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去找安小西？”白沐塵想了想，安小西是辰州世家大族安家嫡女，距離這裡差不多千裡，“和誰去？”

  “和秦院長還有夜師兄，”朱如玉最熟悉的也就這兩個人了，剩下所認識的很少了，尤其是女子，都差不多嫁人去了，而且能與安小西和陳慕寒都認識的也就是他們兩人了，“我們去看看，弄清楚原因就安心了。”

  白沐塵抿了抿唇，將朱如玉攬在懷中，低聲道：“來回差不多要十日吧？”

  “嗯，反正妾身在王府也是閑著，出去轉轉也算是舒活筋骨。”朱如玉很喜歡貓一樣鑽在他的懷裡，很有安全感，沒有一絲贅肉的清健的胸腹，撲面而來的清新的異性氣息，讓朱如玉不由地去摸。

  “爺答應你，不過你要將後幾日的一並補給爺，”說完，抱著朱如玉翻滾了半圈，吻了一下，“你想去就去，爺正好也出門一趟。”

  朱如玉一聽白沐塵又要出門，心裡癢了，嬌嗔道：“爺真是，偏等妾身出門你才出去，也不能帶妾身……”

  “乖乖，這次爺有要事要去安陽——快，抓緊時間……”白沐塵情動起來，忍不住將她覆在身下。

  夜色撩人，床幔中一片旖旎的春色。

  -

  第二日，白沐塵送朱如玉去天石與秦少羽會合，然後一起出城後，各自趕路分開。

  朱如玉騎在馬上一片神清氣爽，抬頭看天地一片清涼，格外空闊，心胸也開朗了很多。

  “秦院長，我終於明白你為何成婚後很快就跑出來了，在府裡帶著真的很鬱悶啊……”朱如玉一面奔馳一面跟秦少羽開玩笑道。

  秦少羽滿臉黑線，自己跑出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原因好不好？可是面對朱如玉，他說不出口，隻好悶悶道：“那是自然，還會上火呢。”

  南宮夜看著朱如玉如出籠的小鳥，心裡自然也很欣喜，可見她最喜歡的還是這樣簡單的生活，而不是禮節繁複、規矩頗多、處處算計的王府，只可惜……

  他神色黯然了一瞬，發覺朱如玉與秦少羽已經竄出不短的距離，他趕快打馬追趕上去。

  -

  三個人在第三日的傍晚到達了辰州。這個時候也不好上門去拜訪安家，所以秦少羽跟南宮夜還有朱如玉決定先去找陳慕寒，問問清楚。

  三人一面走，一面問詢，終於找到了陳府。

  陳慕寒與安小西都是辰州人，並且都是世族，不過安家是數百年的高門，出過三個宰相、五個將軍，四個皇妃，真正是世家中的貴族，

  只是安小西平時非常低調，從來不以這些顯擺，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陳家能與之結親也算高攀。

  敲開門，報了名姓，門子稟告進去之後，陳慕寒很快就出來迎接了。

  朱如玉看陳慕寒，差點不認識了，此時的陳慕寒滿臉憔悴，神色沮喪，看見秦少羽和南宮夜還好，一看見朱如玉，他一下愣住了，隨即勉強牽起一絲笑，抱拳施禮，“王妃駕到，有失遠迎……”

  “慕寒師兄莫要見外，”朱如玉忙示意陳慕寒不必多禮，“我是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陳慕寒欲言又止，眼底閃出濃烈的悲傷與愧疚，伸手做出請的手勢，“叫你們擔心了，一路趕來，快先進府。”

  朱如玉與秦少羽進了府，看著陳府建築陳設都也不凡，雍容大氣，布局都是方方正正。

  秦少羽不打算驚動陳家長輩，便對陳慕寒道：“去你院落吧，先不要打擾令尊與令堂。”

  陳慕寒點頭，帶著他們到自己院落堂屋。

  朱如玉感覺的出陳慕寒真個人蕭索了很多，之前他溫潤穩重，雖不多言，但眼角眉梢總有笑意，而現在盡顯苦澀，哪有什麽笑意？

  叫小廝上了茶，陳慕寒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道，“小西不見我……”

  “那她為何要退婚？”朱如玉性子急，直接開門見山奔主題，“好好的，怎麽會這樣？”

  陳慕寒似乎很痛苦，嘴角緊抿，形成了一條線，神色掙扎了片刻，才低聲道：“是因為玉蓮……”

  “你喜歡上了玉蓮？”朱如玉的柳眉立刻就蹙了起來，看著家夥不像陳世美啊。

  這個疑問被陳慕寒立刻否定掉，“不是，小西臨走要我照顧一下她，王妃與青青都離開了，玉蓮沒有什麽朋友，性子也柔弱。所以平時她有什麽事都會來找我，九月初九登高那日，我跟她一起，結果她失足落了水，我自然下去解救。當時我脫了一件外衫，救她上來後，便將衣衫給了她……”

  秦少羽與朱如玉互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等著陳慕寒繼續說來龍去脈。

  “原本我想著避開人們就好，卻不知何時被人看見了，傳成了我與玉蓮私會，”陳慕寒語氣沉重無比，“我完全沒有想到會傳到小西耳朵裡，她一氣之下便與我退婚了，等我得到消息時，家父已經同意了……”

  朱如玉低頭沉思，隻把弄著茶盞，等陳慕寒說完，她歎口氣道，“這樣一來，玉蓮的名聲也就毀了，只能嫁給你了，慕寒師兄。”

  陳慕寒眼底盡是失落與哀愁，低下頭去歎口氣，“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沒想到這件意外之事，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南宮夜眼眸盡是複雜，他沉默了好一會，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難過了。身體要緊，莫要折磨自己。”

  “夜說的對，既然小西與你已經退了婚，這件事也沒有回轉的余地了，玉蓮也是受害者，你就負起責來吧。”秦少羽煙月眉輕蹙了一下，也安慰了陳慕寒一句。

  朱如玉看兩人都安慰了陳慕寒，她也順著秦少羽的話，道：“這件事慕寒師兄也不要怪小西，放在誰頭上估計也難以平靜面對，不過既然退婚了，你們的事就畫了句號。人更多還是要往前看的。”

  “我知道，只是，不甘心，”陳慕寒抬起泛著紅血絲的雙眸，眼眸漸漸晶瑩，”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聽說她將嫁衣全部剪碎了，我對不起她，……”

  陳慕寒終於忍不住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