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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俊寶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許太平正在曬太陽。
蘇俊寶是用蘇念慈的手機打電話過來的,所以,許太平在看到電話 號碼的時候,有些詫異。
他眯著眼睛,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許太平說道。
“太平啊,你在幹嘛呢你?”電話那頭傳來了蘇俊寶帶著討好味道的聲音。
許太平愣了一下,說道,“你怎麽用念慈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念慈的爸爸,也是你未來的老丈人,我用她的電話打電話給你怎麽了?”蘇俊寶笑道。
“有什麽事麽?”許太平問道。
“是這樣的,你現在有沒有空啊?”蘇俊寶問道。
“還行吧,有事說事。”許太平說道。
“嗯嗯,那我就直說了,我們家念慈呢,這兩天太累了,所以昏倒了,現在在醫院裡呢,你要是有空呢,現在過來看她一下,要是你生意忙,那也不要緊,有空的話過來一趟就可以了,哎,我們家念慈,有一點不好就是太努力了,不過,她還年輕不是麽?年輕人可不得努力上進麽,總比那些每天待在家裡不思進取的人強,你說是吧?”蘇俊寶問道。
“念慈昏倒了?”許太平驚訝的問道。
“是啊,現在在江源市醫院這邊呢。”蘇俊寶說道。
“哪個病房?”許太平問道。
“505病房,你要是生意忙可以不用過來,我在這照顧著她呢!”蘇俊寶說道。
啪嗒一聲,許太平掛斷了電話。
“哎,我這女婿,對我女兒還真是好啊,一聽說我女兒昏迷了,就趕緊過來了!”蘇俊寶笑著放下了手機,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小陳說道。
小陳也算是見過世面了,但是卻沒有見過像蘇俊寶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前一秒拿著手機還恨不得吃了許太平的樣子,後一秒竟然就直接女婿長女婿短的喊了起來,而且,剛才這人還說要發飆的,但是為什麽電話裡的他卻那麽的謙卑?
“哎,我這女兒啊,打小命就不好,跟了我這樣的爸爸,沒怎麽享過福,好不容易長大了,有了太平這樣的好男朋友,可不能就這樣錯過啊!”蘇俊寶看著床上的蘇念慈喃喃自語道,這話他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床上的蘇念慈聽的,就是不知道蘇念慈聽不聽的到了。
十幾分鍾後,許太平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女婿啊,你可算來了!”蘇俊寶趕緊走到許太平的面前,說道,“你可得給我勸勸我們家念慈,別太拚命了,這身體終歸來說還是自己的啊。”
“現在什麽情況了?”許太平問道。
“醫生說是因為過度勞累所引起的昏迷,一段時間後就會自己蘇醒的,對身體不會有什麽危害。不過醫生說,念慈以後不能再這麽辛苦了,這一次得虧是在車上昏迷了,下次要是在路上昏迷了呢?被車撞了怎麽辦?被人欺負了怎麽辦?我都不敢想啊,太平啊,我覺得不如你們倆趁早把事情給辦了,這樣給念慈一個家,以後呢,她就不會再這麽拚了,畢竟你是這麽大能耐的人不是?她隨便上上班,也不可能餓著自己不是。”蘇俊寶說道。
許太平沒有說話,他走到了蘇念慈的面前。
床上的蘇念慈閉著眼睛,打著點滴。
許太平看了一下點滴上掛的藥,是普通的葡萄糖跟生理鹽水。
許太平松了口氣,隨後看向一旁的小陳,說道,“她怎麽會過度勞累?”
