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著說不出話，寵兒抬起兩臂，擁住他的頸，人就在他懷裡低低地抽泣出聲。

  “寵兒，我……我真得很報歉。”他抬起手掌，想要安撫她，手抬起來，又不敢輕易碰觸，“我……我剛才說得都是氣話，要是你……你真得有喜歡的人，你……你可以盡情地喜歡他，不過，萬一他對你不好，或者……欺負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臉貼著他的側頸，聽著他的聲音，寵兒的眼淚只是流得越發厲害。

  “大笨蛋！”

  “我是笨蛋，我是大笨蛋，你別生氣……別哭，好不好？”他彎著身子不敢動，嘴裡就小心翼翼地懇求，“求你，別哭……”

  聽著她哭，他的心都要碎了，此刻滿心裡只剩下懊惱和懺悔。

  他竟然向她發脾氣，他竟然把她的小天使弄哭了。

  安德烈，你這個笨蛋，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你憑什麽要求她也喜歡你……

  此刻，安德烈恨不得時間倒流，他就可以收回剛才所有的那些混帳話。

  吸吸鼻子，寵兒從他的頸間抬起臉，含著眼淚向他露出微笑。

  然後，她掂起腳步，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啄吻一計。

  安德烈傻了。

  要知道，他可是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她主動吻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得如此突然。

  幸福來得太快，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輕吸口氣，寵兒看著眼前發呆的安德烈，臉上淚光未去，人已經輕笑出聲。

  “安德烈，大笨蛋！”

  安德烈眨眨眼睛，皺眉注視著眼前笑得美麗如春花的女孩子，一向精明的頭腦已經處於完全短路的狀態。

  “寵兒，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吻了他一下，她到底在幹什麽？

  還是說，他出現幻覺了？

  寵兒抬著臉，凝視著男孩子的眼睛，深吸口氣，字字清明。

  “我也喜歡你。”

  這五個字，她早已經準備好，只是希望哪天，他對她說喜歡，她就可以這樣回應。

  原本，還想了許多有趣的回應。

  譬如，故意裝傻，害他胡想亂想一整夜，第二天再告訴他她也喜歡他。

  又或者，一拳砸在他的胸口，然後就凶巴巴地告訴他，大笨蛋，你害我等了好久呢。

  ……

  諸如此類，每次想到自己都會開心地笑出聲來。

  可是到最後，卻是這樣最平淡的方式。

  安德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得？”

  他問得極輕，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生怕自己聽錯了。

  她頓時一陣心疼。

  原來，他愛得比她還要小心翼翼。

  沒有捉弄他，也沒有狠擊他一拳頭，寵兒再次抬起手臂，擁住他的頸，唇就湊到他耳邊。

  “安德烈，聽清楚，我喜歡你……很久了。”

  這一次，他聽得無比真切。

  他的小天使喜歡他！

  他一直喜歡的那個人喜歡他！

  ……

  上帝，他現在好想對著整個世界大吼大叫，告訴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心中滿是狂喜，他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