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錯的時候，扣子已經系到最後一顆，隻好全部解開，從頭開始。

  將襯衫重新整理好，他皺眉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皺了皺眉，到底還是轉身走向門口。

  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身從抽屜裡取出準備好的“蓬皮杜藝術中心”的門票。

  之前曾經問過甘棠，小家夥很喜歡一位現代的抽象作家的作品，剛好最近藝術中心在辦他的展出。

  拍攝提前完成，他剛好有時間，皇甫玦特意讓威爾準備好門票，就是想要帶小家夥和甘瑗一起去看展覽。

  向別人低頭道歉，還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故意帶上門票，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驕傲如他，做出這個決定實屬難得。

  行到三樓樓梯拐角，就聽到二樓廊道裡的腳步，隱約還有甘瑗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樓下。

  母子二人正一起走上樓梯，因為擔心小家夥的心情，她努力地表現得輕松，還故意和他開起玩笑。

  “媽咪，你是不是生皇甫叔叔的氣？”

  “沒有啊，我為什麽要生他的氣？”

  “那你為什麽要打人啊？”

  “那是因為……我生氣了。”

  “他招惹到你了嗎？”

  “他……”她無法應付小家夥的問題，隻好隨便塘塞，“好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你還小，不懂這些。”

  “誰說的？”甘棠嘟嘟小嘴，一臉地義憤填鷹，“我懂！他就是不愛媽咪。要不然，怎麽會不肯向媽咪道歉？”

  他這麽小的小家夥，哪裡會懂得什麽叫愛。

  甘瑗揚揚唇角，笑容有些無奈有些自嘲，“那不是正好嗎？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

  小家夥抿抿唇，“媽咪真得不喜歡皇甫叔叔嗎？”

  甘瑗深吸口氣，仿佛是宣誓似地開口。

  “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那你為什麽和他結吻？”

  甘瑗側眸，看看樓上的樓梯。

  剛才的腳步聲，應該是他吧？

  “那只是……”她咬了咬牙，“逢場做戲！”

  “什麽意思？”小家夥疑惑地問。

  “這些都是少兒不宜的問題，小孩子不要問！”

  “哎！”小家夥輕輕歎了口氣，如老學究一樣搖搖頭，“你們這些女人……真複雜！”

  牽著小家夥的手掌下樓，甘瑗轉臉看看樓上，收回視線快步下樓。

  樓梯上，皇甫玦手指收緊，指間的門票立刻就被他捏成皺皺的一團。

  轉身，他大步上樓，行到拐角，忿忿將門票砸進垃圾桶。

  ……

  ……

  接下來的幾天，甘瑗與甘棠母子都在忙著拍照片，有時候收工早，甘瑗就帶著小家夥四下遊玩。

  皇甫玦似乎也很忙，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一連幾天，她都沒有見到皇甫玦。

  經過幾天的辛苦拍攝，第四天午後時分，整個拍攝工作終於全部完成。

  提前完成工作，也就是為後面的其他後期工作騰出更多的準備時間，再加上拍出來的片子質量非常高，項目負責人許安然也是心情大好，當然親自做東在一家中餐館吃大家吃飯，身為模特的甘棠和甘瑗當然也在被邀請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