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張臉，哪怕才幾歲，她卻一眼便辯別出這人的長相，與現今的四海龍王季言有幾分相似。

  她心裡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軒轅景的元神投身入世，季言不放心，便隨之轉入世？

  若然真是那樣的話，那眼前這個小孩，到底是記得事情，還是不記得呢？

  正在她琢磨的時候，薇蘭苑的大門已然被關上，然後，她看著東方源一步步地走到自己跟前。

  單膝跪下，態度恭謹：“季言見過女君。”

  沒有更多華麗的詞匯，卻已道明一切。

  月靈香點了點頭，道：“果然是你。”

  “女君能為主子做到那樣的地步，季言這一點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不足掛齒。”季言道。

  微微一笑，道：“你是東方源，還是……”

  話未完，卻足以令人明白他後面的話都是什麽意思。

  季言道：“東方源。”

  不必說更多，卻已明白。

  從一開始，他就算好了，若然不是因為他有需要，或許三夫人黃蔦不會再孕，而將軍府也不會再多出來一個七少爺。

  她來這段日子，對東方源也算是有所耳聞，她當時也就是聽聽，並未曾放在心上，更未曾想到他會是季言。

  “有你這麽忠心的下屬，是景的福氣，也是本君的福氣。”盡管以前兩人鬧過很多的不愉快，但是，此刻，他們的心裡都只有一個人，不顧一切地來到人界，也僅有一個目的。

  “女君謬讚了。”話到這裡，季言掃了一眼月靈香身後的兩鬼及其跟前的一條蛇。

  意思其實很明顯，要讓他們暫時地離開，他有話想要說。

  月靈香也沒有猶豫，抬手拍了拍花花的頭，道：“花花，你先帶著吳蕊和東方靈出去吧，小環若是忙完了過來，先別讓她進來了。”

  “是。”花花很聽話地領著人，不，是兩鬼離開。

  門開，門關，月靈香也是直接：“季言，現下，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吧，不必隱藏。”

  “那兩隻鬼去把三夫人黃蔦給嚇得不輕，甚到毀了其容顏，我離開時，人還昏迷著，估計再醒來，精神也會很差。”季言以此為介入點，緩緩道：“東方贏似乎也是受了刺激，不停地喚著‘小蕊’，想來，也是見過一面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東方靈，便不怕她們二人將事情弄大之後，於你不利？”

  他說：“相較之下，應該沒有比東方靈這具身體更加適合你的。”

  “你說得不錯！”月靈香道：“這具身子確實是最適合本君的，但是，要她們復仇，也是本君對東方靈提供身子的一個報酬。”

  頓了一下：“當然，本君也是要掃清障礙的，有她們母女去做了，本君也正好可以省下不少事情。”

  “女君既然有所打算，那麽，我也就不多言了，相信女君自有一個分寸。”

  “說說你親自來的重點吧。”月靈香道：“你之前並不能確定什麽，但是，現在，已經確定本君身份，可以大膽地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