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焱國的國師司徒蒼即便是放在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盡管他用了兩千多年才把修為提升至了化神中期,這在高手眾多的修真界來說算不上天賦頗佳,但他還有一個符籙師和一個陣術師的身份,這兩重身份就足以彌補了他修煉天賦上的不足。
更何況,在修真界,化神期以上的修士雖有不少,但化神期以上的陣術師卻不多,這也讓司徒蒼成為了一個香饃饃,否則,他未必能夠坐到國師的位子上。
現在,司徒蒼剛從閉關之處出來,就收到了徒弟重傷難治的消息,驚怒之下差點毀掉了半個國師府。
除了司徒蒼和二皇子的母妃明貴妃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二皇子的真實身份——容曄彬不僅是國師的徒弟,還是國師這一千多年以來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兒子。
明貴妃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她看出來當今的陛下雖對江氏一族趕盡殺絕,但內心最喜歡的女人還是江語彤,只要江語彤的影子還在陛下的心裡,她就永遠不可能坐得上皇后的那個位子。
於是,在權衡利弊之下,她偷偷地勾引了國師司徒蒼。
不得不說,能夠成為皇帝女人的人,都是有幾分姿色的,再加上司徒蒼覺得能夠睡得了皇帝的女人是一件十分新鮮刺激的事情,一來二去之下,兩個人還真的滾到了一起。
一年後,明貴妃生下了一個孩子,司徒蒼暗地裡檢驗過這個孩子的血脈,確認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不由得心中大喜,還做下了要扶持這個孩子成為烈焱國下一任國主的決定。
烈焱國的國主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在國師“鴻運達昌、吉星高照”的預言下,也默認了讓這個兒子成為烈焱國的太子,接受帝王的教育。
沒辦法,國師在烈焱國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再加上那些修真的手段,失去了江氏一族幫助的國主根本就不是國師的對手,也就是在那時候,國主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
只是,惡果已經釀下,他哪怕再後悔,也只能生生地吞下去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願意把一部分兵權交給大皇子的原因,他想要利用大皇子來平衡國師的勢力。但他生性多疑,大皇子打了一場勝仗回來之後,他又唯恐大皇子威望太高,把他這個父皇給擠了下去,再加上國師這一派的煽風點火,他便又把大皇子的兵權給收了回去。
說到底,這一任國主最愛的人不是明貴妃,也不是江語彤,而是他自己。
大皇子容瑞翰早就看清了這一切,所以,他對這個父皇也從來不抱什麽希望,只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現在,容瑞翰在失去理智的時候重傷了二皇子容曄彬,作為容曄彬實際上的父親,可見國師會有多麽震怒。
興平鎮,二皇子府邸被籠罩在了一個強大的威壓之下,這股威壓帶著主人的怒意,從陣法中心的光芒中透了出來,直射上漆黑的蒼穹。
站在陣法中心不遠處的侍衛總長“撲”地跪了下來,瑟瑟發抖,而旭陽宗的弟子們死撐了一會兒之後,也不得不跪了下來。
原來這就是化神中期的力量嗎?真的好想擁有哪……秦凌宇低下頭,眼裡浮現出了幾分狂熱。
不過,司徒蒼用了近兩千年的時間才把修為提升到了化神中期,以秦凌宇現在的實力和天賦,恐怕至少也得用上幾百年。
當然,如果他選擇和雨婉柔雙修,憑借著雨婉柔隨身空間裡的那部功法,時間又可以縮短不少,這才是為什麽秦凌宇在前世願意對雨婉柔這個“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女修“死心塌地”,無非是為了“利益”二字而已。
這都是後話了,現在,秦凌宇還不知道雨婉柔的這個秘密,對雨婉柔自然也不怎麽上心。
陣法中央漸漸地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相貌普通,五官最多算得上“端正”兩個字的中年相貌的男人大步地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修士在築基期之後,相貌就幾乎沒什麽改變了,除非遇上什麽特殊情況導致修為下降。
司徒蒼的修煉天賦並不高,到了近一百多歲才築基成功,若不是後來用了複容丹來改善一下相貌,他現在已經是一副白發蒼蒼的樣子了。
“本座的徒兒呢!”司徒蒼怒目地環視了一遍周圍或半跪,或全跪的人。
“回……回稟國師大人,二殿下他……他在……”侍衛總長戰戰兢兢地指了指地上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生死不明的二皇子。
因為害怕國師秋後算帳,侍衛們在發完消息之後就全跑了,現在只剩下侍衛總長和旭陽宗的這些弟子們。
侍衛總長本來想給二皇子身下墊一張虎皮的,結果沒想到國師那麽快就來到了,還看見了二皇子滿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的樣子。
侍衛總長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吾命休矣!
果不其然,在司徒蒼看完二皇子身上的傷勢之後,他身上的氣勢瞬間再被拔高了一個境界,侍衛總長連呼喊一聲都來不及,就“嘭”地一聲炸開了,碎肉碎骨頭撒得旭陽宗眾人滿身都是。
旭陽宗的一些弟子腿都軟了,他們自修行以來,還從沒面對過那麽可怕的人,光靠氣勁就殺死了一個人,而那個人還是有一定修真基礎的,他們還能在這個人的怒火中活下來嗎?
