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摸了摸鼻子，“清風、明月似乎很閑呢……”

  白沐塵笑意一頓，“你說話不算數？”

  “不是不是，奴家梳了頭就伺候爺沐浴。”朱如玉心虛，忙加快了手裡梳頭的動作。

  這還差不多，白沐塵的俊臉神色又緩和下來，安靜著看朱如玉坐在那裡梳頭，看著那青絲如瀑，幾乎垂到地面。

  此時她著雪白中衣中褲，更襯得人嬌美嫵媚。他的心不由又癢了起來，喉嚨乾乾的，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感覺到自己失態，白沐塵立刻轉了眸子。

  朱如玉感覺白沐塵有一會兒沒聲音了，將長發梳順溜了回頭看過去，卻發現白沐塵正盯著屋子的一根柱子看，似乎還看得很專注。

  “爺，柱子開花了？”

  白沐塵俊臉一囧，回頭迎上朱如玉看似單純，實則戲謔的問話，正要為自己解釋一句，院中清風的聲音傳了進來，“爺，水備好了。”

  他立即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道，“爺沐浴了，你出去轉轉，讓頭髮乾乾再休息。”

  之前叫朱如玉伺候，不過是一句戲謔話，他知道還沒有成親，叫她伺候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朱如玉想著一向高貴優雅的白沐塵剛才看柱子那呆樣子，心裡忍不住就想笑，她披散了長發，來到門前，看清風與明月進去伺候了，便躍身上了房屋，坐在屋頂，讓晚風吹佛自己的長發。

  蟲兒呢喃，空氣裡飄散著淡淡的花香。安靜的夜裡，偶爾聽到屋裡白沐塵與清風說話，而明月已經出來在院落外守護。他看見朱如玉在屋頂悠閑坐著，輕拂著長發，還哼著小調，他的心柔柔的，一片溫暖。

  白沐塵沐浴完畢出來，看朱如玉竟然有興致坐在屋頂上，他也躍上來，與她並肩坐下。

  朱如玉含笑幫他梳理著長發，順便問道：“爺，醫仙谷離著可遠？”

  “嗯，離這裡差不多兩千裡，不過路上風景很美，爺順路帶你去看看。”白沐塵拋出一個誘人的條件覺得不很夠，隨即又拋出一個，“一路上各色小吃也很多，都是平時沒吃過的……”

  那個混蛋秦少羽知道用清蒸魚勾她的胃，自己就不知道麽？

  果然，朱如玉水眸一彎，“真是太好了……”

  白沐塵笑了，月光落在他鳳眸中，璀璨無比，比平日增添了無數的溫柔。

  -

  第二日一早，四人騎馬想醫仙谷進發。

  沒有讓朱如玉失望，一路上果然好吃的好玩的從不間斷。白沐塵也不著急趕路，主動介紹給她品嘗，惹得朱如玉心花怒放，小臉笑容就沒有落下過。

  這一日，四人到了柳川府。此時是比較富庶的地方，所以街上商鋪雲集，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在聽到了柳川府時，朱如玉有些心思，之前南宮夜說青青就嫁到了柳川，但自己不知道她嫁到誰家，住在何處，不然這次就能見她一面。

  進了城，朱如玉水眸亮亮的，與白沐塵並肩走在街上，正尋找好吃好玩的，卻不料被白沐塵一把拉進了一個陳設高檔的店鋪。

  她反應過來，發現進了一個首飾鋪子，而且還是挺高級的那種，無論是哪一副頭面都是價值不菲，單個的釵簪手鐲之類也都是不凡之物。

  白沐塵神色平靜，看朱如玉的水眸在那些光鮮的頭面上轉來轉去，便緩緩道：“挑幾件喜歡的。”

  “哪一件都可以？”朱如玉右手食指抵在唇邊，眼眸裡有一絲疑惑。

  白沐塵掃了店鋪裡的東西一眼，斜睨了對方一眼，“好像這裡面的東西，沒有爺買不起的吧？”

  店鋪老板一聽，更加熱情賣力地介紹起來。

  朱如玉心裡很高興白沐塵的主動，不過畢竟自己和他之間不是夫妻，也不好真的要價值不菲的頭面，最後指了一支精美的多子石榴玉簪，“就這個吧。”

  也算是他給自己的定情之物了。

  白沐塵心裡一滯，沒好氣地指了五副頭面，還有一對罕見的彩玉鐲子，“這些，再加上多子石榴玉簪，算帳吧。”

  朱如玉看白沐塵一口氣指了這麽多，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心裡著急，可又不確定他到底給誰買的，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爺，這給誰買的？”

  白沐塵一時無語，白了她一眼，沒打理她，隻對掌櫃道：“麻煩裝起來。”他叫清風進來付了銀票。

  朱如玉一看，這些東西竟然花了兩萬銀子，暗自咂嘴，這貨真是出手大方呢，可惜自己剛才有些太謙虛了，只要了一根簪子，若知道他給他的女人們這麽舍得花，自己應該狠一點才對。

  白沐塵叫清風收起頭面，看了看朱如玉手裡拿著那根玉簪，淡淡道：“既然你買上了，那我們走吧。”

  朱如玉跟在白沐塵後面出了鋪子，繼續往前逛著，在經過一條十字路口，她忽然看見巷子裡某一家門口聚集了一片人，似乎發生了什麽事。

  “爺，那邊怎麽回事？”朱如玉指指人群處，好奇的問。

  “管我們何事？”白沐塵斜睨了對方一眼，“又想多事？”

  “不不不，絕不多事，純粹想看個熱鬧……”朱如玉很是討好地笑，這回她可真不想多事，反正這天下的不平事太多，哪裡能管的過來？“這不路過嘛，我們瞧個熱鬧而已。”

  白沐塵看看天色，今日反正也住宿在這城中，正沒個消遣處，隨了她的意思也好，便回頭叫清風去附近找客棧，他則跟在朱如玉身後往事發地走過去。

  人圍了不少，不少都在低聲議論著。

  朱如玉一時擠不進去，便含笑朝一位中年婦人低聲打聽道：“大嬸，這裡發生何事了？”

  那大嬸一臉八卦，壓低聲音道：“這蔣府上的二公子年前剛成了親，據說妻子也有了幾個月的身孕，誰知忽然又跑出一個女子說生育了他的兒子，求蔣家承認呢，這不，抱著孩子在這裡跪了兩刻鍾了……”

  白沐塵聽後，鳳眸微抬，掃了一眼府門上的匾額，露出一個思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