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忙回道：“王妃放心，二公子已經完全恢復了。其他的人都沒事。”

  “你們還是裡這院落遠一些，如今王爺情況不明，不知道有沒有被傳染。我留在這裡照顧他。”

  清風等一聽白沐塵出了問題，都想要進來，被朱如玉拒絕，“王爺若是被傳染了，你們進來也枉然，還是在外面候著吧，王府的事你們就先擔著——這幾日可有什麽事？”

  清風與明月互看了一眼，對著窗戶雙雙跪下.

  “王妃，那日王爺救治完皇上，剛收了內力，得知二公子患病，情急之下吐血昏迷，醒來得知二公子轉危為安，他體力內力透支，便說休息半個時辰，我們看王爺實在太累，便私自做主讓他睡到自然醒，因為此沒有及時回府——我們並不知道王妃出了天花，求王妃能原諒王爺，責罰我們吧……”

  清風沒有敢說出秦秀芝阻攔這件事，他知道這時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所以將全部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明月抑製住自己的情感，眼圈有些紅，他沒有看見白沐塵出現，出於直覺，知道他肯定在休息——這些日子是太累了吧。

  朱如玉裹了裹披風，整理了一下長發，淡淡道：“本妃不怪你們，畢竟在你們眼裡，王爺的命與我們母子的命，不能相提並論……”

  “王妃，卑職絕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清風與明月臉色蒼白，俯下了身子磕頭。

  就在這時，外面良辰進來，看見朱如玉，忙施禮問安。

  “有事？”朱如玉知道良辰此時應該是擔了這個角色。

  “回王妃，宮裡來公公，問王爺情況如何。”

  良辰剛說完，門口出現了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進來衝朱如玉微微躬了躬身，“王妃可安好？太皇太后以及秦太后都非常擔心，只是暫時不能前來。今日再派灑家前來慰問。”

  朱如玉淡淡笑了笑，“回去轉告太皇太后與秦太后，我無礙了。”

  “那王爺呢？皇上很是想念王爺，秦太后也憂心的厲害。”那公公立刻將話題轉到了白沐塵身上。

  朱如玉忽然感覺，對方本來就是來探視白沐塵的，自己不過是順口問一句，於是一字一句道：“王爺不勞他們擔心，他是我的夫君，好歹有我呢。”

  那公公有些訕訕，乾笑一聲道：“那是自然，不過王爺對皇上傾盡全力，皇上擔憂也是正常。”

  “那是他盡了臣子的本分而已——還有，本妃出了天花，王爺又與本妃朝夕相對，所以一個月之內不能去皇宮，需要在王府療養。為了皇上的安全，請近來莫要再來探視，謝謝合作。秋菊，送客！”

  秋菊直接上前推搡著那太監出去。

  朱如玉掃了清風與明月一眼，關上了窗戶。

  她幾日內不打算出去，畢竟自己剛好，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整，另外此時也沒有過了傳染的危險時段，所以還在在屋裡的好。

  -

  秋菊等人自然明白朱如玉的意思，膳食都按時送來，衣衫，熱水，溫暖的火盆，一樣都不少。

  朱如玉沐浴更衣，將自己泡在藥物熱水裡，好好沐浴了一番，然後安靜地呆在屋裡，看著時間一日日過去。

  -

  白沐塵這一睡，也睡了兩日兩夜。

  等他醒來，明月進來服侍。

  幾日不見白沐塵，明月第一眼看見，竟然嚇了一跳，白沐塵憔悴難言，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失血太多的症狀，可這幾日哪裡有讓王爺失血的事情呢？

  白沐塵看出了對方的詫異，緩緩道：“既然進來了，就幫本王倒點水，本王喝點藥。”

  明月因為有朱如玉在，不敢多問，擔心又做錯事，忙去弄水過來，服侍白沐塵喝了藥。

  “你在院裡聽差，等過幾日我們一起離開。”

  明月點頭領命，出了內室。

  如今，內室裡只剩了夫妻兩人。

  為了不讓天花禍及別人，朱如玉沒有允許一個侍女進來伺候，故屋裡非常安靜。

  白沐塵坐在床上，看著和自己有幾步距離的朱如玉，虛弱地笑了笑，“丫頭，沒事了。”

  “有事，”朱如玉雙手環胸，神色非常認真，“病中的那些話不是胡亂說的，左右現在沒人，我們將話說開好了——我們和離吧，你繼續留在京城，我帶著孩子回廣陽過活，從此之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白沐塵微微垂了眸，緩緩道：“從與你成親，我就沒有想過要和離。”

  “現在可以想，”朱如玉靠在了椅子背上，水眸平靜冷淡，“當時我們的結合原本就尷尬，況且秦太后身邊有男人。如今，你們之間的阻礙怕只剩下我了吧？你舊情難舍，卻迫於我這個妻子而不得靠近，不如灑脫一些，這樣你再說什麽都是名正言順——你對他有遺憾，我如今成全你。”

  白沐塵一時俊臉不知是什麽表情，最後化作一聲輕歎，他緩緩半躺在靠枕上，眼眸望向一個角落，“我與秦太后相識很多年，我們之間也的確有段過去。但自從她成親做了我的嫂子，我那份心就放下了——雖然當時的確很痛苦，但我心裡已經做了決定，這一輩子我與她只是君臣，不可能有別的關系……”

  “我沒有告訴你，只是不知道如何說，也擔心你知道後會多想——丫頭，從我們成親，我從來沒有做過他想，只是如今形勢不得由我。皇上是我哥哥的嫡子，這江山是我白家的江山，若我不管，只怕燕國會大亂啊……”

  朱如玉不為所動，冷冷一笑，水眸盡是嘲諷，“感情豈是說沒就沒有的？左右你現在有了機會，我看爺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在說吧——如今他們是孤兒寡母，急需你的保護，我與玉郎、睿兒雖然也是孤兒寡母，但我還是閣主，我身邊的人很多，孩子跟著我也會過的很好……”

  白沐塵滿臉黑線，很是尷尬道：“你有夫君，玉郎、睿兒有父親，怎麽是孤兒寡母？”

  “王爺，我問你，如果我們的兒子與小皇上同時落水，你會救誰？”朱如玉忽然問出一個選擇題，水眸看著白沐塵的反應。

  白沐塵神色充滿了疑惑，望著朱如玉，“這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如何要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