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喂別人吃飯，皇甫玦跟本就沒有想到，還要將粥晾涼這樣的細節。

  被她罵得怔了怔，將碗和杓子縮起來，他小心地試了試。

  果然，粥熬得粘稠，看上去似乎沒有多少熱氣，一進嘴卻還很燙。

  捧起小杓，他輕輕地吹了吹，重新送到她嘴邊。

  垂著睫毛，看著裝著多半杓粥的杓子，甘瑗目色一沉。

  緩緩張口吞下他杓子上的粥，她隻覺喉嚨堵著，無法下咽。

  像他這樣的男人，能夠做到這一步並不容易，一直以來，他都在向她妥協，這些她都知道，可是……

  咽下嘴裡的粥，她咬著牙，再次刻薄開口。

  “太涼了！”

  男人眉尖挑了挑，又盛了一杓粥，吹了吹，用唇貼著試試溫度，重新送到她嘴邊。

  她閉著嘴，越發刻薄。

  “你碰過了。”

  垂著臉，她抿著唇，等著他大發脾氣，摔門而去。

  那個一向高傲的男人，這一次卻是絕對的隱忍，換了一隻杓子，重新盛了粥送過來。

  “這是新的，我沒碰。”

  眼圈發熱，似乎有東西溢出來，放在被子裡的手握緊，甘瑗硬生生將眼淚弊回去。

  她說不出話，索性不再出聲，只是一口一口地吞下他送過來的粥。

  一直到，整碗粥吃完，兩個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

  不管他把沒把粥吹涼，哪怕到最後粥已經有些冷，哪怕她分明看到粥水裡有她不愛吃的蔥絲，她也依舊用力咽下。

  “我吃飽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不出聲，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雜物提出臥室。

  她伸手關掉燈，縮進被子，在黑暗中傾聽著他的腳步聲。

  聽著他走進甘棠的臥室，聽著他關燈，聽著他走進她的臥室……

  本以為這回他終於要走，哪想到，床頭一沉，男人已經在她身側坐下。

  她剛要轉身，他已經揭開被子，躺到她身後，手就伸過來，從後面擁住她的腰身，胸口貼上她的背。

  甘瑗後背一緊，探手抓住他的手掌。

  “別亂動，我就不碰你。”

  “皇甫玦……”

  “睡覺。”

  “你這樣我睡不著。”

  “如果你不困，那我們就乾點別的！”

  她咬牙，縮回手掌。

  起初繃著腰身，刻意與他保持距離，慢慢的倦意就升起來。

  折騰一晚上，再加上失血，她早已經是疲憊非常，不知不覺，就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黑暗中，傾聽著她漸漸放松的呼吸，皇甫玦輕輕在她的發上吻了吻，低低地歎了口氣。

  “臭女人，真磨人！”

  六個字，沒有報怨，滿滿的都是心疼。

  ……

  ……

  後半夜的時候，麻藥勁褪下去，傷口就漸漸地疼起來。

  疼痛之下，哪裡還睡得實，偏偏她又疲憊無力，醒又醒不過來，人就在被下不安地翻動。

  “乖，別亂動！”

  黑暗中，男人利落起身，小心地護著她的傷腿將她扶起，將放在桌邊準備好的止疼藥捏過來，用齒咬著，喂到她嘴裡，用舌尖頂到她的喉嚨。

  ……

  ……

  哎，汙得段位越來越高，你們這些純潔的孩子都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