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輕輕搖頭，護士就走過來，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從上面捧過一個小盒子。

  “這是你衣服裡發現的東西，我已經幫您仔細清洗乾淨，我想您也許想要留個紀念，畢竟，這是很特別的東西。”

  護士微笑著將小盒子打開蓋子，送到他手邊。

  摩西側臉看過去，只見不大的小盒子裡，放著兩枚帶孔的硬幣。

  他微挑眉尖，伸過手指將那兩枚硬幣收到手中。

  護士怕他不知道這是什麽，立刻就向他解釋，“這是在您的外套口袋裡發現的，說起來，你還真是幸運，這兩枚硬幣剛好擋住射向您的子彈，緩解了子彈前衝的力量，所以您的那顆子彈才沒有擊中心臟，為您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摩西握緊那兩枚硬幣，抬臉向她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謝謝你。”

  這兩枚硬幣，一枚是甘棠送給他的，一枚則是甘瑗給他的。

  甘瑗給他的這枚硬幣，他一直帶在身上，十幾年的時間，硬幣早已經被他的手指摩挲地發亮，成為他手指間的一個習慣。

  誰會想到，就是這兩枚硬幣，竟然會決定他的生死。

  那一晚那一顆子彈，剛好擊中他的胸口，穿過他放在西裝內袋裡的這兩枚硬幣。

  硬幣上被穿出兩個洞口，也隨之有些變形，正是這兩枚硬幣替他化解到子彈的前衝力，那顆子彈雖然射中他的心臟位置，卻只是擊中皮下，並沒有碰到心臟半點。

  否則，那天晚上，就算是上帝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合指，將那兩枚破洞的硬幣握在掌心，摩西一點點地收緊手指。

  多年以前，他就以為甘瑗是他的天使，因為她，他才改變自己的生命軌跡。

  現在他才明白，不光是她，還有甘棠，那也是他的小天使……

  而這生命中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是神給他的啟示，或者，他現在應該重新去思考自己的人生。

  當他重新從病床上站起來的時候，他應該何去何從。

  ……

  ……

  外科病房。

  威爾張開嘴巴，接過傑西卡笨手笨腳喂過來的一口湯水。

  抬手幫他擦擦唇角，傑西卡收回杓子，碗裡，湯水卻已經見了底，看那個家夥還在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她不由皺眉。

  “你還沒吃飽啊？”

  “當然沒有。”

  難得她這麽乖地服侍他一回，威爾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豬！你也太能吃了吧？！”

  傑西卡鄙夷地低罵一句，放下手中的湯碗，從椅子上站起身，“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報怨報歸怨，她當然不會真得不管他。

  還要去買？

  威爾掃一眼桌上的湯碗，忙著伸手拉住她，“算了，不用了。”

  “那怎麽行，你現在正在恢復期，一定要注意加強營養，傷口才能好得快，我很快回來！”傑西卡拿過包就要走。

  “傑西卡！”威爾握緊她的手腕，“真得不用，少吃幾口沒關系的。”

  “不行！”

  “我吃飽了。”

  “你剛剛不是說沒吃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