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吳蕊的身子明顯僵在原地，一時竟也是忘記了該前還是轉身離開。

  “小蕊，你真的在嗎？”東方贏的聲音裡滿滿的不確定。

  他活了這麽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哪裡有鬼，除了那若河的河妖之外，沒有聽到過半點靈異事件，可不久前，府上便開始事情不斷。

  細想之下，那些事情，全是東方靈自皇宮回來，被安排到薇蘭苑開始的。

  以前，他總聽人說薇蘭苑裡有古怪，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去看過的，但是，幾次未果後，他便不再去了，對於別人所說話的話更是從未放在心上，薇蘭苑便空置了。

  他說不清為何要去那裡，亦釋不清為何要令人將空置的薇蘭苑日日打掃。

  而今，他有些明白了。

  說到底，他還是在乎吳蕊的，哪怕府上的人都說吳蕊背叛他，說東方靈不是他的孩子，他心下憤恨，卻是放不下的。

  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一直壓在他的心裡。

  他討厭東方靈，不過是因為她的身上有其母的影子，見著她，就好像看到了年輕的吳蕊一樣，由此，他會不自覺地想到吳蕊的背叛，於是，他心煩意亂，不見東方靈。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憤恨都是有理的，可陡然聽黃蔦一席話，他突然意識到，當年的事情有什麽隱情。

  他震撼不已，也顫抖不已，他真的不敢想象，若然真是因他誤會而冷落了吳蕊，從而導致的死亡，吳蕊心裡該是有多傷心？

  若然真是冤了，若然真的世間有靈，那麽，她會留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

  看著黃蔦暈倒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喚了出來。

  可他喚過之後，久久也沒有看到那個闊別這麽多年的人兒。

  他也不知為什麽，就是有些不甘。

  他看著遠處，黃蔦的方面，話卻是對吳蕊說的：“小蕊，黃蔦總說看到了你，說是你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還在嗎？若然真的在，為什麽就不肯出來讓我見一見你？”

  話到這裡，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你可以說是被我害死的，你若真的存在，必是不願見著我的。”

  吳蕊看著東方贏，眉頭緊蹙，眼中有著悲戚，東方靈心知母親是因為父親一番言語給攪亂了心神，她伸手拉了拉母親的手，待到母親回神，她才說：“娘親，父親曾經那般待你，若然他一直相信你，而不是懷疑你，不信你，你也不會被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聯手害死，說到底，最可恨的還是父親，嘴上說著愛，卻連信任都沒有，這證明他的愛也就那樣了，你不會又因他這麽一番悔過而心軟了吧？”

  “靈兒，你父親也是被她們給蒙了雙眼，最初的時候，他是相信我的，若非她們算計我，將我與一名陌生男子放到同一張床上，讓你父親撞見，我百口莫辯，他也不會對我失望，不會棄了我。”

  “怎麽會百口莫辯？”東方靈道：“那個時候，你可以解釋呀。”

  “解釋？你的外公、外婆，我的父母在她們手裡，我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