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傳說，世間原本沒有三界，沒有生靈，一切原本都是虛無。

  於混沌中，衍生天地人三界，演化出各種生靈，更是從混沌之中，分離出三千大道，這才擁有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一切，皆由混沌中衍生。

  因此傳說中混沌之道，乃是萬物的起源，更是包含萬千大道，可演化三千大道。這已經超越了傳說。

  傳說中，至強的仙人可領悟因果之道，佛門的佛陀便是此道中的佼佼者，蓋世仙王可領悟造化之道，成就不朽，有人傑可領悟生命之道，即可永生。

  這些僅僅都是傳說中，真實的事例並沒有流傳下來。

  但是對於混沌之道，那是禁忌，萬物生靈只能敬仰，不可能達到，就算是傳說中也沒有人能夠窺視混沌之道。

  這是超越了認知的力量，任何生靈都不可能觸及。

  這些，是金蛟按照傳承中的記憶，告訴宋飛關於混沌之道的信息。

  “即便是縱橫三界少逢敵人的祖龍，都不曾聽說過有類此的傳說。”金蛟道。

  宋飛聲音平緩地問道：“你是說，混沌之道，是由五行衍生？”

  “不僅僅是混沌，其余所有的大道，皆由五行衍生，五行乃是根本，所以祖龍推測，若是五行之道完美地融合，便能產生混沌之道，但也只是祖龍的推算，是不是如此，三界之中沒有任何生靈可以知道。”

  “不僅僅是祖龍，三界之中一些至強者，在一條大道上走到了極致之後，便會領悟其余的五行大道，有些本身沒有的大道，他們也會尋求天地之寶，在體內種道，所以至強者們也都在尋求各種至高大道，但是很遺憾，別說是領悟混沌之道，就是混沌之道的邊緣，都無法接近。”

  宋飛道：“那是至強者們想的事情，我們能做的，便是先把實力提高上去，目前來說，我只有先把實力提升至玄境再說。兩位前輩，玄境如何才能提升？”

  “機緣！”司馬哲淡淡地道。

  “機緣？”宋飛有些詫異道，“怎麽說。”

  司馬哲道：“有些人隨著修煉的慢慢提升，達到元嬰境界後自然而然地就突破了，而有些人，則歷盡一生都無法突破，有些人在飛行途中突破，有些人在戰鬥中突破，有些人在吃飯的時候突破。沒有絲毫的跡象，這是一種感悟，適合自己的感悟。若是悟到了，那便能突破，悟不到，始終突破不了，而且每個人每條路都不一樣，而每個人的玄境感悟都不同，我的感悟若是告訴了你，反而製約了你的想象，對你沒好處。除非是我想害你，才會告訴你。

  不過我可以把我的經歷告訴你，我在元嬰巔峰卡了五十年後，便開始放棄了修煉，努力攻讀凡間的聖賢之書，曾經化為凡人去科考，去殿試，去做學問，歷經百年時光，我的功法圓滿，我便領悟了我自己的玄境之路。”

  金蛟道：“我的玄境之道，便是找各地的妖王戰鬥，一直戰鬥，然後就突破了，這是我的道，並不是你的。在這之前，我尋找合適我的領悟之路，便空耗了兩百年的時間。”

  宋飛的臉色有些痛苦：“這麽說來，我若是要領悟玄境，豈不是有可能耗費百年光陰？”

  “百年光陰？這是絕世天才用的時間，並且是運氣極好的那種，大部分修士，百年時間連路都摸不到。”金蛟笑道。

  “原來這玄境，還有如此遠的距離。”宋飛歎道。

  抿了一口茶後，宋飛繼續問道：“兩位前輩，今日前來，應該另有要事吧？”

  “不錯。”司馬哲點點頭，然後把目光投向金蛟，示意他來說。

  金蛟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我發現了修真界有亂的跡象。”

  “怎麽說？”宋飛曾經聽李逍遙說過修真界要亂了，沒有想到金蛟也是如此的說，這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眼下需要的，就是依靠時間去積累實力，若是修真界真的亂了，自己哪裡還有時間去修煉。

  而且擎天劍派剛剛走上正軌，正是快速上升的時期，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金蛟接著道：“我掌控葬月山脈眾妖，這數量，比起你們人類修士自然是多無數倍，其中情報系統自然也不是你們可以比擬，比如我座下的鼠王，掌控萬萬隻鼠妖，我座下的樹王，只要耗費法力，可以把每棵樹都當成他的眼睛，所以我的情報自然會多一些。”

