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醫院,vip病房。
年輕漂亮的小護士,用清澈而又單純的眸子打量了房門外的幾個威武大漢一眼,隨即面色緊張的懷揣著病歷本溜了開去。血狼皺了皺眉頭,剛欲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恰巧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一看,立時按下了接聽鍵。
“呵呵!莊老先生,有什麽吩咐?”
血狼嬉皮笑臉的對著傳話筒說道。
“洛山怎麽樣了?怎麽好端端的進了福山醫院?出了什麽事?”
沒曾想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莊明居急急追問的聲音,而且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血狼頓時詫異的抓了抓後腦杓,不禁苦笑著說道:“莊老先生,洛哥進醫院的事情,也就是我知道,並沒有外傳出去,您老人家是聽到了什麽風聲不成?”說著此話,血狼扭頭看了一眼守門的幾個弟兄,臉上更是湧現出無法理解的意味。
“洛山現在是賭壇新貴,他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是個大新聞,你以為你能瞞得了誰?不光是我知道,恐怕莊四賢也一定先知道了。血狼,以後賭場內的人,一定要用信得過的人才是啊!”
莊明居冷聲教訓了一番,隨即又問:“洛山到底出了什麽事?”
“這……莊老先生,我實在不知道該和您說什麽,而且,就算是洛哥自己,恐怕也是無言以對,唉!”
血狼輕歎一聲,抽出一支煙點上,猛吸了一口之後,隨即看到四周的醫護人員驚恐的目光,當即意識到這裡是醫院,不能吸煙,立時歉意的笑了笑,隨手把煙掐滅……“莊老先生,實不相瞞,洛哥這兩天,也不知怎麽的,突然走了背運……”
“背運?這話怎麽說?”
莊明居不解的追問。
血狼想了想,隻得把這兩天發生在洛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給莊明居聽。
聽完了血狼的講述,莊明居那端,沉默了許久,方才冷冷的開了口:“這兩天,洛山有沒有再接觸過莊四賢的人?”
“沒有!自從上次與莊老先生您大贏了一局後,洛哥一直深居簡出,莊四賢那邊的人,他並沒有接洽,而且,每件事,無論大小,都是經由我的手料理的。莊老先生,您說洛哥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會被開水燙傷了手,打碎杯子不說,又被杯子的碎片滑倒撞在了辦公桌上,這,這諸多巧合湊在一起,要麽是洛哥真的走了背運,要麽,要麽就是有人在搗鬼!”
血狼把最後一句話加重了幾分語氣。
“哈哈!難怪洛山能夠一夜崛起,看來不單單是梁辰在他背後相助,他的手下,竟然也有這麽多的能人。你既然看出點什麽,那你倒是說說,洛山是被什麽人搗鬼?”
當電話那端的莊明居聽到血狼的話語後,頓時大笑起來。
聞言,血狼再次皺了皺眉頭:“要說誰搗鬼,那還能是誰?除了莊四賢,沒有第二人選!只不過,莊四賢是怎麽搗的鬼,我就猜不到了。呵呵,莊老先生是高人,既然也早已看到了這一層,何不出手相助,再說了,接下去的賭局,莊老先生還需要洛哥相互配合不是?”
“嗯,你猜得不錯,和我想的一樣,我們都認為是莊四賢乾的。可是,你隻猜到了一半,還有一半,是你沒有想到的。”
電話那端,莊明居頓了頓,接著又說:“普天之下,唯一能夠讓人在轉瞬之間,從鴻運當頭變成霉運纏身的法子,只有風水之道才能做得到。風水之道,能夠助運,自然也能夠敗運,而能夠使人直接受到影響的,除非……除非是自家的祖墳被人動了手腳!”
“莊老先生,您的話,我不太懂……”
“你當然不懂!”
莊明居沉聲說道:“因為你恐怕萬萬猜不到,搗鬼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洛山最為親近的人,莊四賢充其量只是個幫凶而已。如果想要讓洛山的大運轉瞬變成大敗,只有找到他家的祖墳,並在他家的祖墳上做手腳……而洛山的前身,只不過是藏身在繁華世界裡的陋巷小耗,不會有人知道他家的祖墳在什麽地方,莊四賢當然也不會知道,可,總是會有人知道的!”
“莊老先生的意思是……”
血狼忽然抬起來,隨即大聲說道:“多謝莊老先生指點,我明白了!我馬上派人尋找洛哥的那位老叔!”
