
“知道今天要輪值,哪敢跑去凡人界找姑娘呀。”這名旭陽宗弟子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擠掉了眼角一些泛起的淚意。
“行了,打起精神來,輪值完這一次,我們就可以輕松半個月了。”
“說得對。”其他幾名旭陽宗弟子紛紛附和。
然而,過了片刻之後——
“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好像我也有點困了……”
“我也覺得……好困……”
“我也是……”
大家近似於自言自語地說完之後,聽到身邊那些同伴的說法,他們被困意侵蝕的大腦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怎麽會全部巡邏的人都犯困的?肯定有問題!
可惜,沒等他們那條戒備的神經被徹底地挑起,他們就脖頸一歪,在濃濃的困意中七倒八歪地睡了過去。
在他們的頭頂上空,一個由五張符籙組成,泛著深藍色的光芒,與夜幕幾乎融為一體的陣法正緩緩旋轉著。
“行了!”一道黑影從旁邊躥了出來,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掌,不是君曉陌的話,還能是誰?
當然,此時的她還是頂著“秦珊珊”的容貌的。
君曉陌瞄了一眼黑漆漆的禁地,摸摸下巴說道:“不知道今晚進去的話,會不會有什麽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