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素秋在唯愛注視下，借著一手搭在沈少白肩上，向下微微一俯身。

  嬌顏楚楚，聲音沾染一點苦惱意味：“還不是我爸，想著讓我繼承畫廊！在那之前，催著讓我結婚，可是他挑的那些，我都看過，沒有合心意的……”

  話頓，凌素秋抬眸，凝視著眼前，男子俊美的面容。

  輕輕地，認真重複上：“若是，不得不結婚，何必舍近求遠……我跟你，難道不合適嗎？”

  這是初次，凌素秋表露心跡，縱是言語間，多少不明顯……但是，她臉上還是緋紅，充滿著緊張，唯恐遭到拒絕。

  如果，白的答案，能夠肯定。

  那麽，相信門口女孩，也能懂得——知難而退！

  “嗯，你說的不錯。”

  下一瞬，沈少白淡淡一說。

  單是家世，相貌，年齡。

  這三種，皆是還算合適。

  “白，你是答應嗎？”

  凌素秋俏臉一喜，甚是不可置信。

  “嗯。”

  沈少白隨口一應，並未真的當真。

  只不過，照著素秋所言，給予一抹肯定回答。

  畢竟，他們認識多年，就算不是十分熟悉，但還是了解一些……因此，沒有一言拒絕，或許深深一想，確實有幾分道理。

  身在沈家，往往需要聯姻。

  他的婚事，縱是能夠做主，只是對於感情，不再有奢求……既是這樣，照著聯姻步驟，有何不可？

  唯愛立在門口，聽著回答，心一點點下沉。

  一時間，竟是不清楚，進去……還是離開？

  直至，一隻手上適時拍上肩膀：“這位女士，您在這裡，有什麽事嗎？”

  卻是女傭上前，這般詢問上。

  “啊……”

  唯愛還在恍神，突然肩上遭到一拍，受到一點驚嚇……然後，瞥過前方鋼琴前，怔怔開口：“我有事……”

  他，就在那裡，仿佛只要上前，伸手就能碰到。

  凌素秋不由垂首，察看男子神情，只是意外的，他淡然如初……甚至，他不曾抬頭，像是門口發生什麽，全然不在意。

  他這般，唯愛看在眼裡。

  心臟處，溢出點點的疼，像是小蟲子，在那裡咬上一口。

  剛才凌素秋，有意問的問題，分明就是關於——談婚論嫁……然而，他確是沒有拒絕，甚是表達讚同！

  這……意味著什麽？

  明明，他出國前，那一晚。

  他還面有溫柔，如同冬日陽光，讓自己等他……一轉眼，他陌生遙遠，縱是沈墨北原因，他還在生氣。

  可是，就算宣判自己死刑，至少……該聽下解釋，不是嗎？！

  “女士，晚宴設在樓下，您還是離開這裡。”

  女傭不清楚，唯愛具體身份，擔心哪裡得罪……所以，縱是感覺奇怪，還是訓練有素，柔和催促一下。

  “我等下就走……”

  唯愛回上一句，目光還是定格裡面。

  距離，短短幾步。

  他定能聽到，自己說話聲音，可是沈少白，你……為什麽沒有反應？

  女傭深感疑惑，只能避過唯愛，上前恭敬回道：“小姐，沈先生，晚宴就要開始。老爺交待，請你們下去……”

  “嗯，知道了。”

  凌素秋點頭應下，再望著男子，神情還是平靜。

  眼看著，女傭退下。

  驀地，淺淺的開口：“這位客人，應該……走錯地方？你負責，帶這位客人下去……”