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能性，她並不想猜測，可是她實在想不出什麽別的理由。

  之前傑西卡第一次來找她那晚，就曾經說過，他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當時摩西隻說那是他故意而為。

  現在想來，那一晚傑西卡所說也許就是真相。

  側眸，看看甘瑗扶在他臂上的手指，摩西微微垂下眼簾，唇角就輕輕向上揚起。

  果然是他的Gaia，哪怕他再偽裝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她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哪怕他做過這麽多傷害她的事情，她依舊還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的存在。

  摩西的喉嚨一陣發緊，用力地握緊拳頭，他才保持住語氣的平靜。

  “不愧是我的Gaia！沒錯……管家也好、傑西卡也好，都是我的刻意安排。”

  他開始承認，甘瑗反而心中一沉。

  “那你……”

  “生病？快死了？！”摩西突然笑起來，起初只是低笑，然後笑聲就漸漸放大，“Gaia，你還真是天真？記得我說過什麽嗎？”他重新抬起臉，迎上她的眼睛，“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感情用事。你真得以為，我這樣做是在幫你？你錯了，Gaia！”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的臉，聲音也隨之壓低。

  “我之所這樣做，是因為我不相信你。哼！”他輕哼，“一個為了愛情而背叛我的人，你以為我還會信任你嗎？你以為，你叫我一句摩西哥，我就會相信你還是從來的Gaia？”

  這些話說出來會很傷她的心，說不定她會恨他吧？

  這樣也好，以後知道他死了，她就不會那麽難過。

  甘瑗抿著唇，無言以對。

  一對眼睛裡，透著無奈和傷懷的情緒。

  果然，她和他是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讀出她眼睛裡的情緒，摩西心頭一沉，當即退後一步，移過目光。

  “我還是那句話，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必須完成。”他轉過身，背對著她，“背叛我的代價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露台，一路快步下樓。

  站在露台上，甘瑗皺眉歎了口氣。

  “先生？！”

  保羅一直站在樓梯附近不遠，看到摩西下樓，立刻就邁步向他追過來。

  摩西沒有理會，只是大步走出客廳，下台階，穿過院子，大步向前。

  保羅小跑著追過來，就聽男人在前面沉聲下令。

  “車子開過來。”

  保羅忙著取出手機打電話，二人一先一後地走到大門的時候，汽車已經駛到門口，保羅拉開車門，摩西立刻側身坐進車內。

  “開車！”

  車子啟動，保羅坐在副駕駛座上，抬起臉看向後視鏡裡男人的臉，只見他垂著臉坐在座位上，右手撐著額頭。

  手掌的光影遮住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神，露在手掌外的半張臉上，性感的薄唇用力抿著，似乎是在努力地控制著某種情緒。

  ……

  ……

  摩西下樓的時候，秀吉亦已經走到千雪櫻身側，低聲向她耳語幾句。

  知道皇甫玦就在樓上，千雪櫻立刻就拋開與她聊天的幾位貴族小姐，提著裙子緩步行上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