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蒽環顧了一周之後,視線最後又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又問道:“我們怎麽會來了這個地方?”
這妹子在李家堡被玄武和白虎長老打傷之後,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期間倒是醒過一兩次,但是具體的經過卻還是不太了解。
見她這會兒醒了,而且看上去神智十分清醒,我便大體的跟她講述了一遍當時的具體經過,陳青蒽一直眉頭緊蹙,緊咬著嘴唇,腦子裡卻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等我講到我們一直逃到那條大河旁邊,然後我催動避水珠一直逆流而上,來到了這五寨的時候,陳青蒽似乎才記起了一些事情。
當時,是她催動的彼岸花精,將那玄武長老給趕走的,好像還將他給傷了。
當我將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最後才有些緊張的問道:“也就是說,那個擁有鼎爐之命的小嬰兒最後還是落在了一關道的手中?”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說道:“是啊,那小嬰兒最後被白虎長老給搶走了,話說當時的情況,咱們能夠活著逃出來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哪還顧得上那嬰兒,反正那嬰兒也只有三天的壽命,救和不救也是一樣的……”
哪知道一聽我這般說,陳青蒽的面色一下變的無比難看,像是結了一層寒冰。
看她這般模樣,我不禁有些好奇,便問道:“對了,青蒽妹子,那啥,你去那李家堡搶那極品鼎爐的嬰兒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用處?我可聽說那極品鼎爐的嬰兒可是能夠用來給有些道行的鬼物借屍還魂所有,一直也沒見你身邊養什麽小鬼啊?”
陳青蒽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她秀媚一挑,不答反問道:“那你來李家堡又是做什麽呢?也是為了那擁有鼎爐之命的嬰兒而來?”
我對於她倒是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當即說道:“是啊,我就是為了那嬰兒而來,我身邊就養了一個小鬼,叫萌萌,當初我去忘川河畔去偷那彼岸花精,就是為了幫那小鬼恢復神識,重鑄法身。這次來李家堡便是想借那鼎爐之命的嬰兒幫著我那小鬼借屍還魂,哪知道這一來,發現小小一個李家堡竟然如此熱鬧,整個村子的人都被一關道給屠了,還遇到了你,更悲催的是,那擁有鼎爐之命的嬰兒是個男娃,頓時讓我大失所望。”
雖然我已經完全坦白了,但是陳青蒽似乎並沒有跟我說她去李家堡的緣由,沉默了一會兒,她再次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正色道:“吳九陰,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救我出來,我現在肯定死在那些一關道的賊人手中。”
“客氣啥,你當初也救過我一命,在魯中分舵的時候,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我早就已經走火入魔,墳頭上的草都長了三尺高了。”我大咧咧的說道。
陳青蒽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謝謝你,當初你跟我的情況不一樣,我出手救你是舉手之勞,你出手救我卻是豁出了命去,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加倍奉還。”
聽她說的如此鄭重,又看到這妹子長的如此水靈,關鍵是發育的好啊,也不知道當時腦子裡怎麽想的,旋即就跟她開起了玩笑道:“你要是真想謝我的話,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許……嘿嘿……”
這話一說出口,那陳青蒽的臉色微微一紅,旋即臉色就黑了下來,轉過頭去不再看我,看來是被我的言語輕薄給惹惱了。
氣氛一時間變的有些尷尬起來,知道這玩笑開的有些大了,便搓著手道:“不好意思……剛才跟你開個玩笑,我就隨口那麽一說,你千萬可別生氣,對了……之前,我見你被玄武長老拍了一掌,所以才導致了非常嚴重的內傷,那玄武長老的掌法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套掌法極為陰毒,叫做烈焰焚髓掌,中了他掌毒的人生不如死,全身血液沸騰,最終筋脈寸斷而死……死相會很慘的,我爺爺曾經就被玄武長老打了一掌,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金蟾雪蓮將他醫好,咱們也算是朋友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若是真中了玄武長老的掌毒,我這邊有辦法可以讓你多活三年,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聽我這般說,陳青蒽再次抬起頭來看我,沒頭沒腦的問道:“你之前給我吃了什麽藥?”
我一愣,有些發懵的說道:“妹子,你可別誤會,我可沒對你下藥,你是受傷太重所以才暈死過去的,這種下作的事情我可乾不出來,咱可不是那種采花大盜……”
“我問你給我吃了什麽治療內傷的藥,你腦子裡整天都想些什麽呢?”陳青蒽極為鬱悶的說道。
我更是鬱悶的不行,撓了撓頭皮,這才想了起來,當初那王梓軒過來接我之前,我看陳青蒽傷勢太重,便給了吃了薛小七給我的一些丹藥,大多都是治療內傷所用,有些丹藥還是薛家那兩位老爺子親手配置的,藥效十分神奇。
遲疑了一下,我才說道:“什麽藥我也不知道,我對藥理不通,那藥是我一朋友送的,姓薛,叫薛小七,不知道青蒽妹子有沒有聽說過薛家藥鋪,那藥就是他們家配置的。”
“你還認識薛家藥鋪的人?”陳青蒽有些吃驚的說道。
“我們吳家和薛家是世交,關系不是一般的好。”我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怪不得我的傷勢恢復的這麽快,原來是神醫家的藥,果真不同凡響。”陳青蒽若有所思的說著,便伸手開始脫自己的外套,將那件黑色的血衣給丟在了一旁,露出了嫩藕一般雪白的臂膀,只是她其中一條胳膊上血肉模糊,傷口很長,雖然經過了簡單的處理,還不時有鮮血滲透了出來。
一看到陳青蒽竟然主動脫了上衣,我的心便砰砰的跳了起來,心想這妹子不會真的打算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