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東海神尼,我心中頓時一顫,李可欣因為救我而死,她過來肯定是找徒弟的,或許她並不知道李可欣因我而死的消息,如果我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後果。
看到東海神尼過來,我連忙往前走了幾步,一拱手,客客氣氣的說道:“晚輩見過東海神尼。”
“吳九陰,少廢話!我徒弟明月呢?”東海神尼果真是來者不善,一上來便用這種十分生硬的口氣質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就那般僵硬的站在那裡。
東海神尼見我不答,再次冷聲說道:“帶我去見她!我就知道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放不下你,趁著貧尼不在空明島,自己又偷偷跑出來見你,一會兒見到她,貧尼便將她逐出師門,正好圓了你們的念想,從此之後,貧尼沒有她這個徒弟,她也沒有我這個師父!”
東海神尼看著十分惱怒,一臉的褶子不停的顫動,怒聲跟我說道。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不過很快又被東海神尼給打斷了,沉聲道:“還愣著幹什麽?難道讓貧尼自己闖進去,你以為這個小法陣能夠困的住貧尼不成?要不是看在薛家那兩位神醫的面子上,貧尼早就已經進去了。”
這老尼火器十分大,我自然不敢怠慢了她,同時又在計較著過一會兒該怎麽開口,李可欣可是她最為得意的弟子,視如己出,以後還要做那空明島的主人,就這般將性命葬送在了此處,我想她肯定會十分傷心,一怒之下殺了我的心的都有。
當下,我什麽都沒有說,主要是張不開這個嘴,可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想我還是帶她去見見李可欣吧,一會兒要殺要剮,隨便她就是了。
這般想著,我便在前面帶路,東海神尼緊隨其後,跟著我進入了法陣之中。
自從見了我之後,這東海神尼就沒有什麽好臉色,進入了這法陣之後,她便迫不及待的問我道:“我徒弟呢?”
“神尼,請隨我來,我這就帶你去見她。”我小聲的說著,便繼續帶著東海神尼朝著那出寒冰洞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半路上,周一陽和花和尚他們早就知道了消息,紛紛湊了過來,一臉擔憂的看向了我,一看到東海神尼,他們便知道此人來者不善,悄無聲息的便湊到了我的身邊。
李半仙是知道我所有情況的,第一個便走了上來,先是給那東海神尼打了一聲招呼,行了一禮,那東海神尼都沒拿正眼瞧他,只是冷哼了一聲。
“小九……這……”老李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事兒,叫兄弟們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不用管我。”我道。
“可是一會兒,她……”李半仙十分不放心的說道。
“沒事兒,走吧,我們的事情,我能夠處理好。”我道。
老李搖了搖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帶著眾人便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東海神尼便陰陽怪氣的說道:“真是沒想到啊,一關道的護法都出面了,還有那青龍長老,你們那什麽九陽花李白,竟然一個都沒死,還真是命大,倒是出乎了貧尼的意料之外。”
我嚇的不都不敢回應,是啊,我們命大都活了下來,但是李可欣卻死了,一會兒她看到李可欣的屍體,不知道該會是怎樣的一種心境,我為自己感到悲哀,也為那東海神尼感到心痛,她說什麽便是什麽,我已經決定了,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還手的,我欠李可欣的,也同樣欠東海神尼的,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是愧疚不已,可是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一路悶頭走著,行不多時,我便帶著東海神尼走到了寒冰洞的附近。
這時候,東海神尼突然停住了腳步,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我道:“吳九陰,你這是帶我去哪?”
“我帶你去見李可欣啊,她就在前面的那個山洞之中。”我道。
“再告訴你一遍,她不叫李可欣,叫明月!”東海神尼惱怒道。
剛才還要說將李可欣逐出師門,不認她這個徒弟,這會兒確又讓我我改口叫明月,我想此刻的東海神尼也一定十分糾結,她對她這個徒弟是又愛又恨,難以割舍。
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一會兒我肯定是慘了。
“是……是明月,她就在前面。”我唯唯諾諾的說著,提起了腳步再次前行。
“你們即便是住在了一起,就不能找個能住人的地方,住在一個破山洞裡算是怎麽一回事兒?你吳九陰就寒酸到了這種地步?”東海神尼再次冷哼道。
我也不與她分辨,低頭朝前走,東海神尼一臉的不耐煩加嫌棄,無奈之下,也隻好跟著我一起走。
穿過了怪石嶙峋的溶洞,直達最深處,我打開了那道機關,隨著一道石門轟隆隆的升了起來,我閃身便走進了那出冰洞之中,而東海神尼此時的臉色就顯得很難看了。
“吳九陰,你耍什麽鬼把戲,如此陰寒之地怎麽可能住人?你是不是覺得貧尼脾氣好,不敢殺了你麽?”東海神尼怒道。
“神尼,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她……她就在裡面。”我道。
東海神尼愣了一下,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將信將疑的走了進來,這一進入冰凍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那冰洞之內的寒冰床上躺著的李可欣,四周寒氣彌漫,陰冷無比。
當東海神尼看到躺在寒冰床上的李可欣的時候,那眼睛一下子就瞪的溜圓,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著,愣了好一會兒,才邁開了腳步,緩緩的朝著那冰床走了過去,短短的一段距離,她卻走了很久,佝僂的背影微微有些發抖。
等她走到那冰床旁邊的時候,顫抖著伸出了一隻手,放在了李可欣的脖頸處,緊接著便像是觸電了一般,將手收了回來,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東海神尼便是一臉震驚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