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嫁妝，她單叫秋菊將一些細軟收拾出來，放進了微子空間，現在倒是現成。

  盒子逐次打開，裡面並沒有什麽九鳳珠，直到一個巴掌大的盒子出現時，兩人互視一眼，心下生了疑。

  這個盒子從外表看就是一般的錦盒，但開打之後，裡面隻淺淺一層，放著一串明珠項鏈，並無特別，但底部還有很厚實。

  這麽大的盒子，怎麽可能只有淺淺一層？

  “我看看。”白沐塵拿過盒子仔細觀察，嘗試打開，可這個盒子底部與盒子是一體，所以沒有打開查看底部的途徑。

  他輕輕搖了搖，裡面是有空間的。他翻轉盒子，只見盒子底部中央有一處微微凹下去的地方，大約有拇指大小。

  他摸了摸，感受了一下，思忖了片刻，忽然對朱如玉道：“手指拿過來。”

  朱如玉正翻騰自己另外的錦盒，聽白沐塵教自己拿過手指，便湊了過來遞過食指。

  白沐塵抓住她的食指將指頭肚放在那凹下去的地方。

  “咦？差不多——呀！”朱如玉正說著話，忽然指尖一疼，驚得她叫了一聲，抽手出來，看見指尖已經溢出了血珠。

  她的柳眉一下就擰了起來，可下一刻，奇跡出現了。盒子下部緩緩升起來，咯吱咯吱響了幾下後，露出了一方新天地。一個紅色錦緞鋪著的小空間，裡面躺著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璀璨奪目，上面鑲嵌著金色鳳凰。

  朱如玉一時忘記了疼痛，數了數，“真的九隻哎……”

  白沐塵額頭飛過一排烏鴉，隨即笑了笑，“還懷疑自己不是鳳族麽？這個指印鎖若沒有你，我還真打不開，而且如果用武力，很可能還會有危險呢——手疼不疼了？”

  說著話，他拿過朱如玉的手，開始上藥。

  這時，朱如玉才回過神來，“怎麽會破呢？什麽東西扎了我？”

  “當爺摸到那個東西，就猜出了這個凹處的用法，所以委屈你一下，”白沐塵有些心疼，鳳眸裹著憐惜，“這個應該就是九鳳珠，看來外祖母只有嶽母一個孩子，而且嶽母就是外祖母與鳳族之前的王的孩子……”

  外祖母帶球跑路？

  朱如玉暗自搖頭，為自己外祖母的勇氣稱讚。以婢女的身份獲得王的青睞，說明的確有些不同，不過在鳳族尊卑不容模糊而已。

  “他們因為身份相差懸殊，所以不被鳳族所容——其實我很奇怪，不是說只要有了王的骨肉，她就可以留下麽？為何要離開呢？”

  “她離開不久，鳳族的王就去世了，這也可能是她離開的原因——鳳族根本沒有她容身之處。那鳳後是貴族，實力不小。”白沐塵試圖做出了解釋。

  朱如玉將盒子蓋上，歎口氣，“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只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鳳族的人不要再詆毀祖母就好了。”

  她蓋上，上一層忽然彈開，珍珠項鏈滾落一邊，錦緞下面竟然露出一截紙箋的痕跡。

  朱如玉正要拿，被白沐塵擋下。

  “等等，看看有沒有用毒。”白沐塵多了一個心眼，拿出一個小瓶，倒了點液體，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淬毒，這才拿了出來，交給朱如玉。

  打開信箋，兩人一起看。

  這是一份信，字數不多，而且也沒有稱呼。

  “看到這份信的必是我的子孫，既然你們發現九鳳珠，也就會知道它代表的意思。不錯，我是鳳族人，你自然也是鳳族人。鳳族是西方中傳聞中的神族，哪裡是我們的根。我本不遠流落客死他鄉，但情勢所逼，我與不該發生感情的人發生了感情，有了身孕，被族人不容，所以隻好離開，遠走他鄉。”

  “不過，你們不必擔心，這象征鳳後權力之一的九鳳珠，並不是我偷盜而得，而是王親自所贈，算是對我被迫離開鳳族的補償，也是他對我的肯定——鳳族中貴族怎麽也不會想到高高在上的王，會對我產生了感情，並且允許我有孕。前塵往事，隨著王的離去都化作了灰燼，我已無意苟活人世。希望這鳳珠能保佑我的子孫世世代代安好……”

  結尾也沒有署名。

  “這就是外祖母的信箋了？”即使沒有署名，根據之前所聽到的，也差不多做出了判斷，朱如玉的柳眉蹙了起來，“鳳族又不是一夫一妻制度，鳳王是可以娶多人的，怎麽能因為我祖母的身份而將她排擠在外，她再怎麽說都已經懷孕了，怎麽也應該弄個名分對不對？”

  白沐塵點點頭，“話是這麽說，不過鳳族的登基也比較嚴格——不過我聽說有一條，如果鳳王與女子有了孩子，女子是可以進鳳王的后宮，不知外祖母怎麽會離開，而王似乎也沒有挽留？”

  朱如玉指著書信道：“這不，這都寫著呢，為鳳族所不容——我就奇怪，什麽勢力會不容她？難道鳳王做不了主？這個窩囊廢。”

  白沐塵將進來的一些片段整理了一下，道：“應該是鳳後不容吧？我聽說當時的鳳後出自貴族，而外祖母的身份不高，後來還做了鳳後的貼身侍女。至於和鳳王感情升溫，據說是源於一場戰爭，鳳王開始欣賞外祖母，後來可以時常見面，產生了感情吧？這一點鳳後可能接受不了……”

  對此，朱如玉表示理解，“不過有一點我比較疑惑，外祖母做侍女的時候，與鳳王是見過面的，可兩人似乎並沒有什麽交往，而真正的交往源於一場戰爭，那麽是什麽戰爭讓鳳王對外祖母刮目相看了呢？還有，她不過一個侍女，怎麽會上了戰場，她不是應該侍奉鳳後的麽？”

  白沐塵搖搖頭，“我們兩個都離那個時代很遠了，想要知道答案，只要找令人的人來問問了。”

  夫妻兩人當即決定，將九鳳珠拿到那鳳王跟前，然後見機行事。

  -

  第二日，長老派人來請白沐塵與朱如玉兩人去見鳳王。

  箭袋他們的地點是一處比較幽靜的院落，富麗堂皇，院落裡幾株高大的梧桐，差不多有上千年的時光，樹蔭遮蔽了大半個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