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這是什麽態度？”東方贏氣血上湧，抓起一旁的鞭子就往月靈香身上抽：“你~娘便是這樣教你的嗎？目無尊長？”

  這鞭子是東方家的家法，一直置放於祖宗祠堂，若非必要，絕對不會被請出，東方贏這也是氣到了極點，居然抓起就往月靈香身上抽，其速度很快，若然月靈香慢上一點，便被抽個正著了。

  躲開之後，月靈香才道：“讓你失望了，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了，死於你那幾位好夫人的手裡，本來，我也是有娘教的，她教我禮儀，教我隱忍，教我尊老愛幼，教我不要有怨，教我……她把所有的優點都教給我了，可是，我娘死了！現實卻教我，若然一味隱忍，只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好欺，然後，變本加厲地折磨，想方設法地加害。”

  “弱肉強食，一直是這個世界的真理，沒有人會同情你，你沒有本事，沒有依靠，哪怕你什麽都對，那也是錯，只能等死。”話到這裡，月靈香挑眉問東方贏：“你說呢？大將軍？”

  最後一句話，頗為咬牙切齒，這也不難看出她的不滿。

  她從來就不是良善，想到東方贏那般對待自己的妻女，心裡便對其升不起半分好感。

  而在她提到娘親時，東方贏也是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便是他握著鞭子的手都有幾分顫抖。

  可在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後，習慣了掌控一切的他，心裡又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憤怒，說服不了自己，抬手又是一鞭子過去：“放肆，你這麽些年，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你就這樣回報我？”

  其話音方落，月靈香便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扔向東方贏，冷笑道：“呵呵，我感謝你沒有在我娘親死的時候，一劍了結了我，還將我留了下來，讓我日日受盡欺凌，夜夜不敢成眠。謝謝你讓我住那個比丫環還差，隨時都能倒下，不時會掉點磚瓦，差點砸死我的屋子；謝謝你讓我吃豬都不吃的餿食，喝幾裡開外，自己擰回來的水；謝謝你留我一命，用一個月不到一兩的花哨讓我苟延殘喘地活到現在。這一千兩，足夠買我一條微不足道的小命了。”

  越說，她心下越是憤怒，那般對待一個才不過幾歲的孩子，她真是不知這些人的心是什麽做的。

  有時候，她真想知道，東方贏若然知道東方靈是他的親生女兒，其母更是從未背叛過他，卻已雙亡，會是何等表情？

  銀票在半空中飛揚，在兩人的視線下緩緩落地。

  也是直到銀票靜躺於地，東方贏才似乎回過神來，他沉聲怒喝：“你說什麽？一派胡言，你以為得了太子殿下的恩澤，你便能無法無天了？”

  月靈香冷哼，毫不客氣道：“我堅信祈浩軒與你是不同的，他不會輕易給人誓言，便既然給了我誓言，便一定會做到，哪怕有天他發現我背叛了他，他也絕對不會如你待我這般對待我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