“連主子都護不好的奴才,死不足惜!”國師憤怒地說道,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他飛快地在二皇子身上點了點,然後在二皇子的嘴裡塞了一顆丹藥,按了按二皇子的脖頸,二皇子就自動把丹藥吞進去了。
二皇子胸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國師本來就在他身上放置過不少保命的符籙,所以,哪怕二皇子受到重傷,他也可以在國師趕到之前吊著一條命。
之前侍衛總長太害怕,沒有察覺到二皇子沒死的事實。
“你們是誰?”國師轉頭,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其他人,這些人的衣著不是侍衛服,反倒像是某個修真門派的弟子。
“回稟國師,我們是旭陽宗的弟子,這次是外出宗門遊歷的,有幸與二皇子二皇子結識。今晚二皇子設宴與我們同飲,宴席過後,時辰已不早,我們在二皇子的府邸歇下來了。”秦凌宇畢恭畢敬地對司徒蒼抱拳說道。
他們本來是沒必要繼續跪在司徒蒼面前的,畢竟司徒蒼與他們並不是師徒關系,但鑒於司徒蒼正在震怒之中,還是少惹對方為妙,旭陽宗的弟子們便都繼續跪在地上了。
“呵,旭陽宗?不過區區一個中級門派而已。”司徒蒼並不把旭陽宗放在眼裡。
旭陽宗的一些弟子臉上露出了幾分怒意。
司徒蒼神情一厲,衣袖一抖,這幾名弟子“噗”地從嘴裡噴出了一口鮮血,軟倒在了地上。
“告訴你們,即便本座把你們全殺了,旭陽宗的那幾個家夥也不敢拿本座怎麽樣,你們信不信?”司徒蒼嗤笑著說道,“若是高級門派的話,還值得本座忌憚幾分,你們中級門派算什麽,實力最高的長老也只是到了化神期,呵,不值一提!”
秦凌宇低下頭,掩下了眼裡的不甘和沉思。
之前他只知道高級門派的修煉秘籍更多,總體實力也更為強悍,沒想到離開了宗門才發現,面對著實力高強的修士,只是中級門派的名號根本不足以保護他們不受傷害。
看來,他得盡快地達到築基期了,只有達到築基期,他才能成為高級門派玄極宗的正式弟子。
秦凌宇決定,一旦烈焱國的事情了結了,他就盡快地往迷障森林趕去。
“國……國師大人,我們的秦師兄也是玄極宗的內定弟子……”旭陽宗的一名弟子顫抖著說道。
他們真怕了烈焱國的國師,還怕他會因二皇子的傷勢而遷怒於自己,所以,這名弟子及時地甩出了秦凌宇的另一個身份,希望能夠讓這個烈焱國的國師有所忌憚。
“玄極宗嗎。”烈焱國的國師司徒蒼眯了眯雙眼,身上的氣勢斂了幾分。
他可以不給面子給旭陽宗,卻不能不給面子給玄極宗,畢竟玄極宗的長老們聯起手來,不是他一個化神中期的陣術師所能夠抵抗的。
這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幾乎是一條亙古不變的定律。
盡管面上不顯,秦凌宇的身後也滲出了一些冷汗,並暗暗慶幸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還是能讓國師忌憚的。
“不對!徒兒的生命力怎麽還在減弱?!”國師捏了一個法訣,打在了二皇子的身上,結果法訣閃了幾下就消失了。
這個法訣閃得越久,就證明這個人的生命力越高,現在閃了幾下就消失,證明二皇子依然是命不久矣。
國師的青筋瞬間暴起,狂大的氣息猛然以排山倒海之勢攏遍了整個王府——
“到底是誰傷了我的徒兒!!!”
“噗——”旭陽宗的這些弟子們本以為自己可以逃過一劫,沒想到國師居然還是不管不顧地暴怒了起來,那幾名本來就受了傷的弟子直接暈死了過去,而其他人也猛地撞上了身後的圍牆,噴出了好幾口的鮮血。
柯辛文撞到的地方恰好是葉修文進來時所經過的地方,他本來也差點暈死了過去,捂住了胸口拚命喘氣。
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地上的一束閃閃發光的東西——
“這是……”柯辛文撿起來,端詳片刻之後,認出了這束東西是“姚陌”送給葉修文的——當時他們經過了一個攤子,“姚陌”覺得這一束東西挺好看,就買了下來,送給了葉修文。
這束東西沒有什麽價值,就僅是好看而已,葉修文掛在了身上,沒想到在打鬥的過程之中居然掉了下來。
原來葉修文今晚來過這裡嗎?柯辛文的眼神閃了閃。
他不知道二皇子的傷勢與葉修文有沒有關系,但這並不妨礙他利用這一點來大做文章。
柯辛文的心裡立即升起了一個借刀殺人的毒計,如果利用得當,他相信即便君臨軒趕過來,也救不下葉修文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