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摩西大手一伸，就將她手中的桔子拿過去，掰開，分成兩半。

  去了皮，又認真地將上面的白色絲絡一點點地清潔掉，直到每一瓣都乾淨得沒有一點絲絡，才放到她的掌心。

  “吃吧。”

  “謝謝！”

  於遙道了聲謝，將一瓣桔子塞到嘴裡。

  頓時，一嘴地酸澀。

  眼圈一熱，就有點想哭。

  她忙著吸了口氣，用力將那股情緒壓抑住。

  這是怎麽了？

  一向開朗的人，突然就變得這麽多愁善感起來，讓他看到，豈不是要笑話。

  不過就是受個傷而已，至於哭嗎？

  壓住眼淚，她用力地嚼著桔子，側臉，堅強地揚唇。

  “摩西先生這麽忙，不用老來看我，我這邊沒關系的。”

  “我幫你剝完桔子就走。”

  男人彎著身，認真地剝著手中的桔子。

  一瓣、一瓣、一瓣……

  每一瓣都是極認真地清理，絕不讓上面留下一點點地白絲，然後，鄭重地放在她的手心。

  再慢再認真，一個桔子也有剝完的時候。

  終於，最後一瓣桔子也放到她的掌心，摩西知道，自己該走了。

  “我明天要出差一趟，等你出院的時候，我來接你。”

  “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打個車就行了。”

  “你是為我受得傷，這些事情就別客氣了。”摩西站起身，“我送你回病房吧？”

  “不用，我……我想再坐會兒。”

  “那……再見。”

  摩西站起身，邁步離開。

  看著他漸遠的身影，於遙就緩緩合攏手指，將剩下的幾瓣桔子握在掌心。

  生平第一個喜歡上一個人，卻只是無果的暗戀，心中的失落自不用多說。

  ……

  ……

  在陽台上，看著摩西從後花園回來，傑西卡立刻就快步下樓迎過來。

  看男人臉色不太好，她側臉看看他的表情。

  自家小助理受傷在醫院，肯定是舍不得去出差。

  “要不然……我替你去一趟吧？”

  “不用。”

  摩西輕輕搖頭。

  有些事情，總要慢慢習慣。

  以前他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傑西卡聳聳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麽。

  當天晚上，二人回到摩西的別墅，管家也知道他要出差，已經幫他準備好行禮箱。

  吃完晚飯回到房間，看到放在床頭的箱子，摩西卻只是皺眉。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她是會在他的房間，主動幫他收拾需要的東西，有時候不小心收拾到他的內衣，女孩子總會臉紅，卻依舊一絲不苟，認真地折好收進真空袋……

  他又是一陣煩燥。

  當當當！

  房門被敲響，傑西卡端著一杯牛奶走進來。

  “放在桌子上吧。”

  男人沒有什麽胃口。

  “這可是我們的於助理特別交待，說你每晚睡前要喝一杯牛奶的。”傑西卡語氣曖昧地提醒，“你不喝，我怎麽向於助理交待？”

  聽出她語氣中的曖昧，摩西側臉接過杯子。

  “在她面前不要亂說話。”

  “亂說什麽呀？”傑西卡裝著不懂地眨眨眼睛，“難不成，要說……你每天晚上都會想她？”

  摩西瞪她一眼。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