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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妃傾城》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賤一陰
  離央死了,死的無聲無息,就這樣以最原始的形態呈現出最卑微的姿態。美眸睜的老大,視線固定在殺死自己的罪魁禍首身上,眼眸深處隱藏的情感太過的複雜,有些許的迷戀,些許的不甘,還有些許的蒼涼。

  而言淵卻是徑自睡的香甜,絲毫沒有感覺到躺在身邊的佳人早已香消玉殞,魂歸西天。一夜無夢,一人一屍,各自好眠。

  翌日,天空出現了魚肚白,黎明的曙光趕走了讓人墮落的黑暗,勤勞的公雞準時的吟唱慷慨激昂的歌謠,在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樂聲中,人們終於擺脫了夢魘的控制,紛紛起床,為生計繼續奔波勞碌著。

  顧傾暖慵懶的起身,毫無形象的打著哈欠,被過分滋潤的身子很是疲乏,渾身無力,還酸痛無比。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身旁笑得十分得意的男人,她就很是不忿。

  大壞蛋,暴力狂,昨晚她苦苦地求饒,可這大壞蛋愣是對她的請求視若無睹,依舊是孜孜不倦勤奮的耕耘著,直到她實在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

  “暖兒,可休息好了?”

  顧傾暖懶懶的瞥了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以眼神控訴著他的暴行,昨夜她都聽到了更夫報了二更了,他卻還不肯放了她,想盡各種辦法來勾引著她,讓她與他一起共赴沉淪之巔。

  睡的比狗晚,醒的比雞還早,你說她困不困,休沒休息好?

  明明是狠厲的一眼,龍玄墨卻愣是從其中解讀出另一種不同尋常的信息,他的小嬌妻似乎再對他表達著不滿,但此不滿與彼不滿的意義卻是相隔了十萬八千裡。

  “暖兒可是覺得為夫還不夠努力?若是如此,那麽為夫便…”

  龍玄墨還未說完,就被顧傾暖強行打斷了,天啊嚕,她已經夠累了,若是再承受清晨的愛的一發,她今日就甭想起床了。

  開了葷的男人好恐怖,開了葷的還被迫分離的男人更恐怖,一相見,那簡直就是天雷勾動了地火,再加上一捆乾柴,燒的人是炙熱無比,理智全無,只能跟著本心肆意的表達著內心的渴望。

  但凡事都有個度,若是超過了那個度,那麽事情就變了味道,本來溫馨的感情交流就變成了毫無節製的需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美好就變成了再來一次累覺不愛的傷感。

  真真是撿了西瓜卻又丟了芝麻。

  “別,夫君,妾身已經深切的領略過您的威猛了,妾身認輸,求放過!”

  龍玄墨看著顧傾暖一臉不甘又不得不認輸的別扭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的暖兒怎麽這麽可愛,讓他怎麽都看不厭倦,恨不得天天都能看到她的笑靨如花,一日不見,甚是想念,都有些魔障了。

  “累了?”大手輕撫著眼瀲下那抹黑色的暗影,烏黑的雙眸滿是心疼。是他過了,失而復得的喜悅加上初見她受傷的憤怒,讓他喪失了些許的理智,加之這磨人的小妖精刻意的釋放著百媚千嬌的風情,讓他一時情難自禁,自製力什麽的瞬間破碎成渣渣,確實有些放浪形骸了。

  “嗯…”吳儂軟語纏纏綿綿,煞是好聽。

  “再休息會兒吧,天色尚早。”等天亮了,也就到了分別的時候了,縱然他萬分不舍,可也不忍破壞了她滿腔的熱情。

  “不,是時候去驗收成果了。”

  龍玄墨一頭霧水,卻見那懶洋洋的小女人好似瞬間被人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了起來。她一骨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梳妝打扮之後,又把他一把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像個小蜜蜂似的,圍在他身邊團團轉,一會兒為他穿衣,一會兒給他洗臉,一會兒又幫他綰發,在他暈頭轉向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是衣冠楚楚,整裝待發了。

  “墨青!”

  “屬下在,王妃有何指令?”

  “言淵醒了木有?”

  “尚未!”

  “極好!那幾個女人呢。”

  “尚未可知!”

  “除了那個婢女,其他的女人送走。還有,本王妃要言淵兩個時辰之內醒不來!”

  “屬下這就去辦!”墨青意氣風發的執行命令去了,他篤定王妃定然又有什麽新把戲了,又有好戲可以看了,好期待啊。

  看著眉眼都含笑的墨青,龍玄墨一臉的黑線,什麽時候他那一本正經的屬下變得這麽歡脫起來了。真所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上梁不正,下梁肯定歪。

  “夫君,走吧,看看本王妃昨日送給凌王殿下的大禮,他享受的如何了?嘖嘖,像本王妃這般以德報怨的好人,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無僅有的一位啊。”

  龍玄墨的嘴一抽一抽的,他的愛妻似乎從來都不知道謙虛為何物,也從來都不知曉何為大家風范,縱使她言語粗鄙,但他就是愛慘了她瀟灑自我的模樣。

  他想,等他們白發蒼蒼之際,再回頭看看他們一起走過的青蔥歲月,一定會覺得十分的有趣,並不是乏味可陳的今日複製昨日,明日粘貼今時。

  “走吧,為夫也很是期待暖兒的另類懲罰到底有多麽的…嗯,變態!”

