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看著眼前這兩個小孩,心裡說不出的親切與複雜。
兩個小孩,各有特色,小玉郎如今六歲多一些,已經長得唇紅齒白,俊俏的模樣已經勾人魂魄,不過那不苟言笑像極了白沐塵;而睿兒與玉郎卻大不相同,笑靨常掛,姿容美豔,有如玉的身影,也有白沐塵的高貴,不過那活潑的性子與朱如玉如出一轍。
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孩,如今有夫君的寵愛,有兩個兒子在身,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
這是最好的,如玉的女子,就應該被這樣寵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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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歡笑了一陣子,朱如玉帶著孩子們回明月宮休息,而秦少羽與南宮夜跟著白沐塵到了前院書房。
“你都四年沒有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整理事務麽?”秦少羽感覺白沐塵太無趣了,“你看看你,連子軒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回來又要弄那堆俗務,不是不管了麽?”
白沐塵白了他一眼,“我沒有去參加婚禮,可是送了禮物過去,禮數上不缺,至於俗務,即使不管別的,廣陽地界上的一些事情我得看看吧?”
之前在醫仙谷時,凡事京城方面的消息,只要不是外敵入侵,內戰紛起,皇上與太后出了問題,他告訴手下,一概不需要稟告。
所以,他雖知道京城裡新貴崛起,朝堂上勢力各自消長,風起雲湧。但更具體的他懶得去問。
當今皇上不是一個庸才,最起碼比之前的要強,他扶植新勢力,平衡朝局,自然有他自己的盤算吧。
所以,在這四年中,他與朱如玉,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醫仙谷,有時也到周圍的府鎮遊覽山川美景,就像神仙眷侶一般,逍遙自在。
受了白沐塵的影響,秦少羽自然也懶得管京城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近幾年來新貴崛起,燕國朝堂不是一家獨大。
“你這回是徹底做了閑雲野鶴了。對了,一個月之後,千裡之外有秘境出現,五百年出一次,你有沒有興趣?”
白沐塵鳳眸一閃,“我倒疏忽了,是那個傳說中的忘川秘境?”
秦少羽點點頭,嘴角勾起,“對了,去不去?”
“若沒事,便去。”白沐塵知道朱如玉肯定會感興趣,有段時間沒有參與這樣的活動,這次正好去看看,萬一有好的機緣呢,他說到這裡,鳳眸看了一眼南宮夜,緩緩道,“這幾年,南宮公子可曾想著離開天石鍛煉鍛煉?”
之前南宮夜跟隨白沐塵出征過,不過之後多數時間還是在天石安心學習,思念時間的沉澱,讓之前的青澀已經褪去不少。
南宮夜微微點頭,道:“弟子也有此意。”
白沐塵頓了頓,“願不願意到我的雲中騎去做事?”
以他對南宮夜這些年的了解,這個男子是個可造之才,心思周密,心底正直,很是睿智,應該是個有前途的。
南宮夜自然聽過燕國的精銳,傳說一般的雲中騎,所以眸子立刻閃出光澤,“弟子願意去一試。”
白沐塵滿意的點點頭,看向秦少羽,“具體的事宜你去做吧,如果天石那邊沒什麽事,南宮就可以出發了,我會給他安培一些必要的訓練。”
秦少羽一聽,拍了拍南宮夜的肩膀,“王爺可看上你了,夜,好好乾,王爺不會虧待了你。”
南宮夜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對於白沐塵的能力與力量,他是了解的,這樣也就算是留在了他的手下。
對於如玉的那份心,早被他很好地藏在了內心最深的地方。
三個人正說著話,明月從外面進來,稟告道:“爺,有客來訪。”
“客?誰?”白沐塵一時想不到是廣陽哪一家在自己剛剛回來便來訪。
明月猶豫了一下,回道:“是京城秦府的大公子清遠伯秦大力。”
這個名字一出,白沐塵一愣。
秦少羽也是一頓,道:“這秦大力還沒有走?”
“請他到偏廳去,”白沐塵吩咐完明月,又看向秦少羽,“怎麽回事?你見過他?”
秦少羽點點頭,“三個月前他就來了一次,尋你不到,便找到了我問你下落,你不是有那個囑咐麽?不是國家大事,懶得理會。所以我隻說你要幾個月才回來,問他何事,他又不說。誰知他一直在這裡等著呢,你一回來,她便來了。”
南宮夜有些疑惑,他並不知道兩人說的秦大力是誰,但有一點,他們兩人都是認識的,而且關系可能不一般。
白沐塵沉吟著起身,“你們坐坐,我過去一趟。”
“王爺,他來,肯定有事,你可要有準備。”秦少羽並不多說什麽,隻囑咐了這一句。
白沐塵若有所思,淡淡道:“我知道。”
等白沐塵不見了,南宮夜低聲問道:“秦院長,這秦大力是何許人也?”
秦少羽似笑非笑,“她是當今皇后身邊的哥哥。”
他來做什麽?竟然等了三個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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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一進偏廳,就看見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神色有些憔悴。看見白沐塵進來,立刻上前來施禮。
“王爺,好久不見了。”秦大力眼中盡是見到白沐塵的喜悅。
白沐塵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淡,微微頷首,示意對方請坐,同時丫鬟們端茶上來,他才問道:“清遠伯此來廣陽,是公乾麽?”
秦大力苦笑搖頭,“實不相瞞,我已經是第二次前來了。之前遇到秦公子,說王爺幾個月後就回來,故在半個月前又來,專等王爺回來。”
“有事?”白沐塵鳳眸轉了轉,在對方臉上掃了一圈。
秦大力看白沐塵的眼眸不像是敷衍,心裡便確定了之前的那個消息,據說幾年前,廣陽王卸下所有軍職,甚至連雲中騎都一並歸還了皇上,真正去做閑雲野鶴去了,結果現在看來,是真的。
“王爺幾年世外生活,果真是不清楚燕國京城的情況……”
白沐塵淡淡笑了笑,“我這幾年帶著王妃與孩子住在離京城五六千裡的地方,消息也多有不便,何況我也不關心朝堂之事,故不了解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