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想升側妃的風波就這麽過去了，王府恢復了暫時的平靜。經過白沐塵首肯，秦少羽介紹，朱如玉果真去了天石做了學正。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去的竟然是渡月院。孟如雲是院長，她可是愛慕白沐塵的。

  “聽我說，這個是山長安排，來這裡的都要卸去外面所有頭銜，所以他沒有當你是王妃，”秦少羽力求將自己從這裡面摘出來，“與我無關啊。”

  朱如玉蹙了柳眉，掃了他一眼，“我也沒有想著來這裡展示什麽身份，但我是白院長的妻子山長應該知道吧？而孟院長對白院長一直有些想法，你確定我去渡月院合適？”

  “憑你的聰明，難道對付不了她？”秦少羽裹裹玄色金線雲紋的披風，桃花眼掃了對方一眼，“這裡的不爽應該會比王府少一些吧？”

  對於這個結論，朱如玉沒有否認，“我原本當了王妃很愜意，現在才知道，很不舒服呢，還是在天石做弟子好……”

  這句話有成功地讓秦少羽笑了起來，“丫頭，你現在才知道，幹嘛成婚呢？”

  “我不想做老姑娘啊……”朱如玉攤開雙手搖搖頭，“我可沒有秦院長灑脫。”

  兩人一路說著話，便到了渡月院。

  孟如雲的臉色的確比之前黑了一些，朱如玉暗自判斷，不過到也客氣，“渡月院中丁班缺學正，你就去那裡吧。”

  “如玉可是我的弟子，孟院長多多關照。”秦少羽不說白沐塵的面子，而說自己的關系，讓孟如雲的尷尬少了一些。

  “那是自然，不過還是希望她多多用心，雖然是丁班，但也不乏有潛力的……”孟如雲美眸掃了朱如玉，淡淡笑笑。

  朱如玉受了命，送走秦少羽，穿了青色衣衫，便徑直去了丁班。誰知在路上竟然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司徒燕。

  再次見到她，已做了婦人裝扮，她看見朱如玉，也很意外，不過隨即冷了臉，上下打量了朱如玉一眼，“聽說你做了王妃？麻雀倒有飛上枝頭的一日。”

  朱如玉看到司徒燕，發現自己對她的不爽減輕了不少——比起別人，司徒燕的直率倒值得欣賞了，於是她笑了笑，“是啊，你也嫁人了？原本我們還有一場比試，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不過已經過期一年兩年了，”司徒燕哼了一聲，遲疑了一下，“雖然我依然看不慣你，但自從蘭陵花魁賽後，我便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也懶得提醒你比試——你似乎很幸運，靈根盡毀都可以修複，武階提升速度令人驚訝。”

  “如今我在渡月院丁班做學正，若有時間，可以賞臉來坐坐。”朱如玉抱拳行了個禮，笑著與司徒燕別過。

  司徒燕望著對方的背影，沉思了片刻，才轉身離去。

  朱如玉進了丁班，屋裡十幾個弟子齊刷刷看過來，尤其是男弟子，眼眸裡盡是驚豔。

  “新學正這麽年輕啊，也不過十七八歲吧？”

  “是啊，如此美豔的學正，比孟院長還要好看。”

  朱如玉清清嗓子，環視一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端莊，緩緩道，“各位，從今日起，我便是丁班的學正，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朱，大家以後可以叫我朱學正，下面我先點名，與大家認識一下。”

  她依次點了名，其中一個高瘦的清俊男生，讓她記憶深刻——一方面是對方的確很好看，一方面他說自己來自弦國。

  據說，玄音閣總舵就在弦國。

  天石學院沒有固定的教材，只有一個粗略的大綱，每年需要弟子達到一個什麽程度，而具體的實施就是各位學正與院長的事情了。

  朱如玉拿到了孟如雲給她的丁班大綱，她又詳細地問詢檢查了每個弟子的情況，心裡便有了一個大致方向，針對每個人她準備指定具體計劃。

  忙完這一切，就到了正午。

  下課後，她去了青雲院跟白沐塵用了午膳。

  “這裡有休息的地方，莫要來回跑了。”白沐塵指了指廂房，“每日你在這裡用了膳，就去裡面歇一會兒。”

  朱如玉自然乖乖聽話，跟白沐塵說了會兒話，便去休息不提。

  -

  午睡醒來，朱如玉熟悉出來，看梅子軒與秦少羽還有白沐塵在院落裡聊天，忙湊過去，坐在白沐塵身邊，“說什麽呢，你們都笑呵呵的。”

  “不再睡會兒了，忙了一上午？朱學正？”白沐塵轉眸含著淡淡的笑，看著她婀娜地走過來，水眸蕩著歡愉，他的眼角不由就噙著難言的繾綣。

  秦少羽看到這一幕，微微側了頭去拿茶盞，然後輕垂眸子，啜了一口茶。

  朱如玉被白沐塵這麽一叫，不由呵呵笑了起來，“白院長，是關心下屬麽？”

  “對了，孟如雲有沒有為難你？”秦少羽已恢復了正常，桃花眼閃動著戲謔的情愫。

  白沐塵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若是不想呆，就換一處吧。”

  “不用，我幹嘛要換啊，孟院長挺好的……”

  白沐塵神色微微尷尬了一下，鳳眸不由瞟向別處。

  秦少羽與梅子軒看見這一幕，不由呵呵笑了起來。

  “好了，說點正事，我估摸著清雪快醒了，到時候子軒陪我去一趟吧，讓她將養一陣子，送她回了京城，我的心也就落下了。”白沐塵說著話，眼神轉向梅子軒。

  梅子軒在聽到楊清雪時，俊雅的臉閃出一抹壓抑不住的喜色，聽白沐塵說，他微微窘著臉，點點頭，“好。”

  朱如玉看著一向溫文爾雅的梅子軒神色有些不正常，第一感覺就是他與楊清雪之間可能有什麽——女人的直覺，沒辦法。

  四個人的話題比較輕松，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時分。在白沐塵回王府前，朱如玉說想去看看南宮夜。

  白沐塵很大方的表示同意，“快點，我們要回府了。”

  -

  此時，南宮夜已經在惠竹院學習，所以朱如玉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與南宮夜同行的，還有陳慕寒。

  彼此見過後，三個人還沒有說幾句話，就聽到後面一個女聲滿是嬌媚地喚道：“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