  宋飛默然點頭，這種情報系統，確實是人族修士們無法比擬的，誰會在意隨時可見的老鼠，大樹是別人的耳目，就算看到也不會在意。

  “那麽，看到了什麽？”宋飛想到金蛟能夠如此慎重地說出來，恐怕不是平常的廝殺那麽簡單。

  “方圓萬裡內的生靈全部滅絕。”金蛟的眼中竟然也閃過了一絲的恐懼，“原本是一個擁有元嬰修士坐鎮的門派，下屬凡人帝國數千萬人口，其余各種生靈無數，就在一夜之間，生靈全部死亡，被吸幹了血肉，草木凋零，失去了精華，泥土化為沙塵，高山變成了荒漠，就算是魔族，都不會如此大動乾戈地殘殺生靈。”

  “邪神複蘇！”司馬哲淡雅的臉上，目光中竟然也閃過了一絲恐懼。

  “邪神？”宋飛不由得想起了昊天秘境中的邪神手指，還有那些邪宗中人，那確實是一群不合常理，隻懂得毀滅的畜生，這種事情，或許只有他們能做得出來。

  司馬哲道：“我輩修煉，雖然一路殺伐，卻不會輕易殃及無辜，平常更不會禍及凡人，如此殘忍手段天地不容，所以不管以後如何，若是遇到邪神勢力，我必將敵對到底。”

  金蛟道：“我妖族雖然是經常內鬥，妖吃妖的事情每日發生，但是如此無端殺伐，我等妖族所不齒，我若遇到，也不會袖手旁觀。”

  “你們也別看著我。”宋飛聳聳肩，“早在天昊秘境，我就已經成了邪宗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要除我而後快，所以不管如何，我們的敵對立場，是注定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不過，事情應該並不是邪宗那麽簡單吧，否則早就有大勢力群攻他們了。”

  “是的。”金蛟點點頭道，“真正的情況，恐怕比我們想想的還要複雜，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門派投靠了邪神一方，他們暗中投靠，趁機借助邪神的力量除掉昔日的強敵，已經有不少隱藏的超級家族遭殃了，現在越是強大的門派，越是人人自危，不會輕易地跟人聯合，更別說是主動進攻邪宗了。也許有高手專門組成的除邪宗小隊，但是大規模的行動，近期內恐怕沒有辦法發生。”

  宋飛搖搖頭：“邪神的宗旨是毀滅一切，這些白癡，他們這是惹火上身啊，若是所有與邪宗敵對的門派全部被毀滅了，就輪到他們了。”

  “道理很簡單。”司馬哲道，“但是邪宗龐大的資源讓他們迷失了，或許跟我們一樣，真正對邪神的了解並不多，也許他們覺得邪神並不可怕吧。畢竟有一些底蘊深厚的門派，藏有仙器，或許他們以為是利用了邪宗，或許是相互利用，反正他們是投靠了邪宗，而我們，無法勸他們回頭，只能與他們敵對。”

  “是啊，我們只是小人物，又憑什麽去扭轉大勢呢。”宋飛歎道，“我明白了，我們結成聯盟，就是要自保，或許，下一刻邪宗的力量，就找上我們了。”

  “是的，想要扭轉大勢，我們的力量欠缺太多，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地提升力量自保。”司馬哲道，“小羽，在提升力量方面，你有沒有能幫助我們的。”

  司馬哲的坦言，讓宋飛也忍不住心中一驚，不過隨即也釋然了，司馬哲看著自己奇跡般的成長，想必一定隱隱猜到自己有莫測的手段，他沒有一心佔為己有，而是用盟友的方式，用商量的語氣來懇求自己，就足以顯得高風亮節，自己若是多想，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有。”宋飛果斷地道，看到兩人深情一喜，接著宋飛又道。“也是沒有。”

  最後，宋飛總結道：“對於你們兩人來說，我不知道有，還是沒有。”

  “怎麽說？”金蛟有些驚疑，就連司馬哲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的緊張。唯有碧煙柔仍然淡然地沏茶，秦小茹在一旁平靜地看著，小晴與她相互看了看，一臉的迷惑。

  宋飛想了想後，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才慢慢地解釋道：“你們都知道獻祭吧？”

  “自然知道。”金蛟道，“有有些旁門左道，就是專門研究獻祭的手段，溝通神靈，降下福澤，不過大多都是邪惡的勢力，獻祭的都是生靈血肉，手段非常殘忍。小羽，你懂得獻祭之法？還是說，你一身的力量，全部來至於邪惡的獻祭？”

  說到這裡，金蛟的言語有些生硬起來，沒有先前的那麽友好。

  司馬哲點點頭，示意宋飛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