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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能臣》第529章 廣陵郡有三苦
  第529章 廣陵郡有三苦
  野味烤好了,還撒了上好的香料,聞起來肉香撲鼻,再配上一葫蘆濃濃的烈酒,對於普通漁家來說, 這絕對是一頓難得的美味佳肴!

  蕭逸大方的邀請劉老漢一家共同進餐,還撕了一條最肥的兔子腿給劉玉兒,看著小姑娘狼吞虎咽、滿嘴流油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很久沒吃到肉食了!

  在外人看來,漁民們以打魚為生,肯定不缺肉食, 其實不然, 就像戲文中說的:‘賣席子的睡光床, 賣私鹽的喝淡湯,整天打魚的人卻吃不到魚腥啊!’

  首先,這個時代的捕魚技術落後,船小網糙,收獲極小,出海的危險卻極大,一個浪頭過來就可能船毀人亡,因此很多人管出海打魚叫做‘以肉換肉’,既是人吃魚,也是魚吃人,二者幾乎是在互換!
  其次,冒險打上來的魚蝦,並不全歸漁民所有,官府要征‘鹹魚稅’的,至於數量多少嗎, 自然也是官府說了算,課完重稅之後,剩下的魚還要拿到集市上賣掉, 換回鐵鍋、米面、布帛等生活必須品!
  最可恨的是,漁民們賣魚的時候,還得受奸商們一層盤剝、價格壓的極低,漁民們連溫飽都難以維持,以至於饑寒交迫、餓死人是常有的事!
  “老人家請!”

  “貴客請!”

  幾碗美酒下肚,拉近了雙方的關系,蕭逸趁機拉起了家常,“古人雲: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打魚煮鹽乃是漁家本份,我看老人家雙手老繭,想來也是勤勞之人,為何生活如此拮據呢?”

  “哎,客官有所不知嗎,漁民之苦,苦不堪言啊!”

  老漢哀歎一聲,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來,上面布滿了老繭,還有深深的腐蝕痕跡,那是常年被海水浸泡的結果,十個指甲全都脫落了,變成了黃黑色的肉瘤子!

  “老漢起五更,爬半夜,打魚、煮鹽、砍柴、編網……從無一日懈怠,幾個孩子也都很勤勞,就連最小的玉兒都知道給家裡幫忙,可是一年下來,依舊難以裹腹啊,遇上災年還會餓死人,老漢本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的,如今只剩下一半了!”

  ……

  “民間疾苦向來如此啊,廣陵郡至少還算太平,中原內陸兵禍連綿,千裡無雞鳴,白骨露於野,那才叫真慘呢!”

  蕭逸給老漢倒上一碗酒,小黑臉上露出黯然神傷之色,漢末天下動亂,人口銳減,十不存一,戰爭、瘟疫、饑餓,就是三大主要原因,就像三頭張開大嘴的惡魔,不停的吞噬著華夏一族的元氣!

  “世人都說徐州富甲天下,廣陵郡又富甲徐州,此話本也不假得,不過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富的是那些門閥大戶,苦的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劉老漢伸出三根手指,逐一說道,“這廣陵郡有三苦,荒地、海風、鹽老虎!”

  “咱們先說這荒地吧,廣陵緊鄰大海,年年被海水侵蝕,土地鹽鹼化的厲害,幾乎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老漢小的時候,這裡一畝良田能產五六鬥糧食,現在則不足三鬥了,而且還在年年下降,每畝地的種子卻要一鬥有余,十苗九死,白白幸苦!
  第二就是海風,大海如君,喜怒無常,現在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是狂風一起、海浪滔天,所到之處房倒屋塌,人畜具滅,因此沿海百姓都不願意修房子,修了也是白修,乾脆住草棚算了。”

  …………

  劉老漢一直在說,蕭逸靜靜的聽著,其實荒地、海風都在自己預料之中,從古至今,這是侵害沿海百姓的兩大災難,就是兩千年之後,氣象台還總發布飆風登陸的預報,每次都造成巨大損失!

  不過嗎,要想治理荒地、海風,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

  可以挖掘渠道,引河水衝刷田地,把那些鹽鹼物質統統帶走,一年一刷,三年小成,十年大成,到時候海邊這些荒地,盡可變成畝產超過一石的良田,讓百姓們吃飽肚子不成問題。

  開渠不是容易事,需要投入大量得人力、物力、財力,恐怕得把整個徐州動員起來才行,而有這個權力、魄力的,唯有徐州牧一人而已!

  至於海風嗎,一半天災,一半人禍!
  廣陵郡在西漢初年屬於吳國轄區,吳王劉濞是個頗有手段的人物,他大量的招募流民、煮海熬鹽,從中獲得豐厚利潤,其藩國財力之強,甚至超過了當時的西漢朝廷,這也是他後來發動叛亂的重要依仗,有錢就是任性!
  後來吳王劉濞敗亡了,可是‘煮海熬鹽’的生產方式卻保存下來,而且規模日益擴大,漢武帝時期實行鹽鐵專賣,還設置了管理海鹽的官屬,其重要性可見一般!
  問題是,熬鹽就需要燒火,也就需要大量得燃料,幾百年之間,廣陵郡內的樹木幾乎砍伐一空,無數山嶺全被剃禿了腦袋,沒有了這些樹木的遮擋,颶風登陸之後橫行無阻,百姓們的房子不塌才怪呢!