“我會派一名得力的手下幫你,務必要在三天之內,讓洛山的大運重新回歸!我現在需要他的幫助,若是他倒了,那我意欲對付莊四賢的計劃,也就會變得舉步維艱!三天之後,我要再次看到那個賭壇新貴,那個勢不可擋的洛山!”
說完,電話那端的莊明居突然掛斷通話。
撂了手機,血狼轉身招手,向其中一名手下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麽,便沉聲又說:“快去辦!”
那名手下急衝衝的點了點頭,立時快步衝了出去。回過頭來,血狼急忙又向守門的手下低聲吩咐:“若是洛哥出了什麽事,我剁了你們!眼睛放亮一點,任何可疑的情況,都務必要注意,知道嗎?”
“是!”
兩名手下恭敬的應承一聲。
病房內,洛山看到血狼推門而進,不禁隨手把一本時尚雜志放到了一邊,並摸了摸頭上纏的繃帶,輕歎了一聲,說:“外面什麽情況?”
“洛哥,你……你受傷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盡管血狼很不想開口說出實情,但是面對洛山,他卻沒有半點隱瞞。“還有,莊老先生覺得,是有人動了你家的祖墳風水,迫使你最近的運勢大敗,還有……”
“還有什麽?”洛山錯愕的詢問。
“還有就是……就是你家的祖墳,是不是只有你的那位老叔知道?”血狼遲疑了一下,說道。
洛山霍地坐了起來,驚恐的盯著血狼看了半天,隨即叫了起來:“血狼,你,你該不會以為是我老叔把我家的祖墳給賣了吧?他好歹也養了我十幾年,就算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至少還有恩情,他不可能害我!”
“洛哥,你先不要激動,以免傷口崩裂!”血狼抽出一支煙點上,猛吸了一口,並把煙遞給了洛山,接著又說:“上次洛哥雖然救了你的老叔,並給了他一筆可觀的養老金,但……但你老叔愛賭的毛病,你也是知道的,對於一個愛賭的賭徒來說,錢越多,越是守不住!”
“我不讓我老叔大富大貴,究其原因,並非是我無情,而是澳門賭壇的水實在太深,我剛剛上位,立足未穩,若是有一個牽掛在身邊,那麽這個牽掛很可能是我的死穴!”
洛山用力吸了一口煙,沉默了片刻,才接著又說:“那筆錢,我知道他一定會再次輸掉,可是這個時候我不能去管他,若是我管了他,便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莊四賢,我還有個相依為命的老叔在世上,那麽,莊四賢很可能會用盡手段找到我的老叔,然後……然後會怎樣,我也不知道,總之,我老叔不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對於這些,雖然我沒有和老叔解釋過,但我相信這麽多年的相依為命,他應該會明白!”
“或許是我多想,但我還是要確定一件事!”
血狼慎重的看了看洛山,最終還是忍不住低聲詢問:“你家的祖墳,除了你老叔,還有誰知道?”
“若,若真是他……我,我該怎麽面對他?!”
哪知洛山突然咬緊牙,並從牙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眼:“他畢竟是我的老叔!怎麽可能會出賣我?!”
聽到洛山近乎咆哮的怒吼聲,血狼什麽都明白了,他微微眯起雙眼,在看了洛山一會兒後,便是轉身走出了病房。半個小時後,電話打來,血狼沉聲問道:“情況怎麽樣?洛哥的老叔找到了嗎?”
“沒有,聽附近的鄰居說,有一群人從垃圾巷內,把老叔拽了出去,然後上了一輛黑色的suv車,再然後就走了,老叔便一直沒有回來過!”
聞言,血狼立時掛斷了電話,氣呼呼的揮拳砸到了牆壁上,但思忖了片刻,血狼急忙又衝進了病房……“洛哥,還請你告訴我,你家的祖墳地址,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一次,是關鍵的一局,你不能輸!”
洛山無力的抬起頭,有些木訥的看了看血狼,隨即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用了,我老叔既然是一早就被抓了去,想來,我家的祖墳,也早已被動了手腳,你們現在去,恐怕也是於事無補,而且,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還剩下兩天的時間,如果我現在的運勢一直大敗下去,只怕,我無法再賭下去!”
“這是我家祖墳的地址,你若是不死心,便隨你吧。”最終,洛山拿起筆,在病歷本上寫了一個地址,並撕下來,遞給了血狼。
接過祖墳地址,血狼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看著血狼離開的方向,房門剛剛關上,洛山立時拿出手機,撥通了梁辰的號碼……“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辰哥怎麽會不在服務區呢?難道……難道他的手機信號被阻擋了?”
想到此,洛山微微睜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