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喜慶氣氛已經籠罩在京城上空，各大府邸都在歡天喜地為即將到來的年節做準備，可獨有秦王府一如既往的平靜和冷清。

  一則因為秦王殿下經常不在府中，又沒有女眷，王府內本就人丁稀少，二則秦王殿下雖為皇子，卻不善迎來送往之事，和朝臣之間走動極少，所以相比其他皇子府車水馬龍的熱鬧場面，秦王府顯得清靜很多。

  因為秦王喜歡習武，所以王府一應設施都簡樸厚重，也沒有其他府邸素來崇尚的或奢華或雅致的風格。

  此刻，軒轅瑧站在王府的習武台上，看著下方府兵操練，身後站著他的副將，常蒙。

  常蒙二十多歲的年齡，有著一張古銅色的臉龐，一直跟隨秦王殿下，他欲言又止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殿下，端陽公主的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要查下去嗎？”

  軒轅瑧胸腔一震，幽幽歎道：“是啊，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不會再有人記得她了，婉妃娘娘又成了那個樣子，若是本王再忘了她，又如何對得起那些年的姐弟情分？”

  “殿下素來重情重義。”常蒙面色很快就轉為不忿，“江夏王是公主的駙馬，雖說只有半年夫妻緣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江夏王名重高義，對公主未免表現得太過冷漠。”

  想起江夏王提及端陽皇長姐時候的冷淡無情，軒轅瑧不自覺握緊了拳頭，若說江夏王沽名釣譽，並非事實，畢竟那名揚天下的赫赫戰功，絕非他人可以輕易取得的。

  “殿下還要查下去嗎？”常蒙又問了一遍。

  軒轅瑧堅定道：“查，一定要查，我絕不相信前後不過半年時間，好端端地皇長姐就病逝了，這其中一定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江夏王府仿佛就是鐵板一塊，我們查了這麽多年，也沒查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常蒙憂心忡忡道。

  軒轅瑧冷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有什麽真正的鐵板一塊？再說，當年皇長姐陪嫁的那些奴婢嬤嬤，總不至於一個都找不到吧？”

  當年，端陽公主病逝之後，隨身伺候的奴婢，有部分留在王府繼續當差，也有一部分請求返鄉，還有一部分下落不明，無跡可尋，這也是軒轅瑧一直心存疑惑的原因之一。

  見殿下臉色沉沉，常蒙試探道：“殿下到底是在懷疑什麽？”

  莫非是懷疑江夏王殺了端陽公主？常蒙在心底猜測，翌陽公主病逝的時候，殿下表現得極為反常，其實京城私下有些猜測，猜測翌陽公主死得蹊蹺，但皇家的事，誰又敢在明面上輕易置喙？

  軒轅瑧面沉如水，一字一頓道：“我懷疑皇長姐的死沒那麽簡單。”

  殿下話音一落，常蒙立覺身軀一抖，左右看了看，“殿下，事關重大，這話可不能亂說。”

  軒轅瑧冷冷道：“本王都去和江夏王當面對質過了，還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也是，自家殿下是什麽性格，常蒙是清楚的，做不來那些虛與委蛇的事，江夏王又是何等人？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