  變態?用詞不當,夫君的文學修養有待提高!

  小手牽起大手,兩人甜蜜蜜的往隔壁走去,昨晚本來還想看場現場直播的,無奈,她的好夫君早已看穿了她的企圖,她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還有什麽心思去觀摩別人的廝殺有多麽的激烈。

  “王妃,言涼的婢女死了。”

  “死了?”顧傾暖秀眉緊蹙,她知曉離央是愛慕言淵的,加之之前她屢屢對自己出言不遜,她這才想趁這個機會一來是滿足她的願望,二來是想好好的教訓教訓她,讓她知曉日後說話,嘴巴要積點德。

  可她從未想過要讓她死,雖然她很不討喜,可是罪不至死。

  顧傾暖的心裡有些難過,總感覺離央的死是她造成的,雖然罪魁禍首不是她,但幕後黑手確是她無疑。腰身突然傳來一抹溫熱的溫度,那抹溫暖透過薄薄的衣裳傳遞到了她的心裡。

  抬眸,映入眼簾的是男人深情又包容的眸子,大手摸了摸有些聳搭的小腦袋,低聲道:“人各有命,這就是她的命!”

  顧傾暖勉強的笑了笑,複又看向墨青,問道:“其他的女人如何?”

  “並無性命之憂,只是受傷頗為嚴重。”

  豈止是嚴重,簡直是慘不忍睹!這言涼的王爺變態的程度已然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活了這麽大就還沒見過這麽變態的人。若是王妃到了他的手裡,不死也殘!

  沒死就好,這樣她就少造了一些冤孽,顧傾暖的心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言淵兩個時辰之內不會醒來吧?”

  “王妃,還請相信屬下還是有這些本事的。”

  竟然懷疑他的醫術,墨青的俊臉頓時走了樣,傲慢的看著自家那無良的主子,鼻孔朝天!

  “如此甚好,墨青,去給本王妃在凌王殿下的俊臉上刺個字,要永遠都去不掉的那種!”

  刺字?那不是只有卑賤的奴隸才會有的懲罰麽,王妃是準備讓言涼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凌王殿下和那些卑賤的奴隸一樣?嘖嘖嘖,這個真的是絕了!

  “不知王妃要屬下刺個什麽字?”

  “賤!*的賤,賤人的賤!”

  “噗嗤。”顧傾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瞬間逗樂了一直沉默的龍玄墨,只見他樂不可支,笑的是前俯後仰。

  她說的話有這麽可笑麽,顧傾暖忍不住的磨牙,“再笑,夫君你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墨青驚恐的看著顧傾暖,心裡暗歎道: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王妃敢這麽理直氣壯的威脅王爺了,王妃威武!

  “去辦!”顧傾暖對著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墨青怒吼道。

  墨青立馬“屁滾尿流”的辦事去了,艾瑪,發怒的王妃好可怕,他這脆弱的小心臟啊。

  準備好了工具,又淨了淨手,墨青的目光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掃視著言淵的俊臉,過來小半柱香的時間才選好了一個絕佳的位置,而後興致勃勃的拿起工具,動手刺了起來!

  顧傾暖看到墨青選的位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真看不出來,一向正氣凜然的墨青骨子裡竟然這麽陰險,只見言淵鼻子與俊臉的連接處,讓他刺了一個約莫一寸長的賤字。

  這下好了,言淵要頭疼了,就連選擇面具都成一個大問題了,遮住側臉遮不住鼻子,遮住鼻子遮不住臉,真可謂是左右為難。

  絕,真是太絕了。論陰險狡詐,她給墨青滿分。

  刺好了字,顧傾暖看著睡的像死豬一樣的言淵冷冷一笑,死變態,本王妃說過,若是敢動我,我就百倍還之。本王妃向來說話算話,希望你醒了之後,不要激動的暈了過去。再見,哦不,是再也不見!

  “王妃,言涼的那些侍衛如何處理?”

  “對了,墨白怎麽沒來?墨一墨言呢?”

  話雖是問墨青的,但顧傾暖的眼睛卻是緊盯著龍玄墨看的,之前被重逢的喜悅衝昏了頭,竟然沒發現幾個老熟人沒有來,以往只要有自己的地方,那幾個活寶定然是首當其衝的,今天倒是蹊蹺了。

  “為夫派墨一辦事去了,墨言留在了王府,墨白重傷!”

  顧傾暖聞言赫然回頭,一臉冷厲的問著墨青,“墨白的傷勢如何?”

  “很重,若非我趕到的及時,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墨白的存在了!”

  “好,好得很,去,給本王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墨青答應了一聲便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看到好兄弟一身可怖的傷痕,他也是滿腔怒火,如今王妃發話了,終於可以大施拳腳了,來一場血腥的運動了!

  龍玄墨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一直溫和而包容的看著顧傾暖發布著命令。昔日柔弱的姑娘如今變得果斷智慧,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充滿了風采。

  讓他忍不住的為她喝彩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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