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終於從那種壓抑的感覺中解放了出來，我渾身冒汗的坐起身來喘著粗氣。

  “怎麽了？”旁邊的芮冰被我的叫聲驚醒，翻身坐起擔心的看著我：“發生什麽了？”

  “哦……也沒什麽事。”長舒了一口氣，我才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可能是最近有點累，所以做噩夢了。”

  “……”芮冰又擺出了一副便秘的表情，皺著眉頭輕輕地給我擦著額頭的汗。

  “芮冰？”

  “有話就說，別墨跡。”

  “矮油，你這個小心眼啊！”我鼓鼓腮幫子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別皺眉了行不行？好了好了，我承認是我錯了。不就是沒聽你的話還是來參加婚禮了，你至於一直不開心嘛！”

  “那我為什麽會不開心？”他把我的手拿開依舊拉著臉：“不讓你來參加這麽鬧騰的婚禮，你不願意，好，隨你的性子還是來了。可是明明說好來了之後就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看著，結果你居然還跟著去鬧什麽雞飛狗跳亂得要死的洞房。安晨夢，你是不是忘了醫生和你說過什麽了？”

  “沒有沒有！”身為弱勢一方的我只能順從的搖搖頭：“我當然記得，而且還很清晰。”

  “醫生說什麽了？”

  “不能劇烈運動。”

  “還有？”

  “……不能太過喧鬧？”

  “還有？”

  “還有不能情緒激動，所以芮冰你不要惹我發脾氣。真的，生氣對身體不好的。”

  “……”

  “欸，欸？芮冰，嘿嘿，我的小芮冰啊，我最貼心、最愛的芮冰啊！”芮冰也不知道又計較什麽去了，像我這樣有眼力見的當然得主動關心啊！於是我小心的拉拉他的手開始撒嬌：“好吧好吧，我認真的承認錯誤。我以後再也不敢這樣鬧騰了好不好？畢竟是灰灰的婚禮嘛，上次錫涵的婚禮我不是聽你的死活沒回來嗎，僅此一次，僅此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行不行？我錯了，我道歉。”

  “……”不吭聲。

  “芮冰芮冰？”

  “……”依舊不吭聲。

  “芮……”

  “我不聾。”

  “嘿嘿。”看著他嘴角上揚的表情，我蹬鼻子上臉的眨巴眨巴眼睛盯著他：“你猜我剛剛夢見什麽了？”

  “夢見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故鄉的原因，我剛才居然夢見五年前的事了。我夢見當時被捅了之後差點就死掉了，然後你就哭了。嘖嘖，芮冰，你哭起來真可愛啊！”

  “……”

  “又怎了？嗯？芮冰？”

  “別說話。”芮冰今天情緒好像有點異常，他清清嗓子忽然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裡：“乖，抱一會。”

  “欸？幹嘛啊，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麽膩歪。”

  “寶寶，以後不許再提五年前的事。”

  “啊？為什麽？”

  “沒什麽。”芮冰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將頭緊緊地埋在我的胸口，他聲音低沉的好聽：“隻事一想到你滿身是血的樣子，我就害怕。每一次回憶，我都會有一種無力感。就像那年，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閉上眼睛卻無能為力，我什麽都做不了……答應我，以後不許再那個樣子了，行嗎？”

  “什麽叫‘什麽都做不了’？芮冰，五年前我之所以能活下來，就是因為你說的那些話啊！”的確，五年前那一次事故，幸好是發生在醫院，血庫裡有充足的血可以用。若是再差一步，那像我這樣失血嚴重的人現在都已經五歲了。

  “我說的？”芮冰很少會露出這樣沒有安全感的表情來，他現在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我說的哪些話？”

  “當然是你給我描述的，我們兩個的未來啊！”我撇撇嘴嘿嘿一笑：“醫生不是說我當時求生的意志很強嘛，芮冰，我求生想活下去可不就是為了你所說的那些將來嗎？真的，多虧有你，不然我根本撐不下去。”

  “是嗎，是我的話給你了求生的意志？”

  “當然了，我發誓！”我繼續嘿嘿的笑：“讓我想想你當時都說了些什麽……嗯，某人是不是說過以後保證不和我吵架來著？嘖嘖，哪裡不太對吧？剛剛是誰跟我生氣來著……”

  “寶寶？”

  “有！”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想著刨坑讓我跳。”

  “沒有沒有。”我笑得更加燦爛了：“沒有套路，我剛才的話確實是發自肺腑，情真意切。”

  “……”

  還不說話了，難道又被我噎住了嗎？

  “而且我發誓啊，”我相當狗腿的舉起手指像模像樣的發誓：“我對燈發誓，以後絕不會離開你半步，有什麽事兒先喊你。生是你的人，死是……呸呸呸，總之我就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怎麽樣？”

  “這可是你說的。”

  “嗯。”看著芮冰脆弱的樣子，我慈母般的揉揉他的頭髮：“好了，都過去……喂喂，秦芮冰，你要幹什麽？！”

  “別吵。”腰間的繩帶忽然一松，寬大的睡袍立馬敞開了。某人厚著臉皮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本正經：“當年是你哭著喊著要兒子的，我可沒同意，我們現在就給唯安添個妹妹。”

  “怎麽能這樣！不是你說要男孩女孩都隨我的嗎，你這個騙子！再說了，萬一又是兒子的話你要怎麽辦？難道又要像唯安一樣的照豬養啊？喂，等等！！啊……手別亂放啊……芮、芮冰，那次從鬼門關回來之後醫生就說我不能劇烈運動的，你忘了？”

  “那唯安是怎麽來的？”

  “我、我、我，那不是你的事兒嗎，關我什麽事……臭芮冰，你笑什麽？！”

  “乖一點，再不配合的話，我要綁你了。”

  “綁、綁？sm嗎？！”

  “了不起！”他的表情有些驚愕，緊接著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把我身上的睡袍完全扯了下來：“寶寶，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知道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別……芮、芮冰我錯了，我以後聽你的還不行嗎？！”

  “現在就聽我的。”他揚著好看的唇角輕輕地咬了咬我的耳朵：“再說了，這種情況不算劇烈運動。”

  “可是……芮冰你等等！唯安，唯安就睡在隔壁房間啊！”

  “我已經鎖門了。”

  “鎖門？你什麽時候……啊，嗯……”

  嗚嗚嗚，救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