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野繼續喂小家夥吃水果，甘瑗就取出他最近在看的那幾本書放到他枕邊。

  “《聖經》？”伸手拿過那本厚厚的大部頭，冷小野翻開夾著書簽的那頁，“你在看這個？”

  “他最近迷上的。”甘瑗笑著解釋道。

  甘棠側過身來，“我只是想知道，摩西到底有沒有死。”

  冷小野回他一笑，“是人都會死，不過早晚而已。”

  “那……人死會去哪兒？”小家夥好奇地問，“真得有天堂嗎？”

  冷小野即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這個嗎，奶奶我也沒有死過，所以……我也不知道。等我死了確定這個問題，到時候我再想辦法告訴你。”

  真正的教育方法，是讓一個孩子保持好奇心，讓他自己去尋找，而不是告訴他答案。

  這一點，冷小野的教育方式與甘瑗不約而同。

  “說起來，這本書我也有好多年沒看過，不如，我們一起看？”

  說著，她就拿開書籍，幫小家夥閱讀。

  遇到他不懂的字詞，兩個人就一起討論，這位萬人之上的王后大人，表現出非常的耐心。

  她並不限於書本上的內容，還會不時地向小家夥解釋出來的新人物，或者是這些事件背後的歷史故事，顯現出非常的博學。

  甘瑗坐在一旁，幫二人削著水果，一邊側耳傾聽，對她也是漸漸地生出一股崇敬之情。

  從小到大，除了練習格鬥技巧之外，父親也會請老師教授她各方面的知識，那些知識遠比她在學校學到的要深奧的多，文化、歷史、科學……方方面面，甘瑗自認讀書也算不少，可是冷小野說的卻依舊有許多是她不曾涉及的領域。

  小家夥在故事聲中睡著，冷小野合攏手中的書。

  “我們去吃點下午茶吧！”

  甘瑗沒有拒絕。

  二人一起走出病房，來到不遠處的休息室，只是片刻就有人送進來一壺熱騰騰還用蠟燭保著溫的茶，盤子裡還放著一些精致小點。

  冷小野笑著捧過茶壺，幫她將杯子倒滿，語氣平靜，並沒有什麽自嘲或者得意的成分。

  “這大概就是權利的好處。”

  甘瑗笑了笑。

  “有些人看人喜歡看人的家世、背景、過去……我們東方有句話說，三歲看老，其實我都不太認同。”冷小野捧起杯子，優雅地往裡面加了一點牛奶，“佛語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覺得，人是在不同的變化，每時每刻，心態都不相同，所以看人最重要的是看現在。”

  甘瑗是聰明人，猜到冷小野怕是已經知道她的底地，明白她是在暗示自己，看冷小野將奶杯向她伸過來，她忙著開口。

  “謝謝。”

  當然，不僅僅是謝謝冷小野幫她加的牛奶。

  冷小野放下牛奶杯，“過兩天小棠出院，我想接他到王宮玩幾天，你覺得如何？”

  “到時候，怕是要給您和國王先生添麻煩，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有點不太守規矩。”

  對面，王后大人輕揚唇角。

  “規則原來就是用來被打破的。”

  那一句，聽似平靜，卻透著底氣十足的傲然。

  ……

  ……

  午安，小公主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