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拍了拍南宮夜與何青青的胳膊,走前幾步,回眸笑笑,然後輕勾嘴角,帶著一抹嘲諷,向一臉陰沉的裴雲烈走過去——自己倒要看看一隻青蛙還能倒出一個天來?
“朱如玉,明日便是天石盛典,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裴雲烈開門見山,向朱如玉發出邀戰。他感覺與朱如玉的實力相差不大,所以想用這個辦法與對方來一場對決。
所謂盛典,就是不同院的匯報展覽,會評出每個院最出色的弟子、最有潛力的弟子等,他們的畫像將被掛在每院的重要場所,同時還會有許多的優先權,比如歷練,執行任務,得到高級別的煉丹原料、藥草等等。
而裴雲烈說的情況,是天石盛典中的另一個規矩——同級別或者級別低的人可以向同級別或者高級別的人發出挑戰。
朱如玉看看對方與自己都穿著二階白衣,表面看是勢均力敵的,她冷笑一下,“你敢麽?”
裴雲烈的俊臉被氣得白了幾分,“若不敢,我就不會和你說這話!倒是你,要不要做縮頭的烏龜?!”
看著裴雲烈被自己氣得幾乎跳腳,朱如玉很高興,“烏龜與王八多半是來形容男子的,你這麽惦記,難不成喜歡這個稱呼?裴雲烈,我不管你是哪路毛賊,既然我與你結下這梁子,就不懼怕你,明日我們各憑本事,若是誰輸了,就接受懲罰,如何?”
裴雲烈火力十足的美眸黑白分明,直直朝朱如玉射過來,繼而,忽然一聲冷笑,“你說你如此嬌弱,怎麽敢接受我的挑戰?即使天石中論武階而不論性別,你可有這實力?”
朱如玉:“……”
有這麽無恥的人麽?明明是他先挑釁對不對?
朱如玉雙手環胸,微微仰面看著裴雲烈,這廝比她高出多半個頭去,所以不得已還得仰視,這一點讓朱如玉微微不爽,“從入門時間上說,你應該恭恭敬敬喊我一聲師姐,可你這個師弟不知輕重,竟然想要恃強凌弱,我朱如玉豈是那弱的,你也不打聽打聽,跟我做對的,誰佔過便宜?”
裴雲烈眼底盡是輕慢,“就你?除了使陰招還能有什麽?”
“若明日我憑本事贏了你,你從今往後但凡見面就必須恭恭敬敬給我行禮,叫我師姐,如何?”
朱如玉算來與裴雲烈並沒有太大的過節,所以便想了這個辦法來懲治他的高傲,而且出於自高自大,對方一定會同意。
果然,裴雲烈很不屑地笑笑,“好,若我贏了,從此你見面對我行禮,並尊稱我為裴小爺。”
兩人說定,當下擊掌。
“不過,為了公平,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免得叫別人詬病你,”朱如玉笑意盈盈,閃出一個明豔的笑,指了指自己左臂,“我不久前受過傷,肩頭傷了,左臂也斷了,所以我可能不能與你正面較量。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你的賭約就會作數,不過換一個法子,你看如何?”
裴雲烈沒有想到朱如玉會出這番話來,他頓了頓,“你放心,我也不是那落井下石之人,你若傷了,我們改時間也一樣。”
朱如玉看對方歲不順眼,但也不是一無是處,遂大方地擺擺手,“不用,我受傷了不能進攻,到時候我提一個物件,兩柱香之內你碰不到就算我贏,你碰到了你算我輸,如何?”
對於這個提議,裴雲烈表示沒有意義,最後確定朱如玉身體可以,便點點頭,“就依你的提議,我們明日見。”
朱如玉回身看南宮夜等人都眼巴巴等著結果,便笑了笑,快步往過走,卻不料半路被司徒江攔下。
“如玉,我有話想和你說。”他面色誠懇,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愧疚。
朱如玉對這個公子哥根本不感冒,此時被攔住去路,小臉一頓,“司徒公子,我不認為我們有話可說。”
她的口氣充滿了冷淡,還夾著淡淡的嘲諷,水汪汪的眸子盯得司徒江有些不自在,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道:“如玉,你我相識很久,之前我做事實在太欠考慮,如今實在後悔——你看,我們能不能……”
“如玉,我們該走了,”司徒江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夜的身影已經到了跟前,有意隔在了兩人中間,他冷眸掃了司徒江一眼,轉身示意朱如玉,“走,竹園裡很靠玩呢……”
朱如玉趁機牽住了南宮夜的衣袖,走了幾步,回眸衝司徒江笑笑,“對不起,司徒公子,我不喜歡吃回頭草,這天下如果只剩留你一個男子,我可以考慮一下……”
言外之意是,這天下可不止你一個男人。
司徒江還想說什麽,卻看見朱如玉轉身過去與南宮夜並肩走到了何青青等人身邊,然後眾人一起往園子裡而去,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余地。
“司徒公子認識這個朱如玉?”裴雲烈看司徒江臉上情緒黯然,忍不住問道。
司徒江苦笑一下,緩緩道:“我們都是蘭陵來的,自然認識。”
“哦?那朱如玉在蘭陵是如何人物?也是不肯吃虧的主兒麽?”裴雲烈不知道司徒江與朱如玉竟然認識,便有些好奇追問了一句。
還沒有等司徒江說話,司徒燕繃不住接過話道:“朱如玉在我們蘭陵可是很出名呢,不僅被全城女子厭棄,而且閨譽盡毀,名聲爛的很,連說親的都沒有,只怕要做老姑娘了。”
裴雲烈一頓,眸光看向司徒江,“她有這樣差?”
司徒江瞪了妹妹一眼,轉頭對裴雲烈道:“沒有的事,如玉她,很好,看不見她好的人,不過是被蒙蔽了……”
說完,又朝朱如玉的背影遠遠看了過去,只是那抹俏麗的身影此時已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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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玉一拐彎,南宮夜就忙不迭地問她裴雲烈找她所為何事。
“我們明日有賭約,你們到時候可來做一個見證。”
她說的輕松,可南宮夜立刻變了臉色,轉身就朝外走去,“我去找那裴雲烈,你一個女子,而且還傷著,他算什麽東西,還是不是男人,竟然做如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