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時情景，他唇角揚起。

  “在那條滑道上，能超越我的人，你是第一個。”

  她揚唇，將杯子捧過來伸到他面前。

  “榮幸之至。”

  拿過自己的杯子，皇甫玦輕輕與她碰了碰杯，二人對視而笑，同時將杯子送到唇邊。

  遠處，河水映著月色，如雪浪……

  那天兩個人快到山底的時候，突然發生雪崩。

  意識到危險，二人一起逃離，可是人的速度哪裡會快得過雪崩的速度，最後他們還是沒有逃離噩運。

  皇甫玦抬起左臂。

  “過來！”

  她側眸。

  “乾嗎？”

  他就微笑著開口。

  “到我懷裡來。”

  她回他一個白眼。

  “無恥！”

  他就站起身，走過來，在她身側坐來，將她擁到懷裡。

  六年前，在雪洞裡，二人一起躲避嚴寒，當時她冷得全身顫抖，他也曾這樣向她展開懷抱，她不肯接受，他就像今晚這樣，走過來擁她入懷。

  一切都和六年前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沒有掙扎。

  靠到他溫暖的胸口，她抬起左手捏住他的衣襟，指尖輕輕撥著那顆紐扣。

  “在我之前，你抱過別的女人嗎？”

  “當然。”他認真開口，“妹妹小的時候，都是我和弟弟抱她的。”

  她怔了怔，然後就笑出聲來。

  “無聊。”

  皇甫玦沒有笑，而是微微縮緊手臂，將下巴輕輕放到她的發頂。

  “除了我的親朋之外，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她捧著杯子的手輕輕一晃，酒液就灑到出來，落在野餐毯上。

  “怎麽了？”

  皇甫玦垂臉扶住她的手掌，感覺著她冰冷的手指，他皺了皺眉，將杯子從她手中拿開，抓住她的手掌塞到襯衣裡面，不等她抽離，就展開手掌將她的手壓住。

  男人的肌膚暖暖的，讓人忍不住生出眷戀之情。

  她情不自禁地向他懷裡縮了縮，指腹就輕輕地撫過他的肌膚。

  “阿玦，要是以後，我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

  “當然。”

  “無論什麽事，都原諒？”

  “恩。”

  “真的？！”

  男人自嘲地笑，“要不然……還能怎麽樣？”

  他可以對任何人狠得下心，卻無法對她硬下心腸，就算她真得做了什麽事，他不原諒又能如何？

  罵她？打她？報復她……

  恨不得給她萬千寵愛，又哪裡舍得。

  伸過胳膊，抱住他的頸，她動情低語。

  “謝謝。”

  垂臉，鼻尖輕輕蹭著她頸間的肌膚，他的語氣中就染上幾分邪魅。

  “你要怎麽謝？”

  抬起臉，甘瑗伸手拿過他的杯子，仰頸將裡面的酒水一口喝乾，隨手將杯子丟到一邊的草地上，她兩手扶住他的肩膀，稍一用力就將他推倒在草地上。

  兩手撐在他的頭側，她彎下身子，湊到他臉前。

  “你想怎麽謝？”

  皇甫玦抬起右手，指背緩緩地撫過她細滑肌膚。

  “吻我。”

  她就彎下身來，輕輕地吻在他的唇上，他的唇上還有點酒味，她就輕輕地吮著他，如啜一杯上等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