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塵笑了笑，“對於詩詞歌賦，她一直就不喜歡，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本王不過是不想讓她到處遊逛，給自己惹事。她性子正直，見到不平就會出手，本王擔心她被有心人利用了。另外，本王也希望她慢慢學得內斂與沉穩一些。”

  還有一點，他也想多看著她——恩愛的夫妻不就應該形影不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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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如玉因為不和白沐塵在一個院落，所以隨意很多，每日將孩子安頓好之後，她就帶著小果來那個院落，一面胡吃海塞，一面隨意翻閱幾篇文章。

  下午的學習就比較用心，白沐塵教的也很認真。若是外人看到這一幕，只怕也很難相信——誰家夫妻會像他們這樣，一個認真教畫符，一個專注地學著，就這樣一呆一個下午。

  偏偏兩人還都很喜歡這段相處時光，尤其朱如玉學習的時候很認真，一有空隙就和幾年前一樣，嘰嘰喳喳，圍在白沐塵身邊說個沒完，偶爾還偷襲對方，親一下，佔個小便宜，或者順便摸一把，嘻嘻哈哈耍個小流氓。

  白沐塵多數還是那個平靜的神色，但時不時眼底的寵溺會暴露他的心思——他雖不說，卻很喜歡朱如玉黏著他，問東問西，或者挨住他身邊低頭畫符；甚至，他喜歡對方偶爾的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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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進了十月，白沐塵外出的次數很少了，兩人幾乎日日在一處，就連去天石，白沐塵也會帶著朱如玉，不過因為有孩子，兩人一般在中午時分就會回府，而下午的時光便是兩個人的，一個教，一個學，形影不離的一直到晚上休息也不離開。

  直到十一月底，白沐塵按照慣例要去京城拜見皇上，朱如玉自然是不去，留守廣陽。

  臘月二十，白沐塵才回到了廣陽。

  當晚，夫妻兩人一場淋漓的歡愛後，相擁著說話。

  朱如玉心裡還有一個好奇，就是軒轅昊曾經說的那個五公主的話，便趁機問道：“那五公主在皇宮如何？”

  白沐塵沉默了片刻，緩緩道：“皇上很寵愛她，前不久一個嬪妃難產死了，這個五公主請求皇上將那個小皇子給她撫養，皇上也答應了。現在這個五公主已經是四妃之首的德妃了……”

  朱如玉心裡一頓，爬的夠快的，不過，“爺不是說，無論如何，皇上也會在短時間寵愛她，表示對蕭國示好的回應麽？”

  白沐塵輕輕摸著朱如玉的纖手，若有所思，道：“算了，這后宮之事也不是我們管轄，皇上自有明斷……”

  “嗯，不去管他們了，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對了，玉郎這幾日都會爬了，雖然爬不遠……”

  白沐塵鳳眸一亮，“真的麽？今日爺還沒看他這個本事呢，明日教他爬給爺看看……”

  說起孩子的話題，朱如玉伏在白沐塵胸前一件一件地說著，白沐塵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插上一句。

  直到夜半，兩人才盡興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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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轉眼便到了除夕，和往年一樣，秦少羽午後便過來了，帶著南宮夜，準在王府守歲迎接新年。

  只有梅子軒，因為要準備成親，所以回了蘭陵去準備。

  這是一年中最歡樂的時候，朱如玉提議擲骰子玩，於是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一面吃茶，一面玩耍，非常熱鬧。

  大家正玩得高興，明月進來稟告道：“王爺，王妃，外面有以老婦鳴冤。”

  鳴冤？白沐塵與朱如玉都是一臉疑惑，怎麽會有人在王府外鳴冤？是不是衙門沒找到，或者說找錯地方了？

  白沐塵稍稍思忖了一下，對明月道：“告訴她，若有冤情，應該去衙門，這裡是王府，不斷案。”

  秦少羽聞言，笑笑，“這是哪裡來的老婦？難道不清楚藩王不乾地方政務麽？來王府鳴冤，不是打了知府的臉面麽？”

  明月有些為難，道：“那老婦人額頭都磕出了血，說什麽衙門官官相護，只有王爺、王妃能辯善惡什麽的……”

  白沐塵不動聲色掃了朱如玉一眼，敢情那一次打斷了人家一條腿，給她揚了名了？

  朱如玉滿臉黑線，低聲嘟囔道：“與妾身關系不大，不是還提了王爺麽？……”

  那婦人若是一直呆在王府外，磕頭、哭喊，不是很妙，所以白沐塵擺擺手，“將那婦人帶到府門內，爺過去看看。”

  朱如玉一聽，也忙道：“妾身陪爺去。”

  秦少羽和南宮夜聞言，也都跟著出來，往距離府門比較近的倒座房而來。

  被帶進來的夫人一看白沐塵與朱如玉露面了，急切地上前來跪著哭求道：“求王爺王妃救命！”

  朱如玉觀這婦人穿著綢緞衣衫，頭上也帶著一直金釵，說明不是普通人家，但面生的很，說明並不是達官顯貴的女眷，不然自己多少會有印象。

  此時夫人額頭流血不止，卻似乎不覺得疼痛。

  朱如玉示意小果上前去為老婦人擦拭，又示意丫鬟去叫府醫前來檢查。

  白沐塵示意那婦人起身，坐下，然後問道：“婆婆有何冤屈，為何不去衙門擊鼓鳴冤？”

  那夫人哽咽道：“民婦實在沒有了辦法，去衙門，衙門說這是家事，也沒有出了命案，他們不管，要我們族內解決。”

  朱如玉坐在一旁也似乎明白了，古代大家族都有祠堂，家族內的爭執，有時候就會通過開祠堂來進行。

  婦人流著淚，道：“半個月前，民婦的夫君外出進貨，不料船翻人亡。噩耗傳來，民婦幾乎六神無主，如同天塌，可還沒有容我母女喘息，族裡的人便上門來要求管理家裡的產業。我女兒不答應，那日不歡而散，那昨日晚上，不知怎麽，府裡進了賊，幾個婆子就追到了我女兒的院落，結果在我女兒屋裡發現了男人的衣衫。不知誰走了風聲，今日族裡的長老押著民婦的女兒，要將她剃發做姑子去……”

  婦人說不下去了，掩面痛哭起來。

  朱如玉柳眉一蹙，這件事怎麽聽怎麽讓人氣憤，人剛死了，就巴巴地前去搶人家的家產，這嘴臉夠醜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