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知道玄音閣,也估計了解玄音閣,所以我也不瞞你。老閣主當年找了四個聖女出來尋找男人婚配,這四個聖女都生了孩子,其中之一就是崔珍兒生的如玉,”林長老說到此處,眸子泛出了冷光,“如今如玉、我,還有小風,還有我身後的一些人都是一條船上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續了靈根的如玉也就自然成了玄音閣閣主候選人之一……”
“啪”,白沐塵寶座的扶手被他捏碎了,那鳳眸的殺氣無比濃烈起來,他冷笑一聲,“你給如玉指了兩條路,要麽殺人求活,要麽被人殺掉——玄音閣的候選人得來一直都是充滿血腥。怎麽,你想帶她走?要從我手中,恐怕很難。”
白沐塵並不清楚續了靈根就是踏上了爭奪候選人的路,但他知道玄音閣閣主的爭奪歷來比較殘酷,幾個候選人,隻留最強的那個,剩下的無論怎樣,都會被殺掉。
林長老笑了笑,“我知道若悄無聲息將如玉帶走,王爺定不會乾休。所以才會上門來拜見。如今她已經成為了候選人,如果不強大,即使她可以躲過靈根那一劫,也躲不過另一個劫。王爺,你護得一時,護不得一世,總有疏忽的時候,對不對?”
屋裡短暫的沉默。
“我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是想帶她離開兩年,全力栽培,我們有專門針對她的訓練,全部隻為她一個人,這一點比天石強太多。如今王爺居喪,而且燕國風雨飄搖,太多的事情需要王爺操心,不如叫我帶走如玉,兩年之後的這個時候,我保證帶她回來,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屋裡再次陷入沉默,白沐塵鳳眸宛如深淵一般,若有所思。
少年小風沉不住氣了,低聲道:“王爺,如玉已到八階,還擁有青龍骨笛,這對別的候選人來說既具危險,又充滿誘惑,那青龍骨笛是稀世珍寶——所以如玉若不提高,麻煩會越來越多,想要她命的人很多……”
“對,這樣的話,不用等到老閣主選拔,她就被人殺掉了。”林牧一面觀察這白沐塵的神色,一面補充了一句,頓了頓,又道,“我知道王爺對如玉青睞有加,我也一樣,不然我也不可能損耗一半功力了——我願用性命保證,兩年一到,我會將如玉完整地帶到廣陽來……”
白沐塵嘴唇一抿,鳳眸掃向林牧,“你們要帶她去哪裡?”
“一處無人打擾的所在,王爺放心。”林長老做了保證後,猶豫了一下,眸光誠懇地望著白沐塵,“不過有件事需要麻煩王爺。”
白沐塵表示自己願聞其詳。
“如今我功力損失,明知道七孔花在哪裡,也有心無力帶如玉前去,兩年之後如玉回來,正好還有時間去做這件事……”
“本王明白林長老要說什麽,等你帶如玉回來本王會安排後來的事,不過——”白沐塵說到此處,一個瞬移過去,朝林長老揮過去一個掌風。
林牧反應很快,但明顯比白沐塵遲了,所以被掌風帶到,往後踉蹌了幾步,他笑笑,“王爺的身手深不可測,如今我大不如前,豈是王爺的對手?”
白沐塵手勢,雙手負後,淡淡道:“本王可以讓你們帶走她,但有一點——絕不能出一點岔子,否則本王絕不輕饒,玄音閣不會好過。”
小風一看白沐塵終於松了口,高興道:“如玉在哪裡,我可以去找她麽?”
“翠寧院,叫明月帶你過去。”白沐塵示意候在門口的明月帶小風前去尋找朱如玉。
因為朱如玉所在院落是東面的客院,不是內宅,所以男賓沒有太多忌諱。
-
而此時朱如玉也剛醒來,不過立刻被眼前的陳設搞的懵圈了。這是哪裡?烏木鎏金寶象纏枝床,細膩的湖藍色緞面錦被,月白色棉細紗帳子,件件精致。
她準備掀開被子下床去,無意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抹胸與之前的不一樣了,連褻褲都不一樣了——怎麽回事?
她隻記得自己正罵白沐塵時,一道閃電下來,自己就沒有什麽知覺了,後來怎麽回事,她一概不知——現在出現在某個地方,應該是爛白菜這個混蛋弄自己來的吧?
褻衣難道是他換的?有了這個判斷,朱如玉滿臉黑線,從自己空間拿出衣衫穿上,下了床。
誰知她剛邁出內室,想看看這裡是哪裡,順便招呼人弄點水梳洗,卻看見一群人呼啦啦從院門外進來。
朱如玉一看,為首的正是金氏,此時那張勾人的俏臉罩著寒霜,眸子透出一股子威嚴。
“是朱小姐來了?”她勾了勾唇,語氣依然溫柔有加,笑意也很客氣,不過卻不達眼底。
“嗯,”朱如玉有點尷尬,因為她搞不清楚這裡是哪裡,而金氏帶一幫子人意欲何為,“夫人有事?”
金氏笑笑,走前一步,“看樣子朱小姐剛剛起床,真是不好意思,奴家打擾了——按說朱小姐在王府常來常往,也是常客,只是小姐半夜忽然出現,奴婢們竟然半點不知,實在可惡。”
“這個,半夜她們自然是睡著了,我沒有打擾她們,她們也算無心之過……”朱如玉現在總算搞清楚一些金氏來做什麽了,是興師問罪吧?
“朱小姐是王爺的弟子,奴家不便多說什麽,可這王府是何地方,門禁過了,有人進來,侍衛、婢女一概不知——這是朱小姐還好說,若是壞人進來呢?他們也如此懈怠麽?我們王府的顏面何存?所以奴家要責罰這院裡的丫鬟,以儆效尤!”
朱如玉感覺她有些誇大了,不由笑笑,“夫人嚴重了,這……”
“朱小姐自是慣了,憑借武階,隨意出入王府的牆頭,此份灑脫奴家不好妄自評論,但奴家責罰婢女是王府內部的事,還請小姐莫要過問——來人,將那幾個婢子帶上來!”
金氏直接打斷了朱如玉的話,指揮眾丫鬟將翠寧院的六七個丫鬟帶上來,推倒在地摁住,有懲戒嬤嬤持藤條站立,準備責罰。
“每人二十,罰三個月月俸。”金氏滿身正氣,語調歲不高,卻散發著當家主母的威嚴,“若再有下次,直接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