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強帶著十幾個人,抬著許多大箱子,就放在了台前,那些抬箱子的人剛把箱子一放在地上,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此處,站的遠遠的,有些人的身子還在不斷的瑟瑟發抖,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聽到嶽強說這些箱子裡有人頭,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整個婚禮現場頓時變的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隨後,嶽強快步走到了那些箱子前面,抽出了身上的劍,將那箱子一一都給挑開了,我們幾個人湊過去一看,果真如嶽強所說,那箱子裡裝著的正是血淋淋的人頭。
有些箱子裡裝了兩個,有些裝了三個,那血還有完全凝固,人肯定死了還不到半天的光景。
一看到這般場景,我心中頓時又氣又怒,薛小七大婚之日,竟然有人送了幾箱子人頭過來,這明顯是要搞事情啊,結婚的大喜日子,送人頭過來明顯是給人找晦氣的。
好好的一場婚禮,竟然被人弄成了這個樣子,讓誰肯定都接受不了。
一看到這些人頭,在場的眾人無不發出了一陣兒唏噓之聲。
就連站在台上的周靈兒也禁不住掀起了自己的紅蓋頭,朝著那幾口大箱子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去,那周靈兒頓時嚇的面色慘白,毫無血色,身子晃了兩晃,差點兒就暈死過去。
這妹子從小就體弱多病,身上是沒有任何修行的,在薛家才撿回了一條命,大婚之日,被人送上來了幾箱子人頭,肯定是嚇壞了。
幸好她的身旁有楊帆和薛小七照應,才沒有倒在地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看到不少人都開始朝著這邊聚集,場面頓時有些失控起來。
這時候,李半仙突然上前,沉聲說道:“大家夥不要慌,請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這裡有了突然情況,薛家自會處理。”
在李半仙說話的時候,我和老花、白展等人便也跟上前去,堅定的站在老李的身後,那意思很明顯不過,誰要是想趁機搗亂,我們幾個兄弟肯定是不答應。
而就在這時候,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的李戰峰已經帶著一撥二三十人的隊伍偷偷潛伏了過來,準備應付突然的情況。
到現在為止,眾人心中都有些慌亂,也沒有搞清楚這箱子裡的人頭到底是誰搞的鬼。
今天薛小七和周靈兒大婚,送賀禮的人太多了,光抬箱子過來的就有很多,一時間弄亂了,薛家人手又不夠,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到底這些箱子是哪裡來的。
看來老李果真是有先見之明,特意讓特調組的人過來,官方的人出面,還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站在婚禮台上的薛家和周家的人再也不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了,我看到薛小七的父親薛亞松突然起身,從台上一躍而下,朝著那幾口大箱子走了過去,低頭只看了一眼,臉上便露出了悲憤之色,身子往後踉蹌了兩步,才顫聲說道:“這……這些人是嶗山派的,我認識其中兩個人,一個是嶗山的冷秋真人,一個是嶗山的冷閑真人,他……他們這麽高的修為,怎麽會被人給殺了呢?”
聽到薛亞松老爺子這般說,我們這才低頭朝著那箱子裡再次看去,此時才看的分明,箱子裡那些血淋淋的人頭,腦袋頂上全都挽著道髻,明顯是道家的人,剛才一看到這些血淋淋的人頭,眾人全都慌了神兒,也沒有來得及仔細去看。
這些大箱子有七八口,每個箱子裡有兩到三顆人頭。
而且剛才薛亞松老爺子說,其中有兩位是嶗山派的冷秋和冷閑真人,既然能夠稱呼上真人的,那可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就這樣被人輕而易舉的給殺了,腦袋割下來還裝在了箱子裡,足以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殺了他們的人,修為很高,對方幾乎根本沒有太多的反抗之力。
之前,李半仙還跟我說,嶗山派的一直都沒有到,我還讓李半仙過去問問嶗山派的人,到底有沒有過來。
這下全都明白了,嶗山派的人來了,只不過在半道之上被人截殺,腦袋被帶到了這個地方。
“這是誰乾的!?”薛小七和周一陽也湊了過來,周一陽朝著那些箱子裡看了一眼,充滿殺氣的問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有預料到,絕大多數人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它還是始料未及的發生了。
薛亞松老爺子愣了片刻,緊接著面沉似水,重新走到了那婚禮台上,朝著台下的眾人一拱手,沉聲說道:“承蒙諸位江湖上的朋友過來參加犬子的婚禮,薛某感激不盡,我薛家世代行醫,一向與人為善,不曾做過一件惡事,更不曾殺過一個人,一百幾十年前,安家於這紅葉谷之中,便不知道醫治了多少病患,紅葉谷薛家藥鋪,不論是黑白兩道,只要求上門來醫治,薛家都不會拒絕的,一直秉承著醫者仁心、懸壺濟世的祖訓。可是今天,不知道是哪位江湖上的朋友,跟我們薛家開了這樣一個大玩笑,在犬子大婚之日,竟然斬殺了嶗山派十幾位道長,還殘忍的將他們的頭顱斬下,放進了這幾口大箱子裡面。嶗山派的冷秋和冷閑真人一直低調行事,常年呆在嶗山的洞天福地之中,很少外出,據我所知,這兩位真人並沒有什麽仇家,如今卻無緣無故慘死,老夫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位朋友所為,敢不敢站出來說明一下緣由,如果是薛家之錯,老夫絕對不會否認,如今在這麽多江湖朋友的面前,咱們來做一個公斷如何?”
我覺得薛亞松老爺子這話說了也是白說,如今聚集在薛薛小七婚禮上的人物都是從天南海北過來的高手,別的不說,便是那終南山的終南九子站在這裡,便不會有人敢炸毛,一旦有人站出來承認,立刻便會成為眾矢之的,且不說這嶗山派的人死的冤屈,便是這薛小七的婚禮之上,鬧出這般血腥的場面,我們兄弟幾個肯定也不能輕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