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麽……”他問的很模糊，俊臉同時也不由閃出一抹不自在。

  “……”朱如玉沉默以對。

  “這件事我會負責。”白沐塵沒有再等朱如玉說話，而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打算，“雖然這事我們都不希望發生，但事已至此，我不會推脫責任……”

  朱如玉心思百轉，其實自從昨日醒來到現在，她不止一次地考慮過要如何辦。最直接的辦法自然是選擇做白沐塵的女人，而且她有預感，對方會這樣提。

  可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以這樣的原由進了王府，能得到什麽？之前他說過要自己入王府，也不是因為喜歡自己，純粹是責任，而如今他再次正式說出這件事，還是因為責任。

  自己對他呢？有喜歡，也有依戀，畢竟對方出色無比，對自己也照顧有加。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但自己最多偶爾佔點便宜什麽的，至於談婚論嫁，自己從來沒有將他列入名單準備染指。

  所以，這樣前提的結合會有好結果麽？自己會快樂麽？一切都是疑問。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去做一個男人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沉默了好一會兒，翻來覆去盤算了一通，朱如玉一咬牙，抬眸，努力將語氣放得輕松一些，笑了笑，“王爺，那夜我們都稀裡糊塗，奴家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何事，即使有個什麽，也是奴家主動王爺被動，貿然叫爺負責，並不合適。”

  白沐塵神色一窒，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朱如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夜她索要無度，就像一條美女蛇纏住自己，兩人一起折騰了大半夜，才在彼此的喘息中作罷。

  而現在，她竟然事不關己一般輕描淡寫——她已經失身於自己了，難道她真的不要名譽了？！

  “朱如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們突破了普通的男女關系，已經行過房了，至於誰是主動，重要麽？”白沐塵鳳眸的冷色漸漸濃烈，手心暗自緊攥。

  她就這麽不想做自己的女人？

  朱如玉思路漸漸理清了，神色反而淡然起來，“那夜我們不過是彼此的解藥——當然，奴家還要感謝爺，不然奴家還得找別人做解藥。所以奴家不需要王爺負責，至於奴家的將來，奴家自己有打算，反正對那夜沒有什麽記憶……”

  白沐塵俊臉有些泛白，怒極反笑，“好，你不需要我負責，那我被你憑空做了解藥，你是不是需要負責？”

  朱如玉一愣，水眸不由泛出一抹困惑。世上還有需要被負責的男人？

  白沐塵繼續一本正經道：“我堂堂廣陽王做了你的解藥，你吃過之後就不想認帳了？……”

  朱如玉小臉又紅又窘，簡直無言以對。看來自己認倒霉還不是最後結果，還得陪對方損失，她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的銀兩，抬眸不甘道：“你要我怎樣負責？我也做了你的解藥，我們也算扯平了……”

  白沐塵嘴角涼涼一笑，“我可以不選你做解藥，是你纏上來不放過我。朱如玉，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我白沐塵以廣陽府做聘，娶你做我的王妃；第二個，你拿出一百萬兩銀子來賠給我。你選吧。”

  一百萬？自己有的選麽？

  “王爺其實直接說第一個就好了，第二個明顯奴家不可能做到。”朱如玉挺直腰板，迎上白沐塵的視線，眼眸裡盡是不甘，“奴家不想讓關系變成這樣……爺這樣的男人奴家配不上……”

  白沐塵鳳眸閃動著寒星般的光芒，靠近朱如玉，垂首緩緩道：“府裡的兩位夫人是我母妃所給；這次回京，作為救助張軍侯的代價，皇上下旨給爺賜了兩個側妃。除此之外，爺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是廣陽王妃一日，就不會再有女人進王府，如何？”

  朱如玉迎上對方那深邃的鳳眸，心思翻轉，即使再不情願不甘心，但她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

  做了白沐塵的正妃，失身的問題就解決了，生活有了保障，也不會輕易被人欺負，自己的十萬嫁妝也不會被李氏佔據了去——好處還是很多的，是不是？

  至於共事一夫的問題，以後自己翅膀硬了，大可離開他去過想要的生活。自己絕不委屈自己。

  和離的女人雖然比不上未出閣的，但也不至於會老死家中，畢竟燕國的風俗比較開放。

  “爺不騙奴家？”先阻止對方繼續往府裡弄女人，目前是四根蘿卜，加上自己，已經是五根蘿卜了。

  白沐塵看朱如玉松動了，嘴角輕輕勾了一個溫柔的笑，“爺何時騙過你？爺會向皇上請一道聖旨賜婚，然後三媒六證娶你進門。”

  朱如玉別過臉去，點點頭。

  “以後煉藥算計別人時，記得準備解藥……”最後，白沐塵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朱如玉的臉立刻紅了，緊跟著一臉挫敗。

  自己兩次配製藥都沒有解藥，都很倒霉地應在了自己與白沐塵身上，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朱如玉手心攥著一方帕子，側了身子看向湖面，“爺為何要娶我做正妃？之前不是打算要我做一個夫人麽？”

  “你會答應嗎？”白沐塵沒有回答，直接反問了一個問題。

  “不會。”朱如玉紅潤的薄唇勾了勾，斜睨了對方一眼，回答的很是乾脆。

  白沐塵很喜歡朱如玉身上這份性子，這件事如果放在別的女子身上，絕不是她這樣的反應——冷靜，直率，隱忍，灑脫，沒有悲悲切切。其實，自己倒希望她可以有目的達成的喜悅，可惜沒有。

  他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塞到朱如玉手中，“回去每日兩次。”

  “什麽？”朱如玉一臉懵懂，好生疑惑，低頭查看著瓶子。

  白沐塵清美如畫的臉頓時有些尷尬，“塗在那裡，那夜有些腫了，我給你塗過一次……”

  朱如玉恍然大悟，羞惱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園子外跑去。

  看她要跑，白沐塵及時收了結界，眼看著對方飛快地越過湖面，招呼麒麟進了微子空間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