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昊自從朱如玉與白沐塵等離開後,就一直在這裡等候消息,最重要的是,作為老閣主的貴賓,作為江湖盟主,他要為新任的朱如玉坐鎮。
等他剛一聽到西長老說朱如玉等入了玄音閣禁地,出口還被林牧用炸藥炸斷了,他差一點就要不顧一切去尋找。
可快速整理了思路後,他發現了一些不尋常,比如西長老與東長老,一個說對方用陰謀,一個說對方居心叵測。西長老權大,玄音閣的侍衛很多可能都是他的手下,加上東長老內力消失了一半,自然不是西長老的對手。
所以,他沒有衝動,而是選擇的在這裡暫時旁觀。而朱如玉那邊,他多少也有些把握與信心。
要知道,朱如玉現在的武階近神階,那不是什麽凶獸都可以傷得了的,何況還有白沐塵陪著。白沐塵是誰?玄天宗宗主,手下高手倍出,而他的武階連自己都看不透,由他陪著如玉,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困境,他們都應該有辦法。
何況,還有另一個華夏大陸的頂級存在——冥族少司命左傾寒。這三個人在一起,相信可以面對任何挑戰。
西長老努力掩住自己心裡的忌憚,冷聲問道:“大祭司這是何意?要為這賊人說話?我知道大祭司與他有些交情,但也不能因私就干涉我們玄音閣的內務!”
“西長老莫要激蕩,本座並沒有偏袒誰,”軒轅昊面對西長老的質問與些許的氣急敗壞,沒有一絲心虛無措,那雙看穿人心是深眸與對方直視著,“只是覺得西長老處事輕重失當。現在最要緊的是去救助閣主,而不是在這裡興師問罪。你卻本末倒置,不由讓人懷疑。你難道不覺得?你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去解救朱閣主?……”
西長老神色尷尬了一下,不過隨即做出義憤填膺的樣子,“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去解救朱閣主?救助還在進行,我不過是回來及時拿住這叛徒,以防他生變而已!”
“人如今已經拿住了,你也無需殺人滅口,一切不都有朱閣主麽?處置長老這麽大的事情,不是你一個西長老可以做到的——你再大,不能越過閣主,對不對?”
軒轅昊依然平靜,語調也依舊平緩,但卻有一種懾人的氣場,讓西長老不敢肆意。
片刻,他冷哼一聲,“我們的閣主已經被這個叛徒害死了,我不過是為閣主報仇而已!”
“一切還沒有定論之前,我們還是稍安勿躁為好。”軒轅昊看著對方眼眸裡的冷漠與剛愎自用,嘴角很難得地閃出一抹冷笑,“本座還是第一次看見屬下對閣主的生死罔顧的人,沒想到是西長老……”
話說到這裡,軒轅昊看了看廳裡廳外的侍衛,淡淡道:“都是你的人?”
西長老隱隱聽出了軒轅昊話裡的意思,到了此時,他也沒有太多的顧忌了,於是點點頭,“是我的人,大祭司,你是老閣主請來的貴賓,不過,我也清楚大祭司從來不輕易插手別的幫派內部事務——所以,今日之事,完全是玄音閣內部的事物,大祭司想要繼續觀看,我歡迎;如果大祭司累了,想要休息,我會派人伺候大祭司休息,等我的事情落了幕,定會敲鑼打鼓送大祭司離開……”
軒轅昊掃了一眼滿臉怒目的林牧,雙手負後,俊臉轉向西長老,一字一句道:“西長老的意思是,本座妨礙你了?”
“哪裡?大祭司能來玄音閣,我雙手歡迎。只是如今老閣主被害死,事情雜亂,蕭薔內亂,讓大祭司見笑了。”西長老自然不承認,雖然他心裡希望這尊大佛趕快消失,但也不能太直白了,畢竟以後還要跟他打交道呢。
軒轅昊看著對方不達眼底的誠意,四顧了一下,“對了,北長老呢?本座好像一直沒有看見他。”
“他自然不敢出現了,老閣主身體裡面有毒,長期查看不出來,可能只有他配製的毒才有那樣的作用。如今他自然趁機跑了。”西長老提到北長老,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
若不是對方看形勢不對跑的快,自己早就結果了他給自己的女兒報仇。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解救閣主進展的如何了?”軒轅昊再次催促西長老,查看著對方的反應。
西長老依然不為所動,隻虛情假意歎口氣道:“實不相瞞,朱閣主進了禁區九死一生,加上洞口被巨石填死,一時半會兒根本不能通。也很可能,在朱閣主出來時遭遇了爆炸。這也是我為何恨不能殺掉這個叛徒的原因。”
“是嗎?你就這樣肯定本閣主出不來了?”朱如玉甜美的聲音忽然在廳外響起來。
還沒有容侍衛們反應過來,兩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大廳中央。
軒轅昊一看,來者竟是朱如玉與左傾寒,嘴角蕩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懸在半空的心終於也落了地。
“朱閣主,少司命,你們終於回來了,很好。”他沒有看見白沐塵,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眼前的事情最需要解決,所以他沒有多問。
朱如玉朝軒轅昊點點頭,然後似笑非笑,看向一臉詫異的西長老,“是不是很意外,西長老?”
只是一瞬間的詫異,下一個瞬間,西長老便恢復了原狀,微微抱拳垂首道:“閣主能無恙歸來,實在是玄音閣之幸。”
沒有多少失落,也不見多少歡喜。
“西長老這件事策劃了多久?老閣主死了,本閣主若是也死了,你將其他長老一安罪名,你就獨大了——相當閣主很久了?你也夠能忍的。”朱如玉說話向來不是很客氣,此時自己受難歸來,自然也不可能講究什麽說話的藝術。
爭鋒相對的時候,不需要婉轉,直白便是最好的手段。
西長老臉一繃,雙眸射出一抹凌厲,一字一句道:“閣主何出此言?我自問沒有什麽過分之處。即使如今綁了東長老,也是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