“是這樣的,最近大姐大在追查一個案子,沒日沒夜的查,這兩天好不容易有了點頭緒了,所以她更不肯輕易的去休息,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我怎麽說也沒用,今天也是在盯梢,結果大姐大就昏迷了!”小陳解釋道。
“這個傻逼。”許太平氣惱的說道。
“你說誰是傻逼呢!?”昏迷中的蘇念慈忽然睜開了眼睛,惱火的看著許太平。
“你真把自己當烈士了,非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麽?”許太平惱火的說道。
“查案子,最重要的就是跟時間賽跑,我不多付出時間,怎麽能夠找到線索?”蘇念慈瞪著許太平問道。
“念慈,怎麽跟你男朋友說話的?!”一盤的蘇俊寶瞪著蘇念慈說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沒他這樣的男朋友。”蘇念慈翻了個白眼說道。
“小兩口吵架了這是?哎,正所謂打是情罵是愛,吵吵鬧鬧是情侶之間正常的事情,但是千萬別動不動說分手,這分手說出來傷人心知道不?當年我就是一激動之下才跟你媽分的手離的婚,現在想想都非常的後悔,你們可不能走我的老路!”蘇俊寶一邊歎著氣一邊說道。
“爸,我跟他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你就別亂說了!”蘇念慈惱火的說道。
“什麽從來沒在一起過?這話怎麽能說呢?!”蘇俊寶瞪了蘇念慈一眼,隨後看向許太平,陪著笑臉說道,“女婿啊,你別生氣,我這女兒就這性格,發起火來六親就不認了,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或許你自己覺得,當警察,過度勞累倒在崗位上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在我看來,這很愚蠢,而且也很不負責任,你在三兩年的時間裡,透支了你未來幾年的體力,早早的就倒下了,結果本來你可以乾三十年的警察,最後隻幹了十年,這少去的二十年,就是你少掉的為人民服務的二十年,你說你這麽拚,值得麽?”許太平問道。
“你不懂。”蘇念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不抓緊時間去查,不在一個月內有成果,這個案子,我們江源市警方就不會再插手,我這麽做,不是想證明我有多麽了不起,多麽努力,我只是想要讓人看到,我們警察,有能力做好任何事情!”
“是上次的案子?”許太平皺眉問道。
“嗯!”蘇念慈點了點頭。
“你查到線索了?”許太平皺眉看著蘇念慈,要知道,他手底下的巨大情報網最近一段時間也在重點關注創世者這個組織,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獲得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有!”蘇念慈說道,“我已經找到了他們埋在江源市的釘子了,我相信,只要盯緊這個釘子,我一定可以挖出更多創世者的情報!”
“釘子?誰?”許太平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蘇念慈搖頭道,“這個案子,我會依靠我自己的能力來做。”
“隨你吧。”許太平看著蘇念慈,說道,“身體是自己的,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懂的珍惜,那別人說再多也沒有異議。”
“路也是自己走的,如果自己不把握好,同樣的,別人說再多,也沒有意義。”蘇念慈說道。
許太平站在蘇念慈的身前,看著蘇念慈,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是你做的就是我想的這樣。”蘇念慈說道。
看著蘇念慈臉上那嚴肅的表情,許太平忽然露出一個帶著暖意的笑容,他伸出手去,拍了拍蘇念慈的腦袋,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你想的,是錯的。”
說完,許太平也不等蘇念慈說話,轉身直接離去。
“你幹嘛拍我的頭啊,你這個混蛋!”蘇念慈惱火的叫道,只可惜,此時的許太平已經走出了病房,根本就沒有理會蘇念慈。
“你可給我收斂點脾氣,我的祖宗耶!”蘇俊寶氣惱的捂住了蘇念慈的嘴,說道,“你這是要把你未來的錦衣玉食給趕走麽?”
“爸,你幹嘛呢你!”蘇念慈一把將蘇俊寶的手推開,氣憤的叫道,“你瞧你這樣,你女兒我就那麽沒用麽?就得靠著男人麽?沒有男人我就活不下去了麽?”
一旁的小陳果斷的走出了病房。
“你懂個屁,就你現在這樣,你能夠拚幾年?你打小就嚷嚷著要當警察當警察,當警察有什麽前途?你說你要能收點黑錢,那也好,至少可以買車買房,你能收嘛?你什麽都不收,就靠著那點工資,你能買車嗎,你能買房嗎?你能養你老子我嗎?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好不容易見著盼頭了,你就是這麽掐滅我那一點點的希望嗎?”蘇俊寶惱怒的說道。
“爸,我就算不找他,我以後就找不到好老公麽?你把我當成那種沒人要的女人了麽?”蘇念慈問道。
“話不是這麽說的,但是你要知道,這年頭,好男人很多,但是有錢的好男人太少了,好不容易出現了這麽一個,就不能輕易的放過,你現在一心撲在事業上,你還不能理解你老子我說的,等你再過十年,當你每天要為了支付保那三兩塊的紅包而讓別人不斷刷你二維碼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什麽是詩和遠方?只有你口袋裡有錢,你才能夠有詩和遠方,不然的話,你就只有苟且,只有卑微,只有一輩子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就像我跟你媽一樣,你知道麽?”蘇俊寶紅著眼睛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