  要想減小海風危害,必須鼓勵徐州百姓們,在沿海地區多種樹才是,最好弄十幾道防風林,如此才能安居樂業!
  …………

  “敢問老人家,這‘鹽老虎’又是什麽意思呢,鹽鐵專賣制度、乃是大漢孝武皇帝欽定的國策,朝廷上設有專門的鹽鐵官員,莫非有人敢上下其手不成?”蕭逸深深知道,煮鹽、冶鐵是這個時代的兩大經濟命脈,不客氣的說,誰掌控了鹽和鐵,誰就握住了半壁江山!
  “鹽鐵專賣本是不假,國家有律法規定,一石海鹽折價800錢,這是粟米價格的八倍,若果真如此,我們這些漁民就是居荒地、頂飆風,也足以衣食無憂,可惜這廣陵郡的天,不是大漢的天呀!

  商賈們層層剝削,一石海鹽莫說800錢,就是200錢也難以拿到手,而且你看看,他們付給老漢的都是些什麽錢?”

  說話間,劉喜從懷裡摸出一個布袋,倒出十幾枚漢代通用的五珠錢,不過這些錢嗎,有的缺心、有的缺邊,有的乾脆一劈兩半,全是些劣錢!
  自從漢武帝以來,天下通用五珠錢,這種銅錢質量上好,重量也合適,又攜帶方便,因此深受百姓歡迎,兩漢幣製也一直比較穩定!
  到了漢靈帝時期,外戚、宦官拚命剝削百姓,強買強賣不說,不知那位高人給出的主意,把銅錢挖掉心,一分為二,成了‘缺心錢’和‘缺邊錢’,然後一枚當兩枚用,百姓們畏懼權勢之威,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特權,永遠是貴族專有的,百姓們收下這些劣錢容易,要想再花出去可就難了,那怕兩枚當一枚用,那些商賈們也會再打幾個折扣,甚至乾脆拒收劣錢,長此以往,貴族富了,百姓苦了,天下也就亂了!
  有人說了,這些劣錢我不收不行嗎?
  答案是,還真不行!

  就以這些漁民為例,辛辛苦苦熬煮出海鹽來,只能坐等那些商賈大戶來收購,如果自己販賣的話,一則國家律條不允許,因為鹽鐵是專賣的,二則百姓們也沒有長途販運的能力,一路上關卡林立,如果沒有一點勢力的話,光是那些重稅你就受不了,還沒等走到目的地呢,貨物就會賠個乾淨了!
  海鹽賣不出價錢,因為戰亂的原因,糧食的價格又一路猛漲,就以關中為例,當初董卓為亂之時,甚至出現過‘鬥米萬錢’的天價,徐州這裡也好不了多少,因此漁民們一直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餓死者不計其數!
  “如果只是缺錢、少錢,老漢咬咬牙也還能堅持,最可恨的是、連這點救命錢都不給我們留呀,沿海一帶有很多鹽梟,手持利刃,明火執仗,專門搶劫漁民家裡煮好的海鹽,還屢屢殺傷人命,大家都畏懼的管他們叫‘鹽老虎!’”

  說著劉喜掀開了衣襟,一道長長的傷疤出現在胸膛上,就像一條大蜈蚣趴在那裡,從痕跡上可以看出,當初這道傷口是何等之深,“這就是鹽梟們乾的好事,若不是老漢命大,早就命喪黃泉了!”

  ……

  “鹽梟們橫行無忌,當地官府就不管嗎,據我所知,廣陵郡太守-陳登可是一員幹才啊?”蕭逸還是一臉笑容,不過提到‘陳登’二字,順手摸了摸鼻子!
  別人沒什麽反應,一旁侍立的小斌、曹性,卻條件反射似的摸向了腰間劍柄,玄甲軍中將士都知道,大都督一摸鼻子就是要殺人了,如果一邊微笑、一邊摸鼻子,那則是要大開殺戒、血流成河!
  “陳太守是員幹才不假,不過嗎……哎!”老漢劉喜欲言又止,顯然心中有所顧忌。

  “那陳太守怎麽樣,莫非管不了‘鹽老虎’嗎?”

  “他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會管的,因為陳家就是廣陵郡境內最大的‘鹽老虎’!”

  老漢劉喜沉默不語,他的兒子劉虎卻突然站了起來,瘸著一條腿來到蕭逸面前,目光中異彩連連,有懼怕、有尊敬,還有一絲的期待!

  “大虎,慎言,小心禍從口出!”劉老漢連忙出言斥責,可見對陳家是何等懼怕!
  廣陵郡有句諺語,‘鐵打的陳家,流水的州牧’,這些年徐州牧一連換了好幾位,陶謙、劉備、呂布,最近又換了一位什麽‘鬼面蕭郎’,可不管州牧怎麽換,陳家還是矗立不倒,至於州牧大人的政令,從來都管不到廣陵郡這裡來,陳家才是這的土皇帝,可謂一手遮天!
  “無妨的,我們這次來廣陵郡,就是想賣一些海鹽,弄清其中門路,也好下手不是!”蕭逸很喜歡這個叫劉虎的傷兵,還親手遞了碗酒過去,對方躬身接過,一飲而盡!

  “你們是來收海鹽的,那什麽價格?”劉喜先是一愣,隨機面露喜色,商隊對他們這些漁民來說就是救星,因為最吝嗇的商隊,也比白白便宜那些‘鹽老虎’強百倍!
  “就按照官價,800錢一石海鹽,都是成色十足的好五珠錢!”

  “800錢?”劉喜已經不是驚喜,而是狂喜了,連聲音都顫抖起來,“那你們能收多少海鹽?”

  “呵呵,多多益善,你們廣陵郡有多少,我就能收多少!”蕭逸目露寒光,自己要獅子大開口,通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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