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才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她的眸光如刀，只看著蔣振英，“這樣心思歹毒的留下來，青青還有她的孩子會有安全的時候麽？蔣家不至於如此好壞不分吧？至於水氏，我作為青青的義姐，可以給一條建議。”

  蔣振英忙道：“朱小姐請說。”

  朱如玉淡淡一笑，“母去子留。”

  “不！孩子離不開我，我不要離開我的孩子！”水月歇斯底裡吼了一句，眼睛幾乎都要紅了。

  “不離開？現在我還要去找流川府，狀告你謀害蔣家二夫人，證據確鑿，你就等著帶孩子進監牢吧。”朱如玉並不打算放過水月，這樣心思歹毒的若是這麽輕輕揭過，她還會陰魂不散，用她的溫柔去勾引蔣振庭，還會對青青構成威脅。

  青青心地比自己還單純，對於男人，除了真誠沒有手段，怎麽能鬥得過那些美女蛇？

  朱如玉轉身跟白沐塵道：“爺，奴家可以狀告水月麽？”

  白沐塵淡淡一笑，“證據都在，不狀告做什麽——振英，寫狀子吧。”

  蔣振英一看白沐塵都發話了，哪裡敢怠慢，立刻叫管事過來寫狀子。

  水月終於扛不住了，哭著抱住老夫人道：“老夫人，孩子這麽小，離不開奴家……”

  而那小孩看見母親流淚，早哭成了淚人。

  “老夫人，叫丫鬟將孩子抱下去吧，孩子是蔣家的骨肉，自然要留下，水氏我是不會放過的。”朱如玉看老夫人又想說情，立刻打斷。

  “你們仗勢欺人……”水月憤怒地看著朱如玉，用眼刀殺了對方若乾次。

  朱如玉冷笑，“你以為蔣振庭寵愛你，老夫人看輕青青，你就可以任意妄為了麽？我告訴你，誰要是對青青不好，我朱如玉都不會放過她，不管她是誰！”

  說完，她的眼角掃了老夫人一眼。

  狀紙寫完，蔣振庭遞給管家，叫他去衙門遞狀子，然後叫丫鬟婆子將水月押了下去等候衙門來人。

  “我是青青義姐，看到她竟然被如此對待，很難過也很生氣，”水月不在了，朱如玉坐下來與老夫人和蔣振英對視，“我不明白老夫人往二公子屋裡不斷塞人的真正目的，但我覺得一個有臉面的人家，都希望嫡子多多益善，不知尊府的風俗難道與別處不同？”

  關於這個問題，老夫人那會兒被朱如玉諷刺了幾句，一時也拿不出像樣的措辭，自己總不能說是為了給何青青下馬威吧？

  蔣振英是男人，對後院這些事不大注意，但他也知道二弟屋裡人不少。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應該乾一番事業，而不是整天泡在溫柔鄉。我曾記得有位將軍，其母為了要他謹記使命，在他背上刺了‘精忠報國’，這樣的母親是多麽值得讚頌的，”朱如玉又帶著嘲諷的笑對上老夫人，“你說呢，老夫人？有這樣的母親才是兒女的福氣呢。”

  老夫人被朱如玉說的老臉一陣尷尬，卻礙於對方的身份不敢多說什麽，況且她也找不到更高尚的理由來反駁。

  朱如玉暗自冷笑，搖頭，青青還是太善良了，古代一個“孝”字就可以壓死人，若是妻子不允許納妾，便是嫉妒，便是悍婦，真是可悲。

  “大公子，二公子房裡的妾侍、通房太多了，我看還是散出去為好，正經人家妻子剛進門，有顏色，也能生育，沒有理由要那麽多妾侍，那樣也不利於他們夫妻感情。”

  蔣振英這個主自然是可以做的，他甚至很後悔，若是知道何青青與王爺未來的王妃有這層關系，他也不可能對母親的做法聽之任之。

  “朱小姐放心，我立刻著手遣散，隻留一個妾侍。”

  朱如玉頓了頓，“留一個溫柔賢惠的就好。”

  這時老夫人忍不住了，“隻留一個太少了吧？這……”

  “母親，二弟妹還年輕，加一個妾侍就可以伺候二弟了，多了只會事多。”蔣振英皺了皺眉頭，心裡對母親不太滿意，卻又不好明說。

  老夫人心裡忿忿，不好多說，抱著孩子跟白沐塵辭別進了內院。

  此時，一直沉默的白沐塵忽然道：“你二弟也該出去歷練一番了吧，叫他去找路將軍好了。”

  蔣振英聞言，忙表示感謝——王爺的話他豈敢不聽？蔣振庭的事情就這麽定了，現在他都不知道會有幾年非常艱苦的軍營生活在等著他。

  -

  很快，衙門捕快就來了，將水月拿到了衙門。蔣振庭與蔣振英都去了衙門，而白沐塵則派了清風前去。

  朱如玉沒有去，她去了內院看望何青青，並且將處理的結果告訴了她。

  “青青，以後不能再如此，還要拿出我們之前的性子來才好，該做的孝心做全了，不該做的用智慧甩了。至於蔣振庭，我看叫他出去鍛煉幾年比較好，在家裡還會給你生事……”朱如玉看何青青的神色到也安靜，心裡稍稍放了心。

  “如玉，我知道自己倔強有余，智慧不足，對男人也不會使用手段，不會撒嬌獻媚，所以總不如別人得他的心，”嫁人一年的何青青比以前成熟很多，她冷靜下來，也開始分析自己的不足，“其實，他本質不壞……”

  成為他人妻的青青，此時已經將之前的傾慕壓在了心地最深處了——誰在少女時期沒有一個心儀的人呢？但嫁人後，朝夕面對的那個男人才是自己的夫君，認清現實是最好的成長。

  朱如玉笑笑，“男人其實很笨的，你試著改變一下自己好了——男人就是喜歡女人溫柔一些，既然他的軟肋這麽明顯，我們何必不用？”

  何青青也笑了，眼底的苦澀少了一些。

  “我給你用了保胎的丹藥，結合醫生的湯藥，孩子不會有問題，你放心好了。”朱如玉知道何青青需要休息，便囑咐了幾句，告辭出來。

  到了前院，清風已經送回了消息，水月開始還要狡辯，被打了二十大板就招供了，最後被判刑成了官婢，服勞役十年。

  蔣振英也是急性子，當下就遣散了蔣振庭的小妾，尤其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律賣掉，隻留了一個容貌清秀、少言寡語的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