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股力量卻沒有打在她的身上。
她感覺到抱著他的人抖了一下。
她抬頭,就看見臉色不是很好的黑月岑。
他低著頭,劉海垂下,那黑眸中,深不可測。
“阿岑!你……”白錦棉心頭一驚,頓時不知所措。
黑月岑抱著她站了起來,看了單膝跪地捂著心口的重琛一眼。
他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一眼。
讓重琛有一種,他永遠都無法觸碰到他的感覺。
他們……
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白錦棉擔心的看著黑月岑。
心跳快速。
都無暇理會重琛了。
黑月岑摟著白錦棉轉身消失。
“小綿……”重琛虛弱的吐出了兩個字,他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胸口一熱,一張口,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重琛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就有落葉被踩的灑灑聲音。
穿著鵝黃色長裙的沙拉腳上還穿著高跟鞋。
艱難的在這凹凸不平的土地上跑著。
她手中握著羅盤,朝著羅盤指引的方向跑去。
沒過多久,就看見不遠處倒著的人。
沙拉急忙跑過去,轉過了他的臉。
“是他。”沙拉又驚喜能夠看見他,又擔心他現在的傷勢。
“醒醒。”沙拉推了推重琛。
重琛已經昏了過去,搖都搖不醒。
沙拉沒辦法,隻好把他用力扛起來,可是他這一米八的魁梧身材,她一個小女人扛起來,簡直是要命。
沙拉也沒放棄,咬著牙把他背起來,踢了高跟鞋,踩著那刺腳的土地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出去。
好幾次差點跪地,可她還是咬牙堅持著了。
**
“咚!”
黑月岑抱著白錦棉突然出現在了龍宇西華別墅的房間裡。
正好出現在床的上空,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床上。
“哎呀。”白錦棉叫了一聲,還以為怎麽了,一抬頭就看見了熟悉又溫暖的地方。
“回家了。”白錦棉自然的說了一聲。
黑月岑聽著,不知怎麽的,心裡特別舒暢。
是啊,他們回家了。
這是他們家。
被她當成家的他的地方,竟然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喜悅感。
可是,他臉上沒有笑容,因為累了。
黑月岑側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安靜的好像睡著了。
白錦棉從他的手臂間鑽出來,看見他閉著眼睛,擔心的推了推他。
“阿岑,阿岑。”
黑月岑沒動,也沒睜開眼睛。
白錦棉摸了摸他的臉,還是熱的。
“你應該死不了的吧?”
白錦棉嘀咕道,他剛才好像為了她,自己擋了自己一掌。
那種恐怖的感覺,仿佛是要置人於死地的,他就這麽擋下來,是不是受傷了?
白錦棉伸手到他背後去摸了摸他的後背。
衣服完好,也不見有傷口什麽的,為了安全起見,她伸手進他衣服裡,摸了摸。
好像真的沒有傷口。
這才放了心。
她幾乎是趴在他的側身肩膀上,腦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頭上。
“阿岑,你怎麽了?”
黑月岑依然沒有給她回應。
白錦棉把他推平躺著,就趴在他旁邊,看著他的臉。
他的呼吸很平緩,好像睡熟了一樣。
白錦棉等了一下,也不見他有什麽動靜,就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不會真的受了內傷,很嚴重吧?
白錦棉坐了起來,心想不行,還是去找曲神醫來看看好了。
白錦棉跳下床就跑了出去。
“曲神醫~”
黑月岑胸口起伏了一下,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沒良心的,他就睡兩分鍾,她就要去別人。
曲希瑞在地下室,也聽不見在一樓的聲音。
那一道隔音門,突然被人推開。
曲希瑞抬頭看過去,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下來,可是她的腿上都是血跡,裙子也是血跡,看起來好像死過一回似得。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因為這時候的白錦棉還是一頭白發沒變回來,而她的腦袋上,還立著兩隻尖尖的耳朵。
那樣子……
“小白?你在玩cosplay嗎?”曲希瑞問道。
“啊?”白錦棉疑惑了一下,“什麽是摳死不累?你的阿岑好像快死了。”
“什麽?阿岑怎麽可能會死?”曲希瑞好笑的問。
白錦棉跑了過來,擔心的說道:“真的,你快去看看,剛才我們遇到了襲擊,阿岑好像受傷了,他都不動了。”
“這樣?那你……這是受了傷?”曲希瑞問道,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也不像是受了傷。
“我已經沒事了,你去看看阿岑吧。”白錦棉說道。
曲希瑞點頭,淺笑了起來,有趣的伸手抓了抓她頭上的耳朵,還扯了扯,懷疑是假的。
白錦棉哎喲叫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她竟然忘記變回來了。
“小白,你這樣挺可愛的。”曲希瑞說道,摸了摸她的腦袋。
“曲神醫,你該不會也有這種嗜好吧?”白錦棉心中大喊不要啊,王子應該是純潔的,不能像阿岑那樣王八蛋啊。
“呵呵。”曲希瑞笑了笑,就往樓上走去了。
黑月岑在床上躺著,實在是有點累了,不想動。
聽見腳步聲,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來了。
原來她怕他死翹翹,去找希瑞了?
那就原諒她好了。
黑月岑心裡自己美美的想著。
曲希瑞走進來站在床邊,因為黑月岑是橫著躺在床上的,所以曲希瑞想要替他把脈,就要上床,不然夠不著。
他一膝蓋跪上了床,挪到了中間,才摸到了黑月岑的手。
白錦棉繞到了床尾,看著他們。
“怎麽樣啊?”
“不急,我看看。”曲希瑞說道,才給黑月岑把脈起來。
“他又不是人,脈象能和人一樣麽?”白錦棉問,生怕曲希瑞只會給人看病,不會給非人類看病。
“天地萬物,百變不離其中。”曲希瑞神秘的說道。
白錦棉反正是聽不懂的。
“那阿岑有沒有事?”
曲希瑞嗯了一聲,把尾音拖長了一點,才說道:“受了點內傷,損耗有點大。”
“那怎麽辦?”
“有一個很快的方法。”曲希瑞說道。
“什麽方法?”
“用他最愛的方式,喚醒他。”曲希瑞笑道,那溫和的眼神裡藏著一抹詭計多端。
“那是什麽?”白錦棉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