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岑沒理她,專心的看著前面,卻突然感覺車廂裡變得好安靜。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悶悶不樂的坐在那,抱著膝蓋,歪著腦袋看著窗外。
她這可憐樣,他都不自覺的反省自己了。
他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嗯?”白錦棉回頭,不懂他這個舉動是什麽意思。
黑月岑大手摸著她的腦袋,掌心熱熱的,他看著前面的路,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說道:“我沒有凶你。”
“啊?”白錦棉眨眨眼,他在說什麽?她剛才都發呆了,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她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
黑月岑又說道:“雖然我們都撞不死,但是不能害了脆弱的人類。”
如果發生車禍,人類的性命很容易就結束了。
白錦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所以……你是在關心我咯?”
白錦棉又開心的湊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臂,笑道:“沒發現你人那麽好耶!”
“坐好!”黑月岑又吼了一聲,她的理解能力到底是幾歲的?
他哪裡是關心她了?明明是怕她害死了別人。
白錦棉扁了嘴馬上又坐了回去,離他遠遠的,緊挨著了門,嘀咕道:“這男人難道也是更年期……”
“你嘀嘀咕咕什麽?”
“沒有。”
之後車廂裡就真的變得很安靜了。
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了市區繁華的商業區裡。
因為白錦棉沒有鞋子,所以黑月岑還是很過來抱著她從電梯裡上了二樓。
一樓是化妝品,二樓三樓四樓都是女裝女鞋女包,五樓六樓才是男裝,七樓是運動裝。
黑月岑這高大帥氣的形象一出現,就引來了很多的回頭率。
他平常很少出現在媒體面前,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是誰。
大家看他只是覺得他身材好,長得帥,氣質佳。
只是這冰冷拒人千裡之外的氣場又讓人經過他都不自覺的繞開了一些距離。
而大家最終都會把目光凝聚在他懷中抱著的小美人身上。
黑月岑對這些注目禮毫不在意,但是白錦棉就不一樣了,她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人,感覺自己被盯得渾身不舒服了。
她被他抱著,還稍微比他高了半個頭,她都不自覺的低著頭,好像躲進他懷裡似得。
她小聲的說道:“他們都在看我。”
黑月岑聽她的口吻有些害怕的樣子,他才往周圍的人群掃了一眼。
那清冷的眼神中帶著一股無名的怒意,眼神一掃,那些偷看他們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致命的威脅,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嚇得紛紛移開了視線,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轉頭走了。
在他們經過的一個電梯口,電梯的門正好開了。
裡頭的人正要走出來,卻因為看見他們兒愣住了,電梯裡的男人驚訝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走過去的人。
何少華頓了一下就追了出來,站在遠處伸長了脖子看著那熟悉的背影。
喃喃自語道:“不是吧?孩子都這麽大了?什麽時候的事?”
何少華眨眨眼,回過神來的時候,前面的黑月岑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他又嘀咕道:“我看錯了吧?”
何少華想了想又很好奇的朝他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想要確定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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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岑抱著白錦棉走進了一家牌子店裡,店裡客人很少,但是服務員還挺多,每個櫥窗面前都站一個。
她們穿著一樣的服裝,整齊又筆挺,顯得很專業。
白錦棉掃了一眼這裡的衣服。
款式都很漂亮,但是……
“這是童裝店。”白錦棉氣呼呼的說道,她是長不大但是也不用這樣嘲諷她吧。
她還穿童裝像話嗎?
“這裡適合你。”黑月岑一本正經說道,伸手就抓了一套掛在衣架上的粉紅色連衣裙。
往她身上比了比。
他就這麽單手抱著她,就跟別人抱孩子沒差別,所以就連店裡的導購員都以為她是他的女兒。
那些導購員還偏偏沒一個認識他的,看見他那麽帥那麽年輕就有一個這麽大這麽可愛的女兒了,心裡羨慕死了能和他生孩子的女人。
這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有這個福氣啊。
一個導購員笑容滿面的就走了過來,介紹道:“先生,這邊還有很多適合十二歲左右的女孩子穿的裙子和套裝,都是今年的新款,這一套運動裝還是當季的主打,我覺得很適合您的女兒,您女兒那麽可愛,穿上這套天藍色的運動裝一定漂亮得像天使。”
“女兒?”白錦棉眨眨大眼,對這個字眼感到無比的吃驚。
都沒來得及看黑月岑那張瞬間黑漆漆的臉,她就伸手捧著他的臉把他的頭給轉了過來,她居高臨下的低頭看著他,一臉天真無邪的問:“她的意思是,你很老嗎?嘻嘻。”
白錦棉咧嘴做作的笑了起來。
露出了一排白牙。
黑月岑的眼神一沉,不苟言笑的冰塊臉瞬間駭人幾分,他一松手,白錦棉就咚的一聲華麗麗的落下。
“哎呀。”白錦棉都沒反應的機會就一屁股跌坐在他腳邊了。
黑月岑雙手抱胸,傲嬌的垂眼看著她卻微微抬起了下巴。
一旁的導購員嚇得抖了一下,伸手想要扶起摔在地上的白錦棉,卻被他那冷冽氣魄給嚇得沒敢碰到她,她尷尬又奇怪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
怎麽突然把自己孩子給摔了?難道她說錯了什麽麽?
其他的導購員圍了過來也都莫名其妙的。
白錦棉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黑月岑,感覺丟臉無比的皺著臉,噘起了嘴。
“你幹什麽?神經病。”
“你才老。”黑月岑很介意的吐出了三個字。
一旁的導購員終於明白了導火線似得忙開口勸道:“先生,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呢?您這麽英俊這麽年輕,一點都不老。”
黑月岑指著那個導購員看著白錦棉,好像找到了幫凶似得說道:“聽見了麽?”
白錦棉無趣的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你一定是處女座的。”
黑月岑見她不理他,就這樣坐在地板上,他用鞋頭踢了踢她的大腿,口吻滿是命令的說道:“起來。”
白錦棉覺得自己很沒面子,頭一扭,耍賴的說道:“不要。”
“起來。”黑月岑的口吻明顯不悅。
白錦棉鼓著一張臉,和他作對似得突然抱住了他的膝蓋,耍賴的叫道:“不要不要就不要,除非你給我錢。”
“要錢還是要命?”黑月岑問道。
“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