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連影子也分不出來誰是誰，二個人都變成一個。

  許久沒有聽到她的動靜，他隻擔心她睡著，小心地抬起臉看向她。

  入目處，只見甘瑗大大睜著眼睛，正專注地看著他。

  “還以為你睡了，在看什麽？”

  “你！”她微歪著頭，手就伸過來扶著他的臉，“阿玦……你真好看。”

  他輕笑出聲。

  臭女人，是真得醉了！

  夜風吹過來，掠過她赤裸的手臂，甘瑗輕輕打個寒戰。

  “是不是冷？”

  他忙著將她擁緊，她就順勢擁緊他的頸。

  “阿玦，我知道嗎……我好愛你……”

  “我知道。”

  六年來，獨自扶養他和她的孩子，除了愛之外，還能有什麽原因？

  “你不知道……我比你知道的還愛……好愛好愛……”她緊緊擁著他，如落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再也不想離開了……心裡好難受……就好像……割了一塊……”

  “傻女人！”他心疼地將她整個人都擁到懷裡，“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

  “萬一我再跑了呢？”

  “我就把你找回來。”

  “要是……我不回來呢！”

  “那就把你抓回來。”

  她就嘿嘿地笑，“這可是你說的，不……不許反悔！”

  她是真得醉了，醉得忘記理智，不小心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擁緊她，男人語氣溫柔而堅定。

  “絕不反悔。”

  心中滿滿都是喜悅，她抬起唇，吻在他的側頸。

  “阿玦……我好開心……”

  抬手捧起她帶著醉意的小臉，皇甫玦的手指緩緩地撫過她的臉。

  “我也是！”

  要是早知道，她喝醉了這麽誠實可愛，剛才他也不會那樣攔著她。

  四目相對，二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本能地抬起臉（低下頭），吻住對方的唇。

  那個吻無比自然，就好像是六年前那晚，他們接吻時一樣。

  她的唇上，還有紅酒的濃香，一切都那麽相似，不同的是，今晚他早已經不是那個不懂結吻的青澀少年。

  擁著她的腰身，任她的身體與他緊緊相依，男人的手掌就抵住她的後腦，這樣就可以更深地吻她。

  他親自釀的酒，被她的味蕾發酵，連他也要迷醉其中。

  手掌用力揉著她的腰背，她身上纖薄的裙衣都被他揉得堆起。

  指尖扶過她的膚肌，他的呼吸越發急促。

  等不及帶她下樓，他大步抱著她走到桌邊，隨手拂開桌上的雜物。

  燭台、盤子、酒杯……叮叮當當地落地，蠟燭滾了兩滾，熄滅，露台上，只剩下星光。

  大手拂開她的裙子，男人沒有耐心地扯開她的小衣。

  ……

  不遠處的地面上，播放器還在兀自播放，落在地上的耳機裡，隱約傳出歌聲。

  ……

  whereagirllovesaboy（那裡，一個女孩深愛著一個男孩）

  andaboylovesagirl（一個男孩深愛一個女孩）

  ……

  當然。

  此時此刻，無論是皇甫玦還是甘瑗，都沒有心思去傾聽她在唱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