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知道這話有一半是對他說的，所以他也點點頭，“長老放心，我已經提前給如玉喝了丹藥，做一些基礎預防。”

  林牧表示滿意，微微頷首，話題又轉到了左傾寒身上，“那個少司命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跟著你？”

  朱如玉將遇見左傾寒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又道，“我感覺他一直在關注我，不然我的情況他怎麽可能知道的那麽多？”

  聽了朱如玉的話，林牧若有所思，緩聲道：“玄音閣與冥族一直也有來往，有些交情，所以他對你應該沒有什麽敵意。關注你，我估計是他可能看好你，若是獲得他的支持，在老閣主跟前，我們說話也更有分量了。”

  朱如玉不明白了，她柳眉輕蹙，“師父這話是何意？我們不是要進行你死我活的競爭麽？冥族支持不支持有什麽用？”

  還不是得靠自己的力量？

  “我們的地盤靠近冥族，所以如果有他們的支持，很多事情都會進行的順利，”林牧的眼神再次變得若有所思起來，他思忖了一下，“這個左傾寒應該不會對我們有不良目的，最起碼暫時是這樣——如果，他沒有與別的候選人接觸的話，應該是可靠的……”

  小風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難道左傾寒有意要幫助如玉？不然他暗中打聽如玉的情況，又一路跟過來，實在沒有理由解釋——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他替人暗中監視我們……”

  最後三個人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對左傾寒，表面友好實際防范，以防他忽然亮出牙齒來一個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林牧又與朱如玉說了不少關於候選人選撥的事情，要注意的一些細節等等，直到夜半，才各自去安寢。

  -

  第二日，林牧與朱如玉和左傾寒等一起用過早膳，便騎馬趕路往玄音閣總舵行進。

  玄音閣總舵所在地外圍是茂密的森林，幾道結界後，便是玄音山，從山腳到山腰遍布院落、閣樓，可謂簷牙高啄，各抱地勢。

  朱如玉看見眼前這景致，忽然就想起了“世外桃源”四個字，這裡與林長老的秘境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在安靜中透出一股子威嚴與繁榮。

  林長老在前面帶路，左傾寒與朱如玉跟在後面。

  路徑很多，林長老順著其中一條，一直往上走。

  “雖說你的玄音閣的，本座卻比你熟悉，你信不信？”左傾寒修指往上一指，“玄音閣的主要議事場所在山腰，就是那座最大的院落，一般是商議大事，接見外賓的場所。”

  朱如玉白了他一眼，“我一次都沒有來過，十四歲之前都不知道有這個所在——你都活了多大了？那麽老了自然會知道這些……”

  左傾寒臉色一黑，咬牙道：“我有多大？只不過比你稍大一些……”

  “頭髮都白了，能不大？”朱如玉斜睨了一眼，撇撇嘴。

  左傾寒急得跳腳，“本座生下來就是銀發，可不是上了年紀才出現的！你不知道莫要亂說，本座今年不過……”

  “原來生下來就步入老年行列了，小左，你好可憐。”說完，朱如玉呵呵一笑，很難愉悅地朝左傾寒眨眨眼，往前跑去與林牧走在一排。

  “你……”左傾寒日頭劃過一排烏鴉，她剛才叫自己小左？

  林牧雖然在走路，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很客觀的察看著朱如玉與左傾寒的互動，發現左傾寒在朱如玉跟前，再不是那個傳聞中嗜血的少司命，而是充滿了孩子氣，總想辦法招惹朱如玉。

  這樣的表現說明什麽？他在試探朱如玉，還是自然的流露？

  林牧忽然回身，衝左傾寒抱拳道，“少司命見諒，劣徒不知分寸，輕慢了。”

  左傾寒聞言，立刻嘴角一勾，“對，劣徒。望林長老嚴厲管教，最好有懲罰，比如打手心什麽的……”

  “小左，我看你眼冒桃花，估計很快，你的天敵就會出現了——到時候，你就有人對你行家法了……”朱如玉回眸挑釁一笑，“比如跪搓板之類……”

  左傾寒冷哼一聲，“什麽天敵會有如此本事，本座到想要看看……”

  “少司命，你來了？”一聲驚喜傳了過來。

  朱如玉轉頭去看，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著一身粉衣，面若桃花，滿臉驚喜地提著裙裾跑過來。

  “這時老閣主義妹的女兒，陳曦小姐。”林長老知道朱如玉不認識，忙做了介紹。

  朱如玉看那少女看見左傾寒一臉嬌羞驚喜，而左傾寒卻是一臉嫌棄疏離，不由呵呵一笑，隔空傳音，“這就是你的天敵，哈哈……”

  看朱如玉一副高興得意，左傾寒修眉輕蹙，她那麽高興？不過此時他來不及對朱如玉說話了，因為陳曦已經到了近前。

  他不由就往後退了一步，紫瞳泛著冷光，道：“嗯，陳小姐也來的早。”

  說完，繼續往前並不理會。

  陳曦似乎也不介意，忙跟著走上來，“姨母剛才還說少司命應該快到了，命我出來看看，可巧就遇上了。”

  左傾寒不說話，很是高冷。

  林牧隔空傳音對朱如玉道：“這個陳曦也不簡單，擅長製造幻境，不過超過九階的需要特定的環境，不然基本不會被她控制……”

  朱如玉一面聽著，一面往上看去。寬大的石階一直蜿蜒向上。

  忽然，她在石階結束之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軒轅哥哥！”

  軒轅昊正在院落前方廣場的邊緣，俯視著拾階而上的朱如玉，一身白色繡黑色雲紋的祭司府，更襯得他絕世獨立，仿佛要乘風歸去一般。

  剛才他在正廳與老閣主說話，聽得侍衛稟告說東長老帶著弟子朱如玉回來，便忍不住借口出來轉轉，到這裡來等她。

  幾個月不見，她似乎沒有多少變化，依然水眸清澈，笑容淺淺，那美豔勾人的容顏多了幾分風韻。

  此時，她滿心歡喜快步向自己走過來——對於這場相見，她似乎有些意外，所以驚喜；而自己，早就知曉會在這裡見到